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發展壯大涉外法律服務業的探索與思考

袁宗勇（四川省成都市司法局局長）

關于發展壯大涉外法律服務業的探索與思考

袁宗勇（四川省成都市司法局局長）

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對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作出了重要部署，提出了明確要求。司法部等四部委聯合印發了《關于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的意見》，指明了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的方向和主要內容。成都市委第十三次黨代會明確了建設全面體現新發展理念的國家中心城市的長遠目標，要求以全球視野國際標準推進工作。因此，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既是成都落實中央重大決策部署的現實需要，又是服務全面體現新發展理念的國家中心城市的創新之路。結合服務中國（四川）自貿試驗區建設和融入“一帶一路”發展戰略，提幾點思考。

一、深化三個認識，提高工作推進站位

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是在習近平總書記系列重要講話和治國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戰略指引下，提出的新課題新任務，必須站在全面深化改革、擴大開放的背景下去思考和謀劃。

（一）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大部署。2016年5月20日，習近平總書記主持召開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二十四次會議，會議審議通過了《關于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的意見》。該意見著眼于適應構建對外開放型經濟新體制要求，以及服務我國外交工作大局和國家重大發展戰略，提出了健全完善扶持保障政策、進一步建設涉外法律服務機構、發展壯大涉外法律服務隊伍、健全涉外法律服務方式、提高涉外法律服務質量、穩步推進法律服務業開放等目標和任務，是新時期推動我國涉外法律服務業發展的綱領性文件。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對于增強我國在國際法律事務中的話語權和影響力，維護我國公民、法人在海外及外國公民、法人在我國的正當權益具有重要意義①司法部副部長熊選國2017年3月7日在學習貫徹《關于涉外法律服務業意見》座談會上的講話。。因此，必須把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擺在更加突出的位置，采取有效措施，努力把我國涉外法律服務業提升到一個更高水平②轉引自《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推進依法治國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黨的生活》，2014年第11期。。

（二）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是擴大對外開放的創新舉措。2017年1月9日，司法部、外交部、商務部、國務院法制辦聯合印發了《關于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的意見》，這是我國律師制度恢復以來，第一個專門就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作出的頂層設計，凸顯了中央對涉外法律服務業的高度重視，是對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作出的全面部署，彰顯了涉外法律服務業在國家法治建設和對外開放中的分量和作用。《關于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的意見》指出了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是建設完備的法律服務體系、推進全面依法治國、促進全方位對外開放的重要舉措。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是適應經濟全球化進程、形成對外開放新體制、應對維護國家安全穩定新挑戰的需要③參見新華網：《關于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的意見》，2017年1月。。

（三）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是建設西部對外交往中心的必然要求。法律服務是經濟健康平穩運行的重要保障，也是一個現代國際化城市的重要標志之一④參見郝書池、姜燕寧：《發展現代物流與提高城市國際化水平關系研究》，《生態經濟》，2010年第6期。。當前，成都正在奮力建設全面體現新發展理念的國家中心城市，特別要求加快建設西部對外交往中心支撐功能，進一步深化對內、對外雙向開放，全面提升國際交往便利度和交流合作緊密度，打造內陸開放型高地和國家門戶城市。發展和壯大涉外法律服務業，有利于提升成都法治形象，增強成都在全球的投資吸引力，為成都在新一輪區域經濟的激烈競爭中提供新動力、贏得領先發展主動權。特別是中國（四川）自貿試驗區建設、融入“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等國家戰略的深入推進，為成都涉外法律服務業發展提供了難得的發展機遇。

二、把握四項基點，堅定創新突破信心

成都市推進全面體現新發展理念的國家中心城市建設，高度重視國際化、法治化、便利化營商環境營造⑤參見路曉霞：《自貿試驗區法治化營商環境研究——以汕頭華僑試驗區為視角》，《廣東技術師范學院學報》，2016年第10期。，帶動了資金、資源、人才等各類要素加速向成都匯集，為涉外法律服務業發展提供了廣闊的空間和基礎。

（一）涉外法律服務能力水平明顯提升。按照成都市委市政府統一部署，成都市制定出臺法律服務業促進“一帶一路”和長江經濟帶發展戰略的具體措施，指導市律師協會等制定《成都涉外法律服務指南》，舉辦成都國際投資法律服務論壇，提升了涉外法律服務能力。培育了全國唯一一個通過AABB（美國血庫協會）、CAP（美國病理專家協會）等國際權威機構認證的司法鑒定所，建立了省內首個“涉外法律援助工作站”，成立了全國首個公證行業知識產權保護中心。成都市公證機構年辦理涉外公證事項達4.4萬件，公證文書發往100多個國家和地區⑥引用自成都市公證協會2014～2016年統計數據。。

（二）涉外法律服務機構建設初顯成效。成都市現有100人以上律師事務所10家，200人以上的2家，均內設了專門涉外法律部門，從事海外發債、對外并購、金融證券、境外上市等高端涉外法律服務業務。全國知名律師事務所在蓉開辦分所達45家，其中全國前30強在蓉設分所14家。成都市有多家律師事務所在北京、上海等地設立分所，與境外多家律師事務所建立戰略合作關系，初步具備在一定程度上整合全球法律服務資源、提供全方位法律服務的能力。其中，泰和泰律師事務所先后在北京、上海、深圳等地設立了7家分所，在香港、紐約、首爾、釜山設立了4家辦事機構，系中西部唯一一家在國（境）外設辦事機構的律師事務所⑦引用自成都市律師協會2016年統計數據。。

（三）涉外法律服務人才隊伍不斷壯大。圍繞成都市企業、市民“走出去”和“請進來”等重點工作，成都市司法局和律師協會在全市律師中遴選涉外專業能力強、涉外實務經驗豐富的領軍人才和基礎較好的后備人才，為黨委政府對外開放重大項目以及重點企業提供優質涉外法律服務。目前，成都市已擁有海外工作或留學背景的專業法律人才356名，占律師總人數的3.8%，英語專業八級以上的有139人，能夠熟練運用日語、俄語、德語、法語、韓語、葡萄牙語等多語種開展法律服務工作的有117人，成都市律師協會涉外法律服務專業委員會委員有50余名⑧引用自成都市律師協會涉外法律服務專業委員會2016年統計數據。。

（四）涉外法律服務監管制度更加完善。制定出臺《律師行業投訴處理辦法》，加大違法違規行為處罰懲戒和曝光力度，律師監管機制不斷創新。制定《成都市公證機構形象視覺識別系統手冊》，打造辦證大廳和辦公場所規范化建設樣本，完善公證機構內部管理機制，實現了全市公證機構的統一規范。加強專家委員會和懲戒委員會建設，強化司法鑒定機構的評定申報，進一步規范了司法鑒定機構、鑒定人的執業活動。建立起律師、公證員、司法鑒定人員法律服務誠信執業、違法違規執業懲戒制度，升級律師綜合信息系統，切實提升了成都法律服務行業誠信執業規范水平。

三、實施四大行動，夯實開放發展基礎

2017年，成都市緊緊把握中國（四川）自貿試驗區建設和融入“一帶一路”工作等國家戰略發展機遇，著力在搭建新平臺、構建新體系等方面先行先試，努力為成都企業和公民“走出去”提供便捷高效法律服務，走出一條成都涉外法律服務業創新發展之路。

（一）開展自貿試驗區建設專項法治行動。將中國（四川）自貿試驗區作為“七五”普法重點區域，在成都市4個自貿試驗區片區集中區開展專項普法活動。制定專門的自貿試驗區法治宣傳教育考核辦法，研究探索自貿試驗區“法治環境企業感受指數”，開展企業法治需求上門調查，營造良好法治氛圍。通過購買法律服務方式，組建面向自貿試驗區的公共法律服務隊伍，開展專項法律服務，幫助企業解決涉法問題。

（二）開展融入“一帶一路”專項服務行動。推動市律師協會與4家涉外投資團體簽訂戰略合作協議，舉辦四川“一帶一路”投資法律風險應對實務沙龍，為海外投資和海外創業提供精準的涉外法律服務。鼓勵公證機構開發涉外公證服務項目，在“雙創”園區設立涉外公證自助受理機提供辦證服務，為入駐企業提供便捷化的涉外公證法律服務。保障外籍人士合法權益，設立涉外法律援助工作站，為外籍人士提供簡明國內法查詢服務和法律咨詢服務。

（三）開展國際性法律服務機構和高端人才專項培育行動。加大外引內培力度，支持泰和泰律師事務所等在境外設立辦事機構，與香港葉謝鄧律師行達成聯營協議，在韓國、日本、泰國和非洲國家分別設立辦事機構。支持成都公證處等公證機構提高涉外公證服務水平，開設辦證專區，探索“互聯網+公證”服務模式。支持四川基因格司法鑒定所等打造成具有國際影響力的品牌，鼓勵司法鑒定機構“走出去”發展。在全市律師中遴選了首批涉外法律服務領軍人才20名和后備人才30名，促進本土律師涉外法律服務能力提升。

（四）開展涉外法律服務業發展專項護航行動。成立由成都市司法局主要領導任組長，分管局領導任副組長，各業務處室主要負責人、涉外法律服務領軍人才和法學專家組成的涉外法律服務工作領導小組，牽頭做好發展規劃，著力加強全系統涉外法律服務工作的頂層設計和統籌協調。抽調骨干力量，成立涉外法律服務推進團隊，專門負責涉外法律服務推進工作，加強對目標任務的督促檢查，將涉外法律服務納入目標考核體系，形成一級抓一級、層層抓落實的工作格局。加強對外宣傳，及時開展經驗總結和效果評估，通過“法治成都”微博、“成都普法”微信等渠道，廣泛宣傳成都涉外法律服務業進展情況。

成都涉外法律服務業雖然具有一定基礎，通過實踐也取得了初步進展，但是仍面臨一些困難和挑戰：一是對涉外法律服務業發展的認識還需深化。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業是中央作出的一項新戰略新部署，沒有可供參考和借鑒的經驗，還需要在實踐中進一步深化認識。二是涉外法律服務水平尚待提高。就成都而言，目前全市僅有泰和泰律師事務所等少數法律服務機構在國（境）外設辦事機構，絕大多數律師事務所開展涉外法律業務的能力還很有限，服務“一帶一路”等國家戰略的能力還需要提升。三是涉外法律服務人才稀缺。就成都而言，目前執業律師達10580人，但擁有海外工作或留學背景的專業法律人才僅356名，占律師總人數的3.8%，其中懂雙外語的人才更顯不足，“走出去”發展的服務能力有限。四是涉外法律服務業知名品牌較少。目前國際貿易、跨國重組等高端法律服務業務，大都由國外大型法律服務機構占據。以成都為例，雖然在全國率先建立知識產權保護中心、涉外公證服務平臺和涉外法律援助工作站，呈現出“點”上的亮點較多，還遠沒有形成特色品牌，綜合競爭力還需要提升。

四、實施五項工程，打造法律服務高地

成都市堅持司法行政工作與全面體現新發展理念的國家中心城市建設和當前政法熱點難點重點工作緊密結合，以“建立市場化、社會化、國際化的中介服務聯盟，培育和建立綜合服務體系”為目標，著力打造西部涉外法律服務新高地。

（一）定期舉辦“一帶一路”法律服務高峰論壇。擬于年內舉辦“一帶一路”涉外法律服務高峰論壇，吸引國際知名的法律服務機構、企業和專家學者參加，推動與“一帶一路”沿線有關國家和地區在相關領域開展務實交流與合作，打造涉外法律服務國際交流合作平臺，提升成都法治軟實力和國際美譽度。

（二）組建涉外法律服務聯盟。吸引全國知名涉外法律服務機構來蓉發展，與成都律師事務所共享律師事務所資源、專業知識和品牌影響，實現資源全域共享、抱團集合發展。與“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法律服務機構及國際化、品牌化律師事務所合作結成涉外聯盟，開展相關業務研討，建立戰略協作關系，形成優勢互動、強強聯合的放大效應，切實增強成都法律服務的國際競爭力和地區話語權。

（三）搭建常態服務運行機構。組織市律師協會和相關法律服務機構，設立“一帶一路”涉外法律服務秘書處，負責組織協調“一帶一路”法律服務（成都）中心及法律服務聯盟的日常事務，籌備召開“一帶一路”法律服務高峰論壇等相關專題會議，確保各項工作順利開展。指導全市法律服務機構發展涉外法律服務，探索將律師、公證、司法鑒定法律服務三大協會入駐“一帶一路”法律服務（成都）中心，打造統一品牌，開展專業指導。

（四）打造涉外法律服務領軍隊伍。遴選一批成都涉外法律服務領軍人才，積極引進復合型法律服務優秀人才，吸引國際國內人才加速向成都匯聚，為成都對外開放提供強有力的人才保障。探索組建法律服務聯盟“智庫”，定期組織召開研討會，討論“一帶一路”涉外法律事務，為成都涉外法律服務提供理論支撐。

（五）建設“一帶一路”涉外法律服務中心。爭取在全國率先建立一個功能齊全的高端涉外法律服務平臺，聚合律師、公證、司法鑒定、法律援助等涉外法律服務資源，提供一站式綜合服務，為成都公民和企業“走出去”提供便捷高效法律服務。設立涉外律師服務功能區，提供國際貿易、跨國企業并購、知識產權、破產清算等涉外法律服務產品；設立涉外公證窗口，集中辦理對外服務貿易、勞務輸出、融資、非訴等方面的公證事務；引入獲得國際資質認證的司法鑒定機構，為公民和法人提供便捷司法鑒定服務；及時受理涉外法律援助申請，提供更多語種服務，讓外籍人士和在海外工作生活的成都居民享受更便捷的法律援助服務。

（責任編輯：張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