加減法

黎陽

（一）

子夜也是一個點

點的前后就是不簡單兩天

這么簡單的事情我明白

有些人卻不明白

母親以及故鄉草屋

還有那些養育我的泥土

以及從思念中長出面目猙獰的灌木

糾纏我的手指寫下一個減號

這種加減數字無法體現

以至于被一些人漠視

雪花成為歸途的裝飾

足跡在心靈的雪野繼續蜿蜒

所有的回音

都是震撼和疲憊

（二）

外婆的叮嚀與小侄女的

笑聲為離別的車窗融化了

風景看起來很遙遠

歸程在心底是個很微妙的概念

火焰在冬季猶為可貴

血液在親情的通道里

簡化的一些情節

貼近麻木的車輪

此刻是增加一些凝重

（三）

唯一沒有凍傷的心臟

為一些血液循環

風依舊鼓動著打工的目光

一瓶飲光的礦泉水

能否容納渴望

昨天和明天的兩節跳躍

（四）

這個時候想起李白

月光還有冰霜

誰為我送來一葉扁舟

和散亂的頭發

酒醉后的靴子

和蜀道一樣的笨重

公交車上的一聲驚叫

所有的心跳沒有改變顏色

（五）

就這多余的一秒中

年就過去了

兩歲之間一秒

是什么概念

孩子大了

我們老了

有些人出生了

有些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