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都頭都虞候應連讀

王軍營

《宋史》卷二八九記范廷召於“宋初，從平李筠、李重進，轉本班都知。又從征太原，再轉散都頭、都虞候、領費州刺史”(北京，中華書局點校本，1977年，頁9698)。按:此處“再轉散都頭、都虞候”應連讀，改爲“再轉散都頭都虞候”。

首先，散都頭無法與刺史相提並論。《宋史》卷一八七《兵志一》記載，宋神宗熙寧七年(1074)正月，曾頒下詔書，正式確定諸班直名額，其中殿前司“諸班”禁軍即包括“殿前指揮使、內殿直、散員、散指揮、散都頭”(頁4577)並且進一步規定“諸班直資次相壓”，其順序依次是“殿前指揮使、御龍直、御龍骨子直、內殿直、散員、散指揮使、散都頭……”(頁4578)可見，“散都頭”是宋代殿前諸班直禁軍番號之一，而“刺史”屬於宋代武臣寄祿官階中的貴官，(參見龔延明《宋代官制辭典》，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頁33)散都頭禁兵無法和刺史官階相提並論，兩者差距懸殊。

再者，文獻中也明確記載“散都頭都虞候”的職名。關於宋代諸班直長官的軍職名稱，《哲宗正史·職官志》曰:“諸班有都虞候、都虞候指揮使、都知、副都知、押班”(《宋會要輯稿》(6)職官三二之四，上海古籍出版社點校本，2014年，頁3814下)。故而散都頭班應設有軍職長官散都頭都虞候。《宋史》卷二五九記張廷翰後周“顯德末，改殿前散都頭都虞候”(頁9007)。同書卷二七九記劉用“事太宗於晉邸。即位，補軍職，累遷散都頭都虞候”(頁9489)。

因此，上文標點擬改爲“再轉散都頭都虞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