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花引路
——雞蛋花

廣東/黃晨昀

鮮花引路
——雞蛋花

廣東/黃晨昀

雞蛋花

好久沒有來星海公園了，不曾想，星海公園的湖水變得這么漂亮。湖水轉變成碧綠，垂柳在我的面前，落到水中，成了淺淺的墨影，兩頭巨鯉從墨影下緩緩游過。遠處的光影中，無數的水紋向著不同的方向閃動。碧綠的湖水，讓遠處樓房也留不下蹤影，只有對岸的柳樹，還在湖水中倒映出隱隱約約的影子。湖邊有一棵雞蛋花，已經長在石欄桿的外面了，它并非生長在水中，而是從土地里斜著向湖面生長的。這一棵雞蛋花，生長得這么繁盛，樹葉是那么翠綠，黃色的花朵是那么嬌嫩。但是又有誰知道，它也是一種落葉的植物呢。

在南國春節的時分，星海公園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到處掛著大大小小的紅燈籠。公園中的葵樹和柳樹，都保持著翠綠。只有雞蛋花，孤零零地，光禿著樹頂，像是沙漠——那個一座座高山也被吹成一個個小土垛的非洲沙漠——當中的仙人掌。雞蛋花在夏日雖然茂盛，卻也讓我們看到了它冬日的荒涼。

雞蛋花是原產墨西哥的植物，它的樹枝好像鹿角一樣長成枝椏。樹上長著厚大的葉片，葉片中仿佛包含著許多的水份。我猜可能原產于美洲的樹木都是這樣的吧。雞蛋花很特別，人們看不到它們的花蕊。它們的花瓣有些尖尖的，有些是在花瓣邊緣慢慢舒展變薄，不過也正因如此，似乎顯得更加溫柔。

紅雞蛋花

雞蛋花的樹干雖然圓潤光滑，卻可以看出類似樹蕨和松樹這些古老植物的痕跡。雞蛋花的葉子一片一片地長出來，又一片一片地脫落，在樹干上留下了一個個印記，雞蛋花就在這生長和凋落之間，慢慢長高了。

現在的雞蛋花一片繁茂景象，樹頂上長滿了翠綠的葉片，葉片之間還開著一朵一朵白色的小花。雞蛋花的葉片都集中生長在枝端，形成一束一束的姿態，在枝端上還長出了一條一條紅色的嫩枝，雞蛋花的花便開在這些嫩枝上。這些嫩枝，以后還要變成枝干，雞蛋花的生長，可以說是鮮花在引路了。

如果說雞蛋花的生長是鮮花引路，那么雞蛋花的根基又是怎樣的呢？它的枝干是那么圓潤光滑，但是往下則慢慢老去了。樹皮變得干枯，還出現了很多裂紋。到了靠近根基的地方，又完全開裂，成了一塊一塊又黑又老的溝壑。這多么像是人啊，人的年華慢慢老去，卻承載起了鮮麗的下一代。

雞蛋花因為其外白內黃而得名，然而雞蛋花其實也有紅色的種類。上次經過番禺區政府，區政府馬路對面的小河邊，儼然是個精致的小花園，種植著很多不同品種的植物花卉，其中就有紅色的雞蛋花。我連忙將幾朵剛剛開出的小花拍攝下來，發到了一個自然觀察愛好群中，稍稍有些失落的是，群友說，紅色的雞蛋花在廣州并不罕見。

也許是我孤陋寡聞了，不過我并非一個植物學家，只不過對植物有些喜好，看了一些植物學方面的書籍。植物學的正統，當然是卡爾·林奈那樣，將植物詳細地分門別類。我在這里寫下的只言片語，并非要在植物中尋找到人生真理，而只是引發出一些感想的文字，希望能讓讀者，在茶余飯后，消磨一些清閑的時光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