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顧問變遷

文/甄鵬

美國總統顧問變遷

文/甄鵬

白宮除了總統、副總統及其家人外，工作人員包括幕僚和管家。中、高級幕僚分為三個等級：總統助理（Assistant to the President）級、總統副助理（Deputy Assistant to the President）級、總統特別助理（Special Assistant to the President）級，地位分別對應于常務副部長、助理部長和副助理部長。

“顧問”一詞，在美國英語里有三種表達方式：advisor、counselor 和counsel。counsel通常指法律顧問；counselor與to the President連用時，是個專有名詞。作為泛稱的“顧問”，可翻譯成advisor。總統的中、高級幕僚可以稱為中、高級顧問。其中，總統助理級的幕僚是高級顧問（senior advisor）。前面所稱的senior advisor是個泛稱，而Senior Advisor是專有名詞。這點要注意區分。

總統顧問（Counselor to the President）出現時間較早，是總統的高級政策顧問。白宮有政治事務主任（Director of Political Affairs），顧名思義，負責政治事務。克林頓治理期間有兩項變動：一、總統顧問成為白宮負責與媒體打交道的總交流官，指導新聞、寫作、媒體和信息部門；二、設置了總統高級顧問（Senior Advisor to the President），負責宏觀的政策和戰略，作為總統的總政治顧問。

喬治·斯特法諾普洛斯（George Stephanopoulos）是第一個擔任高級顧問的人。克林頓在自傳《我的生活》中寫道：“喬治擔任新的高級顧問職務，幫助我協調政策、戰略和日常決策。”斯特法諾普洛斯辭職以后，時任特別計劃主任的拉姆·伊曼紐爾（Rahm Emanuel）接替了他。總統顧問也是“加官”，提高任職者的地位。例如，1994年克林頓任命前幕僚長麥克·麥克拉蒂（Mack McLarty）為總統顧問兼美洲特使。

小布什沿用了克林頓的改動。卡爾·羅夫（Karl Rove）擔任了六年半的高級顧問，號稱“布什的大腦”。這兩任總統治理期間，高級顧問只設一個職位。奧巴馬時，改為三個，其職責開始多樣化。2009年奧巴馬任命瓦萊麗·賈勒特（Valerie Jarrett）、皮特·勞斯（Pete Rouse）、戴維·阿克塞爾羅德（David Axelrod）三人同時擔任高級顧問。其中，賈勒特兼任負責政府間關系和公共聯系的總統助理。

奧巴馬起初沒有任命專職的總統顧問，只有南希-安·德帕爾（Nancy-Ann DeParle）被任命為總統顧問兼醫療改革辦公室主任。2011年，代理幕僚長勞斯改任總統顧問，其職責是輔助幕僚長工作。勞斯之后的總統顧問是約翰·波德斯塔（John Podesta）。

特朗普就職后，又出現了新的變化。首先，他任命史蒂夫·班農（Steve Bannon）為首席策略師（Chief Strategist）。這一職務取代高級顧問，成為總統的總政治顧問。其次，出現了Senior Counselor to the President。它的地位并不比Counselor to the President高，例如擔任負責經濟倡議的總統高級顧問（Senior Counselor to the President for Economic Initiatives）的迪娜·鮑威爾（Dina Powell）。

特朗普發布總統備忘錄，首席策略師可以參加國家安全委員會（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及其下設的主官委員會（Principals Committee）的所有會議。這被指責破壞慣例，可能導致國家安全問題政治化。國家情報總監和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作為國安會的法定顧問，應參加國安會會議，但是只有職責和專業知識所需，才能參加主官委員會。4月初，特朗普發布新的總統備忘錄，首席策略師不再參加國安會及其主官委員會，國家情報總監和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成為主官委員會的常規參加者。

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助理（Assistant to the President for National Security Affairs）也叫國家安全顧問（National Security Advisor），總統國家安全事務副助理（Deputy Assistant to the President for National Security Affairs）也叫副國家安全顧問（Deputy National Security Advisor）。小布什任總統時，斯蒂芬·哈德利（Stephen Hadley）任副國家安全顧問，非常受重視，被加總統助理銜，全稱是“總統助理兼副國家安全顧問”（Assistant to the President and Deputy National Security Advisor）。副國家安全顧問是國安會主官委員會的參加者和副官委員會（Deputies Committee）的主持者。

克林頓第一個總統任期，托尼·萊克（Tony Lake）任國家安全顧問，桑迪·伯杰（Sandy Berger）任副顧問。盡管克林頓非常偏愛伯杰，但是沒有給他加總統助理頭銜。他給他的童年伙伴、副法律顧問文斯·福斯特（Vince Foster）加了總統助理銜，全稱是“總統助理兼總統副法律顧問”（Assistant to the President and Deputy Counsel to President）。福斯特自殺后，接替他的布魯斯·林賽（Bruce Lindsey）享受了同樣的待遇。

以任期長短和作用大小為標準，克林頓最重要的顧問有三個：最器重的是伯杰，先后任副國家安全顧問、國家安全顧問，是總統首席外交顧問；最忠誠的是波德斯塔，先后任幕僚秘書、副幕僚長、幕僚長，陪著克林頓離開白宮，

〔〕

〔〕擔任希拉里競選總統陣營主席；最親密的是林賽，先后任人事辦公室主任、副法律顧問和克林頓基金主席。1998年克林頓訪問中國，這三位顧問都是代表團成員。克林頓最有出息的顧問是伊曼紐爾。離開負責政策和戰略的高級顧問崗位后，他先后成為聯邦眾議員、奧巴馬的第一任幕僚長和芝加哥市長。小布什最有影響的顧問是羅夫，奧巴馬最親密的顧問是賈勒特，特普朗最信任的顧問是班農和他的女婿、高級顧問賈里德·庫什納（Jared Kushner）。

美國總統的顧問很多。總統顧問（Counselor to the President）、總統高級顧問（Senior Advisor to the President）曾分別是總統的總交流官和總政治顧問。不同的總統上臺執政，它們的職能也不斷變化。相比而言，總統法律顧問（Counsel to the President）保持了穩定。通常，總統每天早上會見三個顧問：幕僚長、國家安全顧問和日程安排主任。官員見總統，往往要通過顧問引見。例如，行政部門的官員可以通過內閣秘書或者專項事務顧問。美國總統的顧問位卑而權重，深刻影響著總統的重大決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