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賞石藝術”喝彩
——盤點2016 年“藝術范”的小型石展

文/曹 磊 by Cao Lei

為“賞石藝術”喝彩
——盤點2016 年“藝術范”的小型石展

文/曹 磊 by Cao Lei

雁過留痕，每一天都會留下或深或淺的感觸。

但也許若干年后，這些感觸才能被串起來，

展現事物發展的一條明確軌跡。

可以說，所有的未來，就潛伏在過去的365天中。

據《寶藏》雜志統計，近幾年來，全國每年舉辦的觀賞石展達2000多場。而2016年有這么一些“規模小、宣傳少、展品稀、觀眾少”的展覽，令人念念難忘，讓去年的石界呈現出與往年不同的氣氛。

以下選取其中的10個代表：

（1）上海始北山房展：由上海賞石界、古玩圈的杜海鷗提供平臺，主辦或聯辦。產生了震撼性的示范效果，并激發了連鎖反應，使得上海在2016年花開不斷，月月辦好展。

（2）上海瑀石軒展：由年輕一代玩石愛好者袁平舉辦的靈璧石精品展，展品水平非常高，風格清雅。

（3）蘇州大石金生展：由花甲之年的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李金生先生舉辦。在觀賞石外，還結合了傳統底座技藝展示。

（4）北京心隨萬象展：展覽地比較特殊，位于北京游客、藝術家云集的798藝術區內，實現了藝術和商業的共振。

（5）臺中“美好石光”展：是臺灣石友創新石展。跟大陸相比，與藝術、哲學結合更緊，跨界步幅更大。

（6）天津減石——文人雅石漫生活展：由一群年輕人舉辦，倡導“減石，漫生活，玩出境界”。展覽設計出色！

（7）石蘊：石尚1966文化藝術展：通過7個主題展區的進行家庭場景展示，可直觀感受賞石文化給家居生活帶來的不同體驗。

（8）大江寶笈長江石展：使長江石以戲劇化的形式亮相，將“藝”“道”作為藝術表現、展演呈現的至高追求。

（9）吳家花園人文賞石展：在老宅子里看傳統石。策展者們致力于通過 “尋根”的方式，溯源傳統石與其人文環境的親緣，為古建接引精神養分。

（10）英德清暉園展：英石自有其滄桑孤寂的文脈傳承，在當代、近年復興，有傳統文化回歸的背景，也有石產業日漸勃發的誘因。回歸傳統，走向大眾成為英石展的一大特色。

這些展覽有什么共同點呢？一眼看去，我們首先會看到，有靈璧石、長江石等好幾個單一石種精品展。

單石種的“精品展”不是新鮮名詞，但貨真價實的“精品展”倒有點新鮮！

最要緊的，是對“精品”二字的定義不同。過去辦展，難免一大堆的人情展品。而這幾個展，都本著不怕得罪人的心思，有意把門檻拉高。體現出資源產地的玩家，在資源井噴時代之后的反思：

第一，重新定義本石種的精品。明確剔除某些曾經賣價很高（譬如題材很吉利、獵奇），但藝術性不夠的展品。什么是好？什么不好？過去都由價格說了算，現在不能再裝糊涂了，得把東西拿出來講清楚。

第二，精品級的展品，就得配精品級的展示。有石頭沒意境的，還是說明主人品味不過關。

第三，藏家的情感在悄然變化：過去有點本地保護主義，“精品展”的精品有時是個形容詞，用來贊美家鄉的寶貝。而現在，至少夸的只限于石種中的真正精品，關注中心實際上是從“特產”轉向了“賞石藝術”。

第四，精選觀眾：不求大家歡，只求知音賞！不怕得罪人，但非常渴望懂行人的鞭辟探討。

藏品精、展陳精、格調精、觀眾精、這四點是“新型精品展”的題中之意。

除了上述這些單一石種的精品展，我們還會發現概念石展。譬如臺灣展，嫁接了很多哲學思想；天津減石展，是“漫生活”“文人化”的產物……這更類似于現代藝術界策展的方式。

這些展覽，實際上是用石頭來傳道。帶有探索性和開放性。而且因為不刻板，那么就有更多解讀上的留白。外行人的融入更方便，或者說，跨界時的宣傳效果更佳！

這兩種辦展思路，都值得被全國各地的玩家復制、推廣。

接下來，我們再說說策展人的特色。

你可以觀察一下，這些人絕大多數都不是石界過去的大紅人、社交家。

其中有埋頭用功的老前輩——李金生，有年輕一代——袁平、之木山房等，有藏很深的隱形大佬——杜海鷗，有半只腳跨在藝術界的玩家——林仁光……

絕大多數人在辦展前，也沒有大肆宣傳過。有的甚至自己的朋友圈都沒發過幾條宣傳。

但他們辦的效果呢？

首先，口碑毋庸置言的好。估計辦到明年，更大的困難在于如何拉高門檻，擋住大批涌入人情石。

其次，世俗一點來看，很多展也實現了非常好的經濟效益，譬如北京心隨萬象展。大部分觀眾都是門外漢，但看了他們雅致的布局，就愿意花錢買門票進來看展。而且一看就喜歡，就愿意買回去裝點家居。買家們還表示，對比798藝術區的藝術品，石頭的價格一點也不貴。

收藏品買賣，賣的從來不是使用價值，而是欲望！

藝術展不但激發了欲望，并且你看了“樣板”后，買來就知道該怎么布置，一擺好就能出效果。這樣的方式，也對買家更負責任，因此是種“必有回響”的生意。

藝術既能救石，也能救市

最后，我想談談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很多石友觀展后都有一樣的反應——要回去打掃衛生！

也許在大多數人眼里：生活是油鹽的，而藝術則需要被供起來，一塵不染。

這為所有的草率、敷衍找到了一個合理借口，“我們不是藝術圈的人，我們只是閑來玩玩石頭。做成現在這樣，夠了！”

但是沒想到，瓶頸根本不在這兒。或許只是差在心態上一直把自己當成業余愛好者。所以當周圍活生生的普通人，把石展辦得那么精湛、藝術時，沖擊才來的真實又強烈！

賞石文化復興三十年，很多人所吸收的理念，對賞石的理解，甚至所擁有的藏品都已經足夠了。

不能一輩子只做業余愛好者！每一個石友應當就是藝術的實踐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