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方園 (遼寧師范大學 116021)
《暴風雨》主題研究綜述
趙方園 (遼寧師范大學 116021)
《暴風雨》是莎士比亞戲劇的最后一部完整著作,也是其后期傳奇劇中最受矚目的一部劇作。莎翁作為文藝復興時期的文學巨匠,其作品不僅反映了當時的社會現實,更折射出其復雜深厚的思想,引發了后世對其作品的品鑒。本論文擬基于《暴風雨》戲劇,對中國學者2005~2015近十年發表的論文從人文主義,基督教思想及原型,敘事與殖民,生態等主題角度進行研究綜述。
國內;《暴風雨》;研究
《暴風雨》于1611年首次在宮廷上演,與莎翁前期戲劇相比,這部劇的情節相對簡單。故事的主人公叫普洛斯彼羅,由于沉迷于煉金術而把國事暫交弟弟安東尼奧管理,不料反被其篡奪了王位,將普和他的女兒被驅逐到一個荒島上。普在小島上不僅收服了怪物凱列班,還解救了愛麗兒小精靈。十二年后,普通過魔法掀起狂風巨浪,將其弟一行人帶到島上。最后,普寬恕了所有的仇人,重新奪回了屬于自己的爵位。
《暴風雨》中“tempest”比喻風暴,動亂。風暴不僅僅指普運用法術在海上興起的自然力量,更暗示著風暴之后的寧靜安詳。風暴既是破壞,又能帶來全新改革。自作品問世以來,各界學者對其孜孜不倦的進行研讀。
莎士比亞作為文藝復興時期文學巨匠,其作品深刻地反映了16~17世紀英國的社會現實,閃現著人文主義光輝。《暴風雨》是其最后一部悲喜劇,其中折射出莎士比亞晚期的人文主義思想。國內學者閆晶、孫然穎在2009年《安徽文學》發表題為“《暴風雨》的人文主義解讀”。兩位通過對主人公普洛斯彼羅與愛麗兒,米蘭達,卡列班以及與其仇人的相處方式闡釋出普洛斯彼羅所具有的人文精神,從而歌頌了莎士比亞的人文主義思想。而國內學者楊志剛在《高校社科動態》報刊發表了“從《暴風雨》看莎士比亞人文主義的衰落”。楊認為雖然《暴風雨》體現了莎翁的人文主義精神,主人公普在后來對待人類知識、信任,以及愛情觀方面也發生了轉變,從這個側面也反映出莎翁人文精神的衰落。
“莎士比亞在晚期創作《暴風雨》的時候,他的思想意識和創作傾向較前期發生了一定變化,或者說,有了更深的內在矛盾……此時的悲劇成分更接近于基督教觀念,此時莎士比亞已經不再將匡正塵世邪惡的重任寄希望于塵世力量,而是希望人人之間像基督宣揚的那樣友好對待,彼此包容諒解,建立一個和睦和諧的世界。”(趙光輝,2010(10))趙試圖通過圣經文化中的“寬恕”“和解”來解讀《暴風雨》的主題,而作者也通過詳實的考據證實了莎翁作品中存在的基督教思想,即寬恕自己敵人的仁愛思想。而王忠祥也早在2008年《外國文學研究》中就《暴風雨》的主題進行探討,認為普具有“恕道”精神(包括饒恕叛逆的凱列班),因寬恕而最終達成一個和諧的狀態。
楊志剛在闡釋《暴風雨》中所體現的基督教思想時進一步深層挖掘了其代表的原型,比如戲劇開場的暴雨具有凈化作用,是贖罪的象征;普則是全能的上帝的象征;半人半獸的凱列班則是極具欺騙背叛的蛇的象征……楊教授基于文本的細讀,從基督教思想以及原型角度重新闡釋了《暴風雨》這部經典。張薇教授也在《外國文學研究》中對《暴風雨》體現的古希臘神話原型進行了深入探討。張教授從未移位的神話和表層移位以及深層移位兩個方面進行闡釋,通過對莎士比亞戲劇的神話原型的探索,得出“歸根結底是對人的解釋,人在不同階段盡管有許多的差
異,但是還有永恒的共性——人性的本質,因此對神話及由神話移位成的文學作品的解釋永遠折射著人類社會生活的光彩”。
張德明在2011年《外國文學》中發表題為“《暴風雨》:荒島時空體的文化敘事功能”的文章。張教授在文章中分兩部分探討了《暴風雨》中的敘事功能,一是詳細考證了作品中發生的小島,被視為“從陸地到海洋的革命”,并將文中的地理與當時的歷史結合起來,產生了意想不到的互文性效果;二是探討了以普為主體凱列班為仆人的他者形象,文本中的殖民與當時世界英國對外擴張、努力構建新世界話語權緊密互動著。張教授將文學作品的虛幻世界與當時英國的現實世界結合起來,闡釋文學作品的反映現實的敘事功能,為以后的學者研究這部作品提供了新思路。
孫惠柱早在2005年中央戲劇學院學報《戲劇》中發表題為“《暴風雨》與殖民敘事”的長文。孫教授認為《暴風雨》并不是如前人認為的反映人文主義精神的作品,相反,該作品充滿了殖民與人性的的嚴重缺失。孫教授基于賽義德的《東方主義》,分析普對于小島原著居民凱列班的統治,并結合故事人物對小島的主權之爭拓展到國與國之間的爭斗,突出了文化霸權主義以及殖民主義。
近來,有學者從生態主義,特別是整體生態觀的角度闡釋莎士比亞傳奇劇,指出它們從整體上體現了莎士比亞的樸素的生態觀:“莎士比亞的深刻之處在于,在當時樂觀激揚的人文主義氛圍下他卻發現了人自身的有限性,揭示出無論以惡抗惡還是以善抗惡,人都不能自救……”(莊新紅,2010)張東燕學者在此基礎上進一步解釋了普洛斯彼羅最后的人生抉擇。張認為普并不全然是上帝式的神性人物,因為上帝是全知全能的,自然的制造者,他超越自然,永恒不朽,而普來自凡俗,只是通過鉆研獲取了高超的法術,他無法超越自然法則,超越衰老死亡。他最終選擇完全放棄法術,重回塵世,正是出于他對自身局限性的認識和天地自然神性的敬畏。
一般來說,文學領域的理論來源于文學作品及其背后產生的社會現實。將文學與生態相結合,這種文學意識的改變表明學者們對文學研究的新的探索。2015年周麗敏,王文霞在《海南師范大學學報》上發表題為“生態批評視域下的莎翁《暴風雨》”。兩位學者從生態批評的定義、理論出發探求生態的范圍,以及生態批評理論在文學界乃至對世界的現實意義。通過對文中荒島中的自然生態以及社會生態結構地討論,周、王兩位學者再一次從生態批評的高度重新解讀了這部作品,這具有影響深遠的現實意義。
莎翁的《暴風雨》作為其最后一部傳奇劇,在文學界的地位毋庸置疑,引發了不同領域的學者對其孜孜不倦地探討。本文基于國內學者近十年的研究,主要從人文主義精神,基督教思想及原型形象,敘事及殖民,以及生態批評這四個維度進行主題綜述。除此,還有學者從音樂,意象,隱喻,海洋,新歷史主義等角度進行解讀。通過探討文學作品,讀者可以了解到故事創作的
背景,將文學與現實世界緊密聯系,突破只重文本,忽略其他動態因素的模式。
[1]孫惠柱.《暴風雨》與殖民敘事[J].《戲劇》,2005(1).
[2]王忠祥.“人類是多么美麗!”——《暴風雨》的主題思想與象征意義[J].外國文學研究,2008(4).
[3]閆晶,孫然穎.《暴風雨》的人文主義解讀[J].《安徽文學》,2009(2).
[4]楊志剛.從《暴風雨》看莎士比亞人文主義的衰落[J].《高校社科動態》,2008(4).
[5]趙光輝.寬恕與和解——《暴風雨》主題解析[J].《安徽文學》,2010(10).
[6]張薇.《暴風雨》中的古希臘神話原型[J].《外國文學研究》,2008(6).
[7]張德明.《暴風雨》:荒島時空體的文化敘事功能[J].《外國文學》,2011(4).
[8]張東燕.從普洛斯彼羅的抉擇探究《暴風雨》的主題思想[J].英語廣場,2014(4).
[9]莊新紅,逄金.在大地上詩意地棲居:莎士比亞傳奇劇之生態詩學解讀[J].山東社會科學,2010(6).
[10]周麗敏,王文霞.生態批評視域下的莎翁《暴風雨》[J].《海南師范大學學報》,2015(8).
趙方園(1991-),女,漢族,河北唐山人。研究生在讀,遼寧師范大學,英語語言文學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