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會新 李士金 張 青 顏 磊 韓 雪 江蘇省淮陰師范學院
袁編云:“小說同時也是作家心靈歷程的自白。”從“送他一個羅盤”至于“眾怒難犯”,概括了劉鶚一生奮斗的失敗史以及痛苦的心靈歷程:由補殘、哭世至于出世,《二集》和《外編》彌漫著佛老悲天憫人的宗教氛圍。’前文云“小說同時也是作家心靈歷程的自白”,中間引“送他一個羅盤”“眾怒難犯”,是《老殘游記》第一回文字,后文卻云“《二集》和《外編》彌漫著佛老悲天憫人的宗教氛圍”,讀者以為袁編在分析《二集》和《外編》的“宗教氛圍”,前后文分析脫節。袁編云:“《老殘游記》的藝術品位甚高,留下蛻舊變新的明顯印記[1]。”“藝術品位甚高”的《老殘游記》“留下蛻舊變新的明顯印記”?“蛻舊變新”有“明顯印記”,這是“藝術品位甚高”的標志?翁其斌、李定廣撰文認為,袁編《文學史》的主要缺陷表現在三個方面:體例欠嚴謹;增補欠合理;分析欠水平。郭編《文學史》將“內容的增補”作為其“致力更張”的第二項內容。郭本首先填補了空白。以往的文學史教材,一般于先秦和漢代之間略去了秦代統一天下以后的一段歷史……本書則于秦代統一天下之后,專設一章四節,講述“秦文學的特征及其歷史土壤”……以往的文學史教材,對于唐代以前之隋,宋代以下之遼、金,講述亦少。本書對于這兩個時期,亦有較大幅度的填補。其次贈補了作家:以唐代詩人而論,所增者便有唐太宗、魏征、張說、張九齡、許渾、張祜、劉駕、曹鄴、韓渥、吳融、唐彥謙以及詩僧王梵志,寒山、皎然、貫休、齊己等二十余人。再次增補了作品:先秦的史家之文和諸子之文,漢代的賦體之文和文人之詩,唐代的僧詩和敦煌俗文學,兩宋的西昆派和理學家的作品,元、明、清三代的詩文等,都有較大幅度的增補。袁編《文學史》“和游國恩等先生主編的《中國文學史》相比,篇幅增加了一倍,從80萬字,增加到160萬字”。這增加的80萬字,除30萬字“用在注釋和附錄上”,其余用在何處,袁本沒有具體說明[2]。對比可知袁編文學史的嚴重問題。
對我而言,印象比較深刻的一堂課是上周二的那堂課。在課堂上李老師剖析了《鶯鶯傳》中張生的形象,告訴了我們張生的原型即元稹,是一個將女子視為風雅之物的世俗男子,我不禁為之一驚、為之憤慨。李老師又通過具體的事例,使我們更進一步明白男子在愛情中的心理。《鶯鶯傳》中張生要上京趕考,鶯鶯在其臨走前囑咐他,大意是不可拈花惹草,心里只我一個。這時張生卻說,“世上那還會有再如小姐一般的人吶”。李老師說到這,來了一句,“如果我是鶯鶯,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這是為何?因為張生話外之意不就是說,若再遇到像鶯鶯一般的人兒,甚至比鶯鶯更好,那就有可能心里裝著別人了。接著李老師又舉了《紅樓夢》中賈寶玉的例子,賈寶玉對林黛玉、對愛情的態度是“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對世間任一女子來說,賈寶玉更真誠更專一,更打動人、更讓女子為之傾心。但是我個人也有其他的看法。對女子來說,賈寶玉的愛情是唯一,這樣的愛情傾盡一生如能遇一次,付出多大代價也想要試試。但對我來說,我更傾向于愛情中的自由。如果在愛情中,我遇到了更好的選擇、遇到了更愿意讓我為之傾盡一生的人,我覺得我會選擇離開。同時,如果我的另一半遇到了他覺得比我更好的人,我雖然會傷心,但我知道這是人性使然,這是他的自由。人總是追求更好,在愛情中也一樣,我不太相信“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的絕對。當然我也不贊同元稹類型的,把女人或男人當玩物,把愛情當作廉價的消遣。以低俗的、物質的標準來講,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相知相愛,最后結婚了。某一天如果女子忽然出了車禍導致雙腿癱瘓。以男子來說,如果這時他選擇離開,我會說他無情,卻不會認為他做錯了。或者某一天男子破產了,身無分文。以女子來說,假如她選擇離開,我會說她冷漠,但我也不會認為她做錯了。這樣的事情令人心寒,但我們沒有任何資格指責他人。所以在愛情中無論女人或男人,都應要保持自己的獨立性。我們攜手相伴一生,但人生最后的保障只有自己。(賈會新)
我講的是關漢卿《望江亭》,我和幾位同學一起合作講了關漢卿生平及他的幾部優秀作品,大家一起完成一項作業真的很有成就感,我也與同學探討了蘇軾辭賦和四六創作成就,很佩服蘇軾豁達豪放的心胸。(韓雪)這學期的古代文學主要學習了宋、元、明、清這四個朝代的文學。這四個時期中,誕生了很多大家,文學成就斐然。李老師還是采取以我們為主的教學方式,給了我們更多自主選擇自己感興趣的人物或章節來講課。自由的氛圍中,我領略諸多大家。印象最深刻是羅欽講的歐陽修。我最感興趣的也是他。他久立在高樓上,微風拂面一絲絲一細細,望不盡的春日離愁,黯黯然地升起,從遙遠無邊的天際,碧綠的草色,迷蒙的煙光掩映在落日余暉里,默默無言什么人會理解他獨自憑欄的深沉含義? 其中“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被國學大師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提到古今成大事者必經過的三種境界中的“第二境界”。這是苦索的階段,也是我們這時候需要的。有了這些文學積淀,我們才能進入第三階段“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頓悟階段呀。(張青)這學期繼續著上學期采取的以“師生互動,學生自主講課”的上課模式,我講了湯顯祖的《牡丹亭》和陸游的“愛國思想”。通過自己收集準備的過程,我印象非常深刻。最喜歡的還是:有一首曲最好在高閣上唱,那便是《牡丹亭》;有一段愛情最好在生離死別中吟,那還是《牡丹亭》。悄悄然折起最后一頁的書角,我問自己:夢到底是什么?于丹說,夢只關乎情懷,只關乎一個人內心的感受。湯顯祖卻道:“夢中之情,何必非真?天下豈少夢中之人耶?”而我想說:“夢很簡單,就是走出深閨大院,恍然間,看到那個真正的自己,拾起那份遺落的本真。”直言罷,“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這便是我對《牡丹亭》最深的懷想。杜麗娘,那位生于官宦之家的深閨女眷,被《詩經》中《關雎》一章所描述的愛情故事所打動。梁夢中,見一書生柳夢梅持柳求愛,從此共度良辰,幽會牡丹亭畔。然而天妒佳眷,杜麗娘因夜有所思,情無所寄,一病不起,抱憾終身。死后,其母親將她葬在花園的梅樹下,后移至梅花庵觀,丫鬟春香將麗娘的自畫像藏在太湖石底。當柳夢梅赴京趕考,留宿庵觀中,拾得那幅畫卷,憶起夢中佳人。他不顧開棺處死的危險,掘開杜麗娘的墳墓,讓她起死回生。幾經波折,兩人最終得皇帝賜予姻緣,從此相伴相隨,相知相愛。倘若緣定三生,即便穿越生死,教人惜得一繾綣。(顏磊)
傳承圣賢文化,理一分殊。許多具體的學科,分支細節,都是圣賢文化的有機組成部分。比如回顧研究朱子文學思想的歷程即是傳承圣賢文化。1971年以來,香港新亞書院學術年刊發表了楊勇《朱子論韓愈文之氣勢》《朱子論韓愈文之文理》等文章。錢穆《朱子新學案》由三民書局出版,其中有多章涉及朱熹文學思想,其理解文學之思想深度前所未有,后來學界學人亦無出其右者!錢穆關于朱熹文學思想的論述雖簡略,卻均為博大精深之論,許多重要觀點為后來研究者所繼承。較之斤斤以純粹文學觀念研究朱熹文學思想之學者,不可同日而語也。錢先生認為,《詩》是一部文學書,主要應從文學方法上去格。及其所得,還是與當時理學家所求義理可以相通合一,而范圍意境,則既與一般理學家大異矣。朱子治《詩》,主要在求能興,能感發人,此即文學功能也[3]。朱子持詩道合一論。透得上一關,始能止乎禮義,始可以怨,可以哀。如屈原、賈誼已有過當處。此乃和平中正之論,非陳義之過高也。正確地理解了朱熹對于屈原和賈誼的批評,因為朱熹始終以理想主義的文學觀來衡量作家作品,朱熹文學批評本質上乃是“和平中正之論,非陳義之過高”。這一深刻的理解和認識,后來之研究者很難企及,往往以為朱熹不近人情,批評過當。錢穆對朱熹本人的文學創作評價亦很到位。錢穆認為,朱子論詩與論文觀點一致,文道合一,包括了詩道合一。他說:“朱子教人讀詩,語極平淺,意極深至。乃以學詩與學道一并合說也。學詩能即如學道,此是學詩最高境界。”這一觀點與張健有較大差異,錢穆在更深的程度上理解了朱熹的詩學思想[4]。
[1] 袁行霈.中國文學史(第四卷)[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14.
[2] 翁其斌,李定廣.“守正出新”兌現了嗎——對袁行霈編《中國文學史》之學理批評[J].學術界,2010,(11):80-89.
[3] 錢穆.朱子新學案.第四冊[M].北京:九州出版社,2011.
[4] 李士金.朱熹文學思想研究[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2013.
致謝:本課堂教學改革得到淮陰師范學院朱漢清、周桂峰、施軍、趙宜江、周平、李相銀、許芳紅、楊穎、陳年高、孫義清、陳華東、趙科印、李建業等各級領導的大力支持和幫助。受到江蘇高校哲學社會科學重點研究基地基金資助(2015ZSJD010),江蘇高校品牌專業建設工程項目資助(PPZY2015C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