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斌
七月的思念
□李文斌
火紅的驕陽炙烤著大地,持續不斷的高溫,讓本不平靜的心變得更加焦灼了,于是便想尋得一方靜謐來舒緩浮躁的心情。傍晚時分,我漫步在團部的林蔭道上,突然,眼前的一幕讓我慢慢停下了腳步,感動萬分。一個小男孩牽著一位老人的手,并關切地說著:爺爺,你慢點走。老人說:爺爺老了,走不動了。小孩說:走不動了我就當你的拐杖。聽著爺孫倆的對話,心里暖暖的,又有一絲的傷感。夕陽把爺孫倆的影子倒映得很長,很長,我知道,那是幸福的。此時此刻,這溫情的一幕擊中了我靈魂深處最柔軟的部分。昔日的畫面清晰地浮現在腦海,禁不住眼淚流了出來,回想以前的種種,記憶把思念的距離拉得好長好長……
爺爺是一名中醫,行醫一輩子,救死扶傷太多人,可最終沒能挽救自己的命。現在醫學發展和專業需要,必須要經過專門的、系統的醫藥知識學習,可那時候,上學是多么奢侈的一件事情。爺爺只上了兩年學,簡單認識一些字,全靠后來的自學。記得上五年級的時候,爺爺還捧著厚厚的藥書來問我字,看著那泛黃的書頁,我便問道:“爺爺,這書都成這個顏色了,還可以用嗎。”爺爺驚奇地說,這是祖先留下的東西啊……那時候還不懂什么是繼承,也不知道什么是傳遞……
記憶中的爺爺很少回家,每天都是不停地奔走在別人家或是被別人請到家里去看病。八九十年代的農村不比城市,那個時候誰家有個什么病痛基本都是吃中藥。記得那是一個下暴雨的晚上,隔壁村老張家的兒子跑來找爺爺,說他爸爸病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讓爺爺趕緊去看看。當時爺爺什么也沒有說帶著藥箱打著傘冒雨就跟了出去,我不知道爺爺什么時候回來的,但是我能體會到作為醫生的責任。后來,隔壁村老張的病好了。其實,我對爺爺的記憶是模糊的,那時因為爺爺在別的地方開的有藥鋪,只是每年過節的時候才回家跟我們相聚。
記得初三那年6月,爺爺中風臥病在床,身體動彈不得,吃飯等等都要靠家人的幫助,每次吃飯時,我能在爺爺的眼里看出他的擔心和不舍。握著他那瘦得皮包骨頭的手,心里甚是難受。心里想著,爺爺當醫生一輩子,救了多少人,但是為什么看不好自己的病呢。后來,爺爺還是被無情的病魔奪走了生命,在學校聽到哥哥給我說,爺爺走了。我無法接受所聽到的一切。從學校回到家里,爺爺已經入土了。我和奶奶在爺爺的墳前種了一棵小柏樹,現在已經長得很高了,我知道,這是一種思念,也是一種情感的寄托。爺爺去世已經8個年頭,但每當我們看見墳前的那顆柏樹,便想起了曾經的點點滴滴。
也許,人世間最不容割舍的是親情,而我們能做的就是把這些經歷時間沉淀的親情埋藏在心底,思念會隨著時間而更加濃烈。
小李,看什么呢?別人的說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抬頭望望天空,把眼淚留在了眼眶,在看看前面的爺孫兩,已經走了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