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達
(黑龍江大學歷史文化旅游學院,哈爾濱 150000)
靺鞨文化與周邊其他文化的交流與聯系
楊彥達
(黑龍江大學歷史文化旅游學院,哈爾濱 150000)
任何一種文化都不可能獨立發展,都會與周邊文化、民族交流、融合。文章從靺鞨文化與高句麗文化、室韋文化、突厥文化之間存在的聯系出發,研究其在發展過程中與周邊文化存在的文化借鑒與交流。
靺鞨文化;高句麗文化;室韋文化;交流與聯系
Abstract:Any culture will not only have one kind of cultural tradition of its own factors, in its development will always communicate with the surrounding culture or ethnic groups. This article mainly research on inspiring and communication between MoHe culture and the surrouding one from the link among Goguryeo culture, Shiwei and Turkic culture.
Key words:MoHe culture; Goguryeo culture; ShiWei culture; communication and connection
本文以楊屯類型出土的典型陶器為依據,對比高句麗文化的陶器來說明。楊屯類型出土的陶器主要以球腹罐和侈口深腹罐為典型陶器組合。通過對比趙永軍[1]先生對滾兔嶺文化陶器所分的A、B、C3類,可以看出其A型侈口深腹罐與波爾采文化的同類器接近;從第二期開始出現的B、C型侈口深腹罐大口、弧(或略鼓)腹、小平底,在蜿蜒河-波爾采文化中可見到同類器,與早期的烏里爾文化的大口粗頸罐似乎也有親緣關系[2]。由此可以清楚看到靺鞨文化楊屯類型的侈口深腹罐來源于蜿蜒河-波爾采文化和滾兔嶺文化。
侈口深腹罐基本可以確定其來源,但在波爾采文化和滾兔嶺文化中卻未發現球腹罐。通過對周鄰地區考古學文化的觀察,發現在高句麗文化遺存中存在數量較多的球腹罐。那么楊屯類型與高句麗文化的交流時間大致會在什么時候?通過對比陶器形態發現,楊屯類型較早期的球腹罐與高句麗禹山遺存的球腹罐形態相似。鄭元喆[3]在《高句麗陶器研究》一文中指出,楊屯類型的球腹罐主要是在公元6世紀開始流行的,而高句麗禹山遺存的年代在公元5世紀,如此可以得出,楊屯類型所見的球腹罐晚于禹山遺存的球腹罐,且在年代上相差近一百年。如此更有力地說明,靺鞨最晚應該在公元6世紀初期便與高句麗發生接觸,并將高句麗文化的球腹罐等因素納入自己的文化系統之中,逐漸形成了楊屯類型。除球腹罐外,在靺鞨文化晚期出現的矮體罐也在高句麗文化的高爾山城、龍首山城、五女山城出土。鄭元喆認為,高爾山城和龍首山城屬隋末唐初遺存,而楊屯類型的矮體罐出現年代在公元6世紀末到7世紀初,在年代上兩者基本銜接,說明靺鞨文化和高句麗文化在經過最初接觸后,進入了基本同步發展的時期[4]。除球腹罐和矮腹罐外,高句麗陶器中常見到的橫耳罐、鼓腹罐等在老河深、查里巴、大海猛等靺鞨遺存中也能見到,但數量不多。
由此可見靺鞨文化不僅與波爾采文化、滾兔嶺文化關系密切,而且與高句麗文化也有聯系,進而我們可以這樣認為:靺鞨在發展過程中與周邊的民族有著緊密的交流與融合,這種融合是在自身文化基礎上的“求同存異”。
由于室韋物質文化至今未被全部認清,因此要想完全了解室韋文化全貌尚較為困難,但要從室韋文化的一個角度來觀察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筆者認為靺鞨文化,也是北部室韋和東部室韋的文化組成部分,或者說靺鞨文化是室韋文化的一種類型。
室韋是隋唐時期活動在黑龍江流域西部地區的古代民族群體,由不同的族系組成。干志耿[5]在《靺鞨族及黑龍江流域的靺鞨遺存》一文中認為,在靺鞨分布范圍中,結雅河流域下游為黑水靺鞨思慕部的分布區,上游為郡利部的分布區,且在黑龍江中游兩岸,包括結雅河流域均已發現靺鞨文化遺存。因此在隋唐時期這一地區的室韋三部和靺鞨兩部是重合的,而后者在考古學上已經得到了實證。在同一歷史時期的同一地區,至今不見異于靺鞨文化的另一種遺存。
通過梳理發現,室韋三部與靺鞨兩部在空間范圍上存在重合,那么這就為兩者文化與習俗上的交流提供了便利條件。文獻《唐會要》載,室韋“言語與靺鞨通”,其次,《舊唐書·北狄列傳》載“畜宜犬泵,豢養而瞰之,其皮用以為韋,男人女子通以為服”。室韋“衣服與契丹同,食瞰與靺鞨同俗”。由此可知室韋人也養豬,且食其肉衣其皮,同時在語言和服飾上都與靺鞨相同。
上述靺鞨文化與室韋文化所列內容較少,拋開靺鞨與室韋屬于同源的問題,筆者認為,從兩種文化在地域分布、語言交流及生活習俗上相似之處可說明,靺鞨與室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且隨著對室韋文化研究的深入,兩者之間的認識會更加豐富。
6世紀下半葉起到8世紀上半葉,突厥通過以突厥官名命名靺鞨人首長,派出監督官“吐屯”等方式,對靺鞨進行控制,接受各部的貢奉。在這些人員及物質流動的過程中,突厥的物質文化不可避免地被帶到了靺鞨人地區,并對當地文化產生影響。
20世紀70年代,在濱海地區中部的谷地團山遺址下層發現了突厥人的帶跨。E·N·杰列維揚科指出,黑龍江沿岸地區的遺存大體上反映了當地的土著文化,但在遺物中存在一系列疑似來自突厥的器物,如帶卡、帶跨等。這些器物在黑龍江流域出現,可能是突厥人貿易活動的結果,同時可以證明突厥文化進一步滲透到靺鞨文化之中。
1991年和1997年,我國考古學者對牡丹江、松花江、黑龍江流域以及俄羅斯境內出土的靺鞨——女真銅制帶飾作了系統分析和歸納。以楊屯墓地和乃伊費爾德墓地為代表出土的女真銅制帶飾明顯不屬于靺鞨或先靺鞨文化的原生因素,應該是靺鞨人在與相鄰民族貿易和文化交流中,受到突厥人在腰帶上裝飾帶跨和牌飾的深厚影響的結果[6]。考古學研究認定,在渤海建國前的一些靺鞨部遺跡,如查里巴遺址、楊屯遺址等,也出土有突厥式帶跨。這說明,第二松花江、牡丹江流域廣大地區,在渤海政權強大起來之前,也曾經有過一個受突厥文化廣泛影響的時期。
在靺鞨臣服與突厥的這一段時期內,不管是被動的或是主動的,靺鞨人無不面對著突厥對他的影響,這種影響或來自政治或來自文化或來自經濟。同樣這種附庸關系下的交流也不僅僅是單方面的,突厥同樣也受到來自靺鞨的影響。總之,在靺鞨的發展過程中其與突厥的交流是十分重要的。
綜上所述,通過分析研究靺鞨文化與高句麗文化、室韋文化、突厥,不難發現,靺鞨作為中國古代東北地區的一個少數民族,在其生存和發展過程中與周鄰文化發生著密切的交流與聯系。靺鞨文化的研究是一個復雜且系統的大問題,在討論靺鞨文化時,對其相鄰民族群體的研究還十分必要且需特別重視的。
[1]趙永軍.試論滾兔嶺文化[J].北方文物,2006(1):14-22.
[2]王樂文.試論滾兔嶺文化的兩個問題[J].北方文物,2001(1):28-30.
[3]鄭元喆.高句麗陶器研究[D].長春:吉林大學文學院,2005.
[4]劉曉東.靺鞨文化的考古學研究[D].長春:吉林大學文學院,2014:151-160.
[5]干志耿.靺鞨族及黑龍江流域的靺鞨遺存[J].北方文物,1985(1):23-29.
[6]譚英杰,趙宏光.靺鞨:女真帶飾研究[C]//中國考古學會第八次年會論文集.北京:文物出版社,1991:184-196.
The Linkage Between MoHe Culture and Other Cultures
YANG Yanda
(School of History Culture and Tourism of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150000, China)
K878
A
楊彥達(1991-),男,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北方考古。E- mail:529946893@q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