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樣化的文本書寫形式與女性民俗研究
前沿話題
在世界范圍內,女性(主義)民俗研究大致經歷了從在父權制的結構中發現女性的屈從地位,到揭示女性的主體性與能動性,再到打破強調女性的屈從地位/強調女性的主體性與能動性的二元分析結構,將女性置于其所在的日常生活情境中探討女性民俗實踐的多樣性與復雜性的過程。這一過程伴隨著對不斷發展的女性主義相關理論的接納與應用,從傳統的強調客觀與科學的研究范式走向發現研究中不可避免的主觀性與情感維度的過程。在這一過程中,研究者除了要重新思考客觀/主觀問題之外,還必須重新思考研究者與受訪者的關系及二者在文本書寫中的位置等問題,這客觀上促進了文本書寫形式的多元化以及研究者對文本闡釋方式的理論反思。
主持人語
本欄目推出的五篇文章,來自女性(主義)民俗研究發展的不同時期、不同區域,其中既涉及了相關理論反思,又呈現了多樣化的文本書寫形式。盡管中國女性民俗研究伴隨著中國現代民俗學的發展走過百年的歷程,但將女性民俗研究作為一個研究領域來思考卻是近些年才剛剛開始的事。在此背景下,我們發表這樣一組文章,希望為中國女性民俗研究的發展提供一些有益的思考維度。
這五篇文章中,凱瑟琳·博蘭探討了在口頭敘事研究中橫亙在女權主義民俗學者與女性講述人之間的對口頭講述文本的闡釋沖突問題。貝弗利·斯道杰以及羅杰·吉奈里和任敦姬分別以傳統民族志的形式呈現了在社會性別建構中女性被賦予的從屬性、邊緣性以及其主體性與能動性的發揮;戴安·泰的自我民族志(autoethnography)書寫則是以自己作為研究對象,將研究置于親屬互動的過程中,以第一人稱從她的母親的食譜中解讀母親的生命故事(life story);王均霞整理的口述文本試圖將講述者置于其社會生活場域中,通過其織布記憶及其所制作的相關物品來呈現她的生命故事。值得注意的是,泰與王均霞都在嘗試揭示:看似微不足道的尋常日用品實際可以講述那些不能通過文字來為自己立傳的女性的個人生命故事,為其書寫非正式的自傳。
——主持人 王均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