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中的茶文化研究

賈靜靜

（冀中職業學院，河北定州 073000）

《詩經》中的茶文化研究

賈靜靜

（冀中職業學院，河北定州 073000）

關于《詩經》中“荼”與“茶”的爭論莫衷一是、眾說紛紜，在中國茶文化歷史中屬于獨特的文化景觀。然而文化并不是確鑿證據下的徐徐展開，而應該是圍繞文化本身的摸索前行。這既是文化的魅力，同時也是文化的動力。談論茶文化，絕不是在已有證據下的推演和分析，而應該持有大膽懷疑的氣魄和勇氣。基于此，研究《詩經》中的茶文化便可以探討茶與“荼”的關系，茶與“苦”的關聯。《詩經》中茶文化表現出來的獨特內涵，使得茶文化留存了研究者的思想；展示了中國人的性情；激發了茶文化的內涵。因此《詩經》中的茶文化對后世影響巨大，意義非常。

茶文化；《詩經》；發展

中華民族是充滿想象力的民族，在遼闊的黃河流域創作出了悠久燦爛的神話傳說。無論是精衛填海、夸父逐日，還是后羿射日、大禹治水都體現出中華民族自強不息的決心和勇氣。伴隨著想象力的發展，中國神話從口頭傳播演化成了文字記錄，這便是中國最早的詩歌總集——《詩經》。《詩經》兼容并包，無所不容，從天象、地理、戰爭、勞作……可謂是一部全方位展示周朝的百科全書。

茶文化屬于中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影響了中華民族的精神向度和思維走向，在中國歷史上占據著不可取代的地位。從神農氏開始，中國茶文化已經流傳了超過四千年。中國茶文學便是茶文化的重要分支，在中國茶文化的發展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茶文學歷史久遠、源遠流長，在中國文學史中產生了巨大的影響。關于茶文學的起源，有學者認為應該從《詩經》開始，“中國的《詩經》集中容納了先秦時期的先民歌謠，是中國最早的詩歌總集，中國詩歌的開端。當然，中國的茶元素也便進入了《詩經》的創作視野。”[1]但是也有學人認為《詩經》中的“荼”并非茶，因此關于《詩經》中的茶莫衷一是，紛紜眾說。

1 《詩經》中茶文化概述

關于《詩經》中是否存在茶元素始終是爭論的關鍵，這也為《詩經》中的茶文化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所謂文化，其實并不是確鑿證據下的徐徐展開，而應該是圍繞文化本身的摸索前行。這既是文化的魅力，同時也是文化的動態。談論茶文化，絕不是在已有證據下的推演和分析，而應該持有大膽懷疑的氣魄和勇氣。盡管《詩經》中的“荼”是否就是“茶”莫衷一是，并未達成一致性的意見。但是既然能夠將《詩經》中的“荼”與“茶”相比對，說明“荼”與“茶”存在莫大的關系。一方面這是由于中國文人對茶文化獨有的精神表達，另一方面也是“荼”與“茶”的字面關聯。因此，研究《詩經》中的茶文化并不是肯定一方態度而斷然否定另一方的觀點，而是將二者之間作為動態發展看待，進而形成立體全面的茶文化。在本文進行《詩經》中的茶文化研究時，是將“荼”演變成“茶”的線索抽離出來，考量“荼”與“茶”演變的可能性，進而推演出中國文人對茶的認識和心理。當然，建立在這種可能性的基礎之上，便會探索出“荼”所蘊含的精神內涵和文化象征，試圖尋找《詩經》中古代先民的思想狀態和心路歷程。從這兩個角度分析，《詩經》中的茶文化是鮮活多彩的，帶有不能確定的神秘色彩。畢竟《詩經》屬于先秦時代的詩歌總集，其歷史真相早已不能確切探明，但是無數學者文人對《詩經》“荼”、“茶”的源流考究卻使得《詩經》成為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文化寶庫。這既是中國文化的魅力，同時也是茶文化得以常變常新的奧秘。

2 《詩經》茶文化的表現

《詩經》中眾多草本植物的介入，使得《詩經》成為先秦草木學的大觀園。然而《詩經》中對于眾多植物的描寫都還只是停留在淺層的表達，更多是作為語料和背景呈現，因此其意義應該進行深入的分析。對于《詩經》中出現的“荼”字，是否就是我們普遍意義所認為的“茶”始終存在疑問，然而這并不影響探究《詩經》中茶文化的內涵。

2.1 茶與荼的演變

確認《詩經》中存在茶文化，最主要的證據便是“荼”字。在《詩經》中有多處與“荼”相關的表述，這也被認為是茶文化最主要的體現。然而爭論便在“荼”是否就是“茶”，或者說“茶”的本源是否便是“荼”字。認同者表示將“荼”認定為茶是因為二者之間的相似性。《詩經》中的“荼”味苦，這與茶的屬性相一致。其次，“荼”出自儒家經典的《詩經》，研究者由于深受中國儒家思想的深刻影響，會自然地將“荼”字“神圣化”，也就是不只將“荼”作為沒有任何文化指向的背景解釋。再次，“荼”字從字形上與“茶”字極為相似，二者只是相差一筆，所以便更使得學人認為“茶”是“荼”字的演化。因此，眾多學者大儒便將“荼”字作為“茶”的“假借”現象解釋，便有了通假字一說。所以盡管“茶”字要晚于先秦時期出現，然而由于“荼”字大量出現在《詩經》之中，故也認定是茶文化的雛形。由于“茶”與“荼”的同源關系，中國茶文學也將《詩經》作為其文學的起點。然而也有反對者認為將“荼”認定為“茶”只是中國文人的美好幻想，是文化上的一廂情愿。盡管在《詩經》中關于“荼”字的文字有九處之多，然而這并不能代表《詩經》中就存在茶文化。因為《詩經》中的九處文獻意義鮮明地指出“荼”屬于草本植物，而陸羽在《詩經》中已經明確指出“茶”為“南方之嘉木”，應屬木本植物。所以“草本”和“木本”存在本質的區別，而且否認者多認為“荼”乃苦菜，與茶不相干。

2.2 茶與苦的互轉

面對各執一詞的爭執，其實最好的解決方案應該是求同存異，尋找二者之間的最大公約數。其實關于“茶”字與“荼”爭執并不是當下才浮出水面，對于《詩經》中是否存在“茶”早已經是歷史的公案。但是其實關于二者之間的轉化早已經在唐朝確認，它從字義、字形和字音三個層面對《詩經》中的茶文化進行了規范，算是在曲折中的重大發展。這種轉化不僅是為了求同存異的研究需要，更是中國知識分子的精神追求。追根溯源，中國茶文化從神農氏發現到如今的精彩紛呈，都是由于中國傳統士大夫的參與。中國文人的閑情逸趣不僅投射到文學世界的字里行間，更延展在文人生活的日常。在山水之間品茗休憩，可以掃除平日生活的苦惱，這既是茶自身清新淡雅的熏陶，也是中國文人的自我麻痹。在這種茶香四溢之中，茶從飲料飲品開始成為茶文化，這是中國文人的創造，也是茶在千年跌宕中的文化能量。因此將“茶”與“荼”認定為同根同源，其實是中國封建士大夫對華夏民族性格的再造和重塑。“茶的本意即是苦，品茶即是品世間之苦，人生之苦，人情之苦。‘茶’字古代寫作‘荼’，在《詩經》中有多處記載。《詩經》中的‘荼’還未曾發展成現在的意思。在《詩經》當中，‘茶’更多的是‘苦中作樂’的意思。”[2]由此可知，其實在唐朝達成的對“茶”與“荼”的共識，并不是如今我們普遍理解的茶文化的內涵。這里的“茶”主要的是“苦”的含義。《詩經·谷風》中有“誰謂荼苦，其甘如薺”。[3]所表達便是古代先民的將苦化樂的斗爭精神。從對“荼”的爭議到對“苦”的解釋，其實《詩經》中的茶文化經歷了漫長的文化建構。將中國神話傳說中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的精神滲透到《詩經》之中有著巨大的啟示意義。《詩經》作為中國第一部詩歌總集，所表達的是現實主義情感，代表的是中國人民的精神面貌。這便使中國茶文化蘊含了民族性情的成分，具備了脫離了淺層含義的文化擔當。

3 《詩經》的茶文化意義

研究《詩經》的茶文化不僅是因為它的神秘色彩，更是由于千百年學人對學術的嚴謹和對真理的渴望。從《詩經》開始延宕至盛唐，無數大儒學者都在探索《詩經》中“荼”的文化內涵，展現的是中國人探索奧妙的精神特質，體現出中國學人的學術追求和歷史擔當。

3.1 留存研究者思想

《詩經》自孔子編著后，便成為靜態的文化典籍。然而對《詩經》的熱衷并沒有讓《詩經》成為一汪死水。眾多學人在閱讀典籍后對“荼”的疑惑叩開了《詩經》發展的閘門，使得《詩經》成為奔騰不息的河流，在整個文化史中不斷發展。在《詩經》發展的道路中，推動茶文化討論的便是“荼”與“茶”的關系。學人嚴謹認真的求實態度、精益求精的方法為后代學術研究開創了優良的典范。這不僅是研究《詩經》茶文化的學術軌跡，同時也應該包含在《詩經》的文化之中。可以說是研究者敢于懷疑的態度推動了《詩經》茶文化的不斷深入，同時《詩經》茶文化也幸運地記錄下了研究者的心路歷程，這是《詩經》作為文學淵藪的玉成，同時也是中國茶文化的幸運。

3.2 展示中國人性情

古代先民的篳路藍縷、以啟山林的大無畏精神，伴隨時光的流逝早已不復存在。然而可貴的是文字記錄下了先秦人民的生活狀態，這便是《詩經》的偉大所在。對于《詩經》的茶文化而言，最主要的便是展現中國人的偉大性格。在歷代學人求同存異的結論里，《詩經》的“茶”代表著“苦”，這便是中國先民的精神面貌。無論是面對洪水猛獸、旱澇洪荒，都有著苦中作樂的心態。正是這種心態使得華夏民族從黃河流域不斷發展狀大，這不但是《詩經》茶文化的文化內涵，同時也是中華兒女血脈之中的文化基因。

3.3 激發茶文化發展

自唐朝對“茶”與“荼”的確認，到現今對中國茶文化的熱捧，經歷了漫長的發展時期。但是正是由于唐時對“茶”字認證的提前，使得中國茶文化文字歷史的記錄大大提前。這便大大激發了中國茶文化的內涵和深度，使得茶文化朝著縱深化的文化內涵演進。同時，由于對先秦文學的梳理，關于茶文化記述的兩漢、魏晉南北朝的茶文化便被得以挖掘和梳理，另中國茶文學從《詩經》作為源頭開始成為一以貫之的文學傳統。這不僅是《詩經》茶文學的文化魅力，更是《詩經》茶文化對整個茶文化做出的貢獻。

伴隨著時代的發展，中國茶文化還將朝著更加繁榮的方向前行，勢必會把一個繁榮引向另一個繁榮。然而千里之路，勿忘初心，正是中國古代學人對《詩經》茶文化的談論和規范才使得中國茶文學成為有本之木、存水之源。因此《詩經》中的茶文化歷經千年，對學界影響巨大，意義非常。

[1]任云霞.探尋我國古代文學作品中的“茶語”[J].福建茶葉，2017(2)：348-349.

[2]董先明，熊愫.儒家經典《詩經》中茶禮文化對大學生人文素養教育的意義[J].語文建設，2015(9X):87-88.

[3]余冠英.詩經選[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9:36.

賈靜靜（1972-），女，碩士研究生，講師，研究方向：先秦兩漢魏晉南北朝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