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立國
別有滋味的掛面
□許立國
掛面,是一種“細若發絲、潔白光韌”,并且“簡單、耐煮”的手工面食,有圓而細的,也有寬而扁的。掛面,因口感好、食用方便、價格較低、易于貯存,一直是筆者喜愛的主要面食之一。
筆者對掛面情有獨鐘,并不是因為是多么的喜歡吃面,那份雪弦崢嶸,宛若瀑布,清香撲鼻,將溫暖直接送進筆者的心扉。掛面的味道,確實與眾不同,值得筆者用一生去回味。
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期,筆者家住在第七師一二八團場,一個足有一畝地的大院子里,紅磚紅瓦的四間大平房,也有200多平米。前院,種著各種各樣的蔬菜,還有花花草草;后院,種著槐樹和棗樹,還有雞鴨兔鵝;中院,地面是水泥地,非常的平整。筆者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弟弟,三代同堂都住在這里。
春夏秋冬,四個季節,都可以聽到動聽的鳥叫聲,每一天早晨,伴著鳥叫聲,筆者的母親,就用掃帚打掃院落,不停地傳來掃地的“沙沙”聲。
筆者的母親,每天都起得很早,現將若大的院子打掃干凈,再去忙乎著給三代人做早飯。那個時候,筆者剛上小學,走路十分鐘的工夫,就可以順利到達學校,那時學校管理的很嚴,一旦是遲到的話,名字就會在黑板報上通報批評。所以早上的時間,都是非常緊張的。
每天的早晨,筆者的母親,就像鬧鐘一樣,準時的將筆者,從夢幻中喚醒,然后起床洗漱完畢的時候,母親將一大碗熱氣騰騰的掛面盛了上來,并催促筆者趕緊吃了上學去。
在那個時候,買早點很少,人們都為了省錢,又可迎合著味蕾,家家戶戶的早飯,十有八九準是掛面。
掛面,做起來省時省事,只需要蔥花熗鍋,加上簡單的蔬菜翻炒,加水煮面即可,既是主食,又有湯水,對于趕時間上學的筆者來說,可謂是最好的選擇。
尤其是在新疆冰天雪地的冬季里,吃一碗熱湯面,酣暢淋漓,通體舒坦,渾身上下都是暖暖的,迎著刺骨的寒風去上學,也平添一絲絲的暖意。
筆者的母親,一大清早的,為家務事忙碌,猶如肩負很大的使命感一樣,為下一代做飯是最為重要的事。母親做飯,非常好吃,最為簡單的食材,變幻做出美味佳肴。
筆者的母親,做出的掛面,那白的透明,上面澆上韭菜雞蛋鹵,金黃的蛋黃,點綴在綠色韭菜中間,顫巍巍的醬色淀粉塊兒,泛著紅紅油油的光澤,實在是當時的美味,唏哩呼嚕吃起來,那個滋味才叫一個爽。
那時,一碗香噴噴的掛面出鍋,筆者三下五除二,就在一瞬之間,全部吃個精光,本來吃飯速度就快,再加上又擔心遲到,所以通常一碗掛面,五分鐘之內,就能夠搞定。
每日里雷打不動的掛面早餐,讓筆者對掛面充滿了感情。記得上初一時,有一天筆者一不小心感冒了,母親極為細心的,在掛面里加上雞湯和荷包蛋,既營養、又可口,更加適應病人的味覺,也更加適合病人的吞咽,這一碗掛面里,有細絲、有柔滑、也有溫暖,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充滿了母親的關心和愛心,成為那個年代一件不經意的藝術之作,讓筆者記憶猶新、難以忘懷。
之后,筆者的爺爺、奶奶、爸爸和媽媽,陸續告別了平房大院,搬進了奎屯市寬敞亮堂的樓房,清晨雖然聽不見“沙沙”的掃地聲,但是依然可以吃到母親做的掛面美食。
在那遙遠的記憶里,母親的那碗韭菜雞蛋掛面,將筆者的思緒拉回了曾經的歲月,那一碗掛面,再普通不過,融入了母親的愛,變成了不同尋常的味道,經過歲月的洗禮,留給了如今的筆者。
時常餓的時候,想起那一縷掛面的香,就情不自禁的做來吃。不管添加多少食材,都吃不出母親當年做的味道,母親做的掛面,那味道截然不同。
母親做的掛面,沒有多余的調料,沒有豐盛的點綴,而筆者卻吃出了難忘的回憶,在那回憶里,滿滿的都是母愛的味道。
現在細細回想起來,當時母親做的掛面,是一種難得的精神享受:一團醒好的面團,在搟面杖的反復碾壓之下,慢慢變成一張大大的面皮,然后把面皮,對折再對折,就開始切面了,入耳的是“篤篤篤”菜刀碰觸案板的聲音和“唰唰唰”菜刀斬斷面皮的聲音,手起刀落處,面條根根出,待面皮全部切完,案板上是一排排“整齊列隊、井井有條”的面條。
母親再把做好的面條,拿到外面陽光充足的地方晾曬,經過三五天的時間,名副其實的掛面,就這樣做好了。
從“揉面、醒面、搟面、切面、曬面”,還有其中許多的竅門環節,是筆者值得學習與研究的學問和智慧,源于母親自小的教育和熏陶,更是掛面的文化傳揚和繼承。
現如今,新疆的天山南北到處,都可以見到花樣繁多的面館,那種勁勁道道的感覺,那四處飄蕩的掛面味道,永遠牽扯著筆者童年的回憶和無盡的夢想。
二十多年過去了,濃香四溢香的掛面和母親濃濃的親情,溫馨的呵護,深深地刻在筆者的腦海里,這份的感動,十分的珍惜,這份的溫暖,一直陪伴著筆者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