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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保文藝術回顧展”學術研討會(紀要)
時間:2017年5月24日(下午)
地點:中國美術館7層
尚輝(《美術》雜志社社長、主編):范保文先生是新金陵畫派第二代代言人及杰出代表。大家都知道,范保文先生來自南京師范大學,他讀書的時候就在南京師范大學美術系,畢業以后工作也是在南京師范大學美術系。1958年的時候,傅抱石先生是他的老師,是教他們古代美術史的老師。
范保文先生接受新金陵畫派的影響是從學院就開始的,而不是后來。范保文先生之所以在水墨色上有今天的成就,一是受到徐悲鴻中西結合的一種影響,其次就是來自傅抱石先生這種水色相結合,用散鋒皴的表現方法。當然在筆墨語言上,除了傅抱石的影響,還有魏紫熙的影響,尤其是宋文治的影響。宋文治表現江南現代園林生活,也是達到了極致。可貴的是范保文先生,雖然轉師多人,但是他最終還是走了自己的一條道路。
我今天非常榮幸做他的學術主持。他的學術主持我已經做過好幾次了,也為他寫過若干篇文章了,但是今天看到他的作品還是有新鮮的感受。
孫克(中國畫學會常務副會長):范保文先生他是宜興人,是悲鴻先生的同鄉,真的非常有才氣。他1958年畢業就可以留校了,確實藝術功底很深厚。
另外,他后來轉而進入到中國畫的山水畫學習,他也能夠把金陵畫派的山水畫注重寫生、注重傳統,適當結合筆墨的特點表現出來。水、色和墨都結合得很好,用筆也都做到了筆法的變化,藝術上體現蠻有個人特色的。他把根據自然現象的體驗畫出的墨色、勾勒的東西都結合得非常成功。
作為中國畫來說,不可沒有這種技巧,不可沒有這種藝術表現,我覺得就這一點來講范保文先生的畫又是金陵派。原來金陵派的幾位實際上都是比較傳統的,包括錢松喦、宋亞為都是運用很傳統的技法,但是范保文先生更注重中西結合,也有自己的特色和風格,他在畫面上用墨勾勒有團塊結構的感覺,還是挺重的,也就形成了他自己的一種繪畫風格,不完全是自然的,不完全是有什么畫什么,還有一些新的加工,這種醞釀,最后出現了自己的作品跟宋文治又不同,宋文治是一種抒情、淡雅,比較寧靜的,他我覺得還是蠻有激情的,畫處理得比較厚重、渾厚,用墨色也比較大膽,用筆也比較有力度,這是他的特點。這個畫家是我們從20世紀50年代培養出來的畫家當中很有特點,很優秀的一位代表,要說是悲鴻先生體系里一個重要的畫家,應該也不算夸張。
尚輝:感謝孫克先生,非常具有學理,把范保文先生歸納為學派體系的重要代表。從表現生活到抒情寫意,可以說是從徐悲鴻這個體系出來又有新發展的一位山水畫家。孫克先生還特別強調他和新金陵畫派,和傅抱石、宋文治他們之間有相同又有區別的地方,孫老應該說對范保文先生藝術成就的概括還是很準確的。
徐慶平(徐悲鴻紀念館館長):他(范保文)創造出了一個獨特的方法,也是他研究的獨特方向。他的前提就是破除一切程式,這是藝術的生命線,你非要現在畫的跟幾百年前人畫的一樣,那叫什么創造啊?那就是拾人牙慧了。他完全是自己創造出來的技巧,而這個技巧的核心是他的用水,他不是按中國皴法點染的辦法最后用水。他一開始就上水,在水上面勾線,水上面進行最大限度的概括。他本人的造型能力很強,概括的能力也很強,他胸有成竹,所以他對水的掌握控制到了非常精彩的程度,而且可以把墨和色很好地融進去。一看就對色彩學有過很深的研究,不是僅僅知道一點色彩,他的那種用色、用墨、用水,都有極強的創造性。中國的山水畫,從筆筆都要求古人的,那么沒落的境地,到一切方面都用自己的辦法來畫,這種革命,這種革新,這種創造精神,我覺得怎么強調也不過分。
現在對他的經驗,對他藝術的回顧,特別是把他這些藝術作品重新展出,對于我們今天的藝術創作和藝術教育來說,都有特別重要的意義。
余丁(中央美術學院藝術管理和教育學院院長):范保文先生的回顧展,我覺得是一個非常好地展現一個時代的展覽。它代表一個時代、一代人,從50年代到80年代的這一代畫家,對20世紀后半期的中國美術來說是很重要的,很值得我們深入研究的。
就他作品本身而言,主要是畫江南的山水和風景,既有這種小景的情趣,又有大山大水,畫面是以平原為主,整個畫面比較沉穩。是漸筆漸皴,特別是墨的用筆,在里面讓筆非常突出。同時在山和水的方面,也用很多皴法,也就是說把水彩畫的風格和中國傳統筆墨結合起來。我覺得色彩和水墨的結合,墨把畫面壓住,沉穩有加,但是又不乏春意盎然。
但是更為重要的是,就是整個畫面格調的高雅,品位的高雅,我覺得這是江南文人的一種傳統。作為一個教育家,作為一個江南的畫家,我覺得這是集成了傳統文人的風格,同時不管畫什么樣的山水風景,都表現出了極強的控制能力。畫面很緊,不是散的,一切都基于勤奮,基于不同的深入自然的寫生、速寫。長期積累下來,就會形成我們說的一出手、一下筆就能達到下筆如有神的層次,范保文先生的回顧展就反映了一個時代,中國美術,特別是中國繪畫的特征。
王鏞(中國藝術研究院資深研究員,《中華書畫家》雜志社總編輯):看到范保文先生的山水畫首先感覺到非常新鮮,這跟之前見到的新金陵畫派不太一樣,尤其和現代流行的山水畫不太一樣。既像是青綠山水,又加入了很多水墨的成分。
看當代中國山水畫,大部分是八股山水,或者沒有擺脫八股山水的陳舊程式。這跟我們這些年來偏激地反對五四新文化運動精神復古思潮直接相關。所以我感到范保文先生的畫非常新鮮,和當前流行的,在市場上以及很多展覽上看到的所謂強調筆墨、千篇一律的山水畫大不一樣。很清新,而且有生命的氣息,還有他的山水畫法,包括他的富春山系列,也不是單純地模仿,完全是自己從寫生當中創作的。
再一點,范保文山水畫的中西融合,特別強調用水。而且他能夠把青綠色與水墨渲染自然地融合在一起。整個色調就顯得清新、明麗,而且渾厚、秀麗。保留了中國畫的韻味,同時還吸收了西畫的特點。如果把范保文的山水畫跟白雪石的作品相比,范保文的江南山水寫實性比白雪石強。
所以我認為范保文的山水畫可以說為當代中國山水畫的發展提供了一個可取的選項,就是說中國當代山水畫可以多元發展,你可以完全回歸傳統,也可以走向現代,也可以向范保文這樣堅持在中西融合當中發揮作用。這樣就對打破我們當前山水畫創作千篇一律的僵局有好處,給我們山水畫未來的發展開辟很寬闊的道路。
梁江(中國美術館原副館長):對范保文先生的研究我已經感興趣很多年了,我覺得對范保文的評價還是很不夠,很不充分的。
這個展覽是非常有特色的,應該早來中國美術館,這個展覽非常有江南的韻味。如果我們把這個展覽僅僅解讀為范保文先生很有個性的畫展,或者僅僅是在金陵畫派,在這個路數上有所推進,或者是江南畫派有個性的畫家,我覺得是不夠的。這些作品,體現江蘇畫家的創新精神來說,應該是比較準確的,也比較有說服力。但是范保文另外很重要的意義就是像王鏞先生剛才講的,我也想從這個角度說。
從水與彩、水與墨、水與線的結合,其實引發出了非常重要的話題,就是水彩與中國畫。
其實在中國畫的創新推進方面,范保文把他原來在水彩上很好的體驗融入到了中國畫里面。所以他對水與彩、水與墨、水與點、水與線掌握得非常好,配色也非常好,我們一點不覺得生硬,反而給我們提供了一種新的體驗。老的山水畫家,從《芥子園畫譜》出來的,已經找不到這種體驗了,你也就不可能找到這種表達方式了。
但他就可以這樣畫,就可以給你煥然一新的感覺。這就是在美學上給你一些嶄新的體驗,所以這種體驗,是范保文給我們提供的非常好的很成功的經驗。由于他在這方面的成功,才形成前幾年尚輝說的雅、秀、透、韌的情況。所以我們要把這個過程解讀出來,也不是說所有水彩畫家畫中國畫都是成功的。水彩畫家畫中國畫未必能畫得好。國畫原來可以這樣畫,這就是很成功的經驗,就是他一個獨特的創造。
所以范保文在引西入中的路徑上給我們提供了很好的經驗,為推動中國畫的語言、形式、表達手段做出貢獻,理應獲得美術史充分的評價。
李一(中國美協理論委員會副主任,《美術觀察》雜志副主編):談兩點感受。一是“水色有痕”更有情,展覽名字叫水色有痕。這個痕是痕跡。通過這個遺作展,給我一個直觀的感受是展作里面有情,師生情、夫妻情、朋友情。無論是開幕式還是研討會,像為山和尚輝他們,都是范先生的學生。惠東也是范先生的學生,來紀念范先生。而且尚輝先生寫了好幾篇關于老師的文章,一方面說明老師的人格魅力感動了學生,更重要的是展示了師生的情感。還有虞志敏女士來操辦這么一個展覽,這實際上也是夫妻情,當然還有朋友情,這么多朋友,水色有痕更有情。
第二點感受,水色又展現了范保文先生的精神和藝術風貌。這里有水彩畫、國畫,更重要的是看到了范先生從水彩到國畫的歷程。剛才看展覽,看到了范先生的水彩,都非常驚嘆。范先生的水彩是一流的。當然范先生的國畫也是一流的。更有追求的是,他經歷的從水彩到國畫的歷程,這個歷程又能給我們很多啟示。正像剛才很多先生發言所說的一樣,實際上他是用水彩豐富了中國畫的語言,這一點范先生確實功不可沒,而且看他的東西透露著這種生氣、韻味,感覺到這個先生有一些另辟蹊徑的東西。
有幾幅作品在現場我看了以后感到很激動,比如說《太平秋色》還有《江南春》《巫溪急灘》表現得都非常到位。范先生畫水有多種手法,既有墨畫水也有勾線畫水的運動。更有多種方法既有用墨線勾的水,也有用色。當然更令我感動的是,其中有一幅作品畫的是《圣地孔廟》,可能是到曲阜寫生的作品。因為我生在孔廟旁邊,對那一塊非常熟悉,畫孔廟的人也很多,但是范先生在勾畫上是動了心思的。實際上他把孔廟及前面的柏樹進行了大膽的創造性的構圖,畫面造型不是寫實的,里面有一些錯落的對比,加強了柏樹樹干的蒼勁和柏葉翠的對比。這么多人畫孔廟,而范先生的孔廟留給我的印象特別深。這個是寫生,但是這個寫生又不是客觀的,這里是做了一些詩意的處理的。范先生在中國畫構圖方面,是有他獨特的地方的。
王平(中國國家畫院信息研究中心主任、《中國美術報》執行主編):
范老師的畫很輕松很有活力,像一個年輕人畫的,當然范老師年齡也不小了,但是他給我們的感覺還是很有活力的。剛才前面幾位老師說了,他是一個很重要的山水畫家,我也這么認為,而且我也覺得他是非常有個人語言特色的一個畫家,是值得我們去總結的。
作為一個畫家,一些語言的運用只要能夠自圓其說,能夠用長藏拙就可以了,但很重要的是你要把你的長處用出來。沒畫出自己的語言來,這不能成為藝術家,藝術家是要有創造的,要能夠把自己的內心情感,把他的感受畫出來,而且在他的語言中,形成了他既單純又繁復的畫面形式的語言。
我看他的繪畫,對于我們今天的繪畫來講還是有很多值得思考的地方。特別是他筆墨用水的方法和特點,他的畫面和水墨的清透、氤氳,也有溫潤寧靜的感受。他在畫面中的一些語言元素,值得我們玩味、思考、總結的東西很多。
范保文先生給我們提供的個案,從藝術家語言完善的角度來講,可以不拘一格,但關鍵是你要能夠用你所長,而且你要能夠融會貫通,這個很難。范保文既是受徐先生的影響,實際上也受到了新金陵畫派的影響,另外是他做老師的身份。做老師必然要搞研究,還有對于教學來講,對于一個老師來講,他經過這種學院式語言的推敲,從而在綜合因素下形成了自己獨特的藝術語言,并且有自己堅定的審美追求和相應穩定的題材。例如他畫的長白山那張畫也非常好,完全是用白描的線條去畫的,那張畫裝飾因素強調得更突出。
所以我們今天通過范老師這樣一個座談會,對我個人來講也引導了我對當下山水畫創作的思考。我們是不是在創作的思想上對于傳統的強調多了一些,或者我們對于吸收融合類的因素的東西,是不是下意識就有排斥,如果我們能夠有更多的藝術家敞開自己各種探索的方法,可能給我們山水畫藝術發展帶來多種可能性,也為我們今后山水畫家的創作可以得到更多樣式的參考。
徐虹(中國美術館資深研究員):我發現,一是剛才王平所說的帶有裝飾性,帶有規整的,把水彩無意識筆觸,水和用筆、身體關系的潑灑,這中間又走到了中國畫比較規整的這條路來。雖然有團塊,雖然山和水之間結構非常清楚,但是我們可以看到里面的線條用法,仔細看了他帶有裝飾的畫法,很容易讓人感覺到有一種中國畫,就是像海派以后畫家的一種畫法,帶點裝飾性,但是也強調用線的多變,畫面的韻味和詩意,完全是按照東方意向處理的。里面采取了這樣一種策略,很難說是無意的,我覺得他是有意的。這部分作品可以被更多中國觀眾所接受,畫中國畫也好,畫西畫也好,都會覺得他在這方面特別有才華,特別能走一條中西融合的道路,兩者結合得非常出色。無話可說,畫得非常好,結合得非常完美。
《太平秋色》這樣的作品,是非常有個人特色的,而且是一條非常有現代意味的中國畫的道路。這樣一種作品,使我們聯想到,進一步發展完全可以進入到一種帶有表現性的,又有空間感覺,又有他自己偶然存在的一種現場感這樣的作品。這樣的作品如果發展到比較好的情況下,完全可以被認為水墨畫也可以進入到現代和當代的語境中來。
如果我們仔細看他這些作品,他雖然受中國畫水分控制的影響,但是他里面已經將個人的感覺,個人當下的感受,以及已經有的才華和功力充分發揮出來,而且每一張都有自己偶然生存的效果。每一張都不一樣,沒有一種規整的感覺。
認真看他的中國畫,特別像水彩畫這樣用自由創造和流動的辦法來畫,就讓你感覺到他才是把中國畫引入到了一條新的道路上,因為中國畫的特質在于它的自由、流動和身體的關系。我們研究和重視的還是不夠多,當然他也是畫到了這個程度,如果在這組作品中,我們看到的東西是年輕的一代畫家更進一步發展的話,我們就面談黃賓虹的筆法和墨法,我們可以談范家山水和范保文的筆法、墨法和色法,在人和自然的關系中怎么用現代人的感覺重新讀懂老祖宗感覺到的人和自然的關系。從這里我們看到的才是一條不斷的生命線,才是一脈到底的中國人和自然的態度,才是真正的中國人和現實一種新的關系。
趙力忠(中國國家畫院資深研究員):我們沒有必要為水彩、中國畫、水墨再費腦子了。關鍵在于看范先生他的中國畫,對于當代中國畫的發展做出了什么成績,做出了什么貢獻。
范先生對中國畫發展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在水的問題上。為什么講到這一點呢?
我看了一下,發現范先生在2001年出了一本《山水畫用水技法》,我第一次聽,孤陋寡聞。用水形成文字的,可能范先生是第一人。因為何海霞跟我講過這個事以后,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說用水是不可言,不可記的,都是首創的東西,都是感覺的東西,有時候是文字不好表達的,所以我印象非常深刻。
由此我感覺到了范先生對水墨畫的發展很重要的一點,我感覺到范先生的某些作品透露出了一種濕畫法的一些味道。大家注意一下,他的筆和顏色,我不知道是先勾的線還是先打的色,但是可以看到,墨色和顏色用得很厲害,可以說達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出現溫,出現潤,出現不可分割。
再比如說《江南春》也是用這種方法,畫得很潤,技法是很重要的工具,這是范先生的一大貢獻。是他在這方面對中國畫帶有一些突破性的貢獻。
中國畫很多都是需要掌握分寸的,文人畫首先是玩兒的,有空就上一點兒,沒空就放一邊。黃賓虹的畫就是,畫的時候掛上,不畫就摘下來。雖然南方天氣比北方潤,畢竟時間拉開了,墨和原來水對紙的滲透,和你昨天畫的滲透度是不一樣的。所以我感覺到范先生在這方面做了突破和貢獻。
羅世平(中央美術學院教授):
剛才大家講的我都很贊成,問題看得都很透徹。我想重點說一個,就是應該把范先生看成是20世紀經過中國畫的改良這樣一個思潮之后,中國新的山水畫當中的一個值得重點講的案例。
在他的繪畫中,他在用筆上其實有很長時間的鉆研,并且有很好的提煉。比如說他畫的江南山水中比較多見的是比較豐茂的物象特點,山水畫中大的樹,漫山遍野的成林竹子,他在用筆上都有提煉,尤其是中景、遠景的對比。他有過很好的提煉。
還有他的畫中,在用筆上講究有干筆也有濕筆,不是單一的,水墨江南的印象很濃。還有一部分作品,全是用干筆畫的,并不都是用水,在他這里有三種筆法:一種是干筆,一種是濕筆,還有一種是干濕兼用的。宋文治先生寫了一篇文章,說他對進入到中國山水畫的表現中,比較著力宋代寫詩手法,他在這上面用功最多,他們在這方面應該是有交流、切磋的。一定是在傳統中提取,對他來說是適合他表現的東西。
有兩件作品,干筆上很突出,一個是白頭山,畫的白頭山完全是用筆墨線條在畫,沒有一點水在里面,有點像焦墨山水,還有一張是《石級千層》,用的是古代人物畫顫筆的特點這種筆法畫出來的。他有裝飾性,但是也是在做筆法的研究,怎么樣把這個筆法很好地應用到表現新的形態山水里去。
我非常佩服這位先生,他不是簡單畫畫的人,他是有思想力的人。剛才我也注意到,說到山水畫用水法,這是教學用的技法,他是一個教授。但是這個水法怎么樣作為教學的學理性成立,不是很容易的事。這在別的畫家的山水畫中,不太容易把兩者用得那么合一。
如果先勾了線,用了筆,再在上面用色,肯定不是這個效果。所以它是怎樣用的?確實有他的專利在里面,而且有一個很重要的特點,畫的水潤江南很深透,有大量的水墨使用,水的使用量特別大,但是他從來不用特技。所有畫多少都是用筆畫出來的,不像現在很多人用很多特技手法把水放上去,這就是考驗一個畫家怎么把中國畫和吸引水彩畫的筆、墨、線、水幾個關系在畫中很好地生成,我覺得范先生確實是很了不起的畫家,作出來的畫很值得我們研究和總結。中國畫往當代走的過程中,可以提供很好的借鑒。
尚輝:謝謝羅世平先生,剛才大家更多談到了水和色與墨的關系,羅世平先生特別強調范保文先生在干筆上的特色,實際上是干筆和濕筆、濃墨和淡墨的結合。范保文先生對宋畫也很重視,像惠東他們都知道,在范保文教山水畫的過程中,相當一段時間是要臨摹宋畫的。臨摹宋畫一方面是學習宋畫用筆方法,最重要的是與徐悲鴻寫實觀察山水是緊密相連的,所以剛才講得非常對。
丁寧(北京大學藝術學院副院長、教授):
我自己是南方人,尤其看江南的山水有一種親切感、滿足感。今天我看的時候,還有一些另外的感覺,就是有一種很深的驚訝感。為什么這么說呢?就我自己熟悉的富春江來說,我沒見過一個山水畫家可以把富春江這種面貌表現出來,可以畫得非常自信、自由,同時有一種雄奇。
看黃公望的《富春山居圖》,完全是因為信仰的關系,因為他自己遭際的關系,他要寬解,要看到非常詩意、平靜的山水慰藉自己的心靈。但是看到范先生的富春江,畫的格局,那種氣勢,完全不是在別的畫家作品中能看到的,所以這也是這個畫展非常有意思拓展的地方。今天在水色有痕的畫展里,我看到了一個非常完整的表達,這是我對此特別深刻的印象。
第二個,我是覺得山水畫現代性的開拓始終是一個難題。確實當傳統特別強大的時候,你的眼光、筆墨,所有都會受到傳統約束。你排斥它,它也在,所以要在傳統中汲取影響比較容易,但是比較難的是怎么在傳統中走出去,成為我自己一種表達的方式,這大概是最難的。在這里,我看到了范先生第一是畫自己熟悉的江南,而且某種意義上也是所謂的懷舊,對家鄉的觀念,他有一種情分。這種情分融入畫面里就非常有詩意,非常有感染力。
所以西畫的深入,從一定程度上帶給藝術家有一種新的表現格局,也體現出非常強烈的現代性。在中西的結合上,我個人比較有感觸的是范先生整個藝術生涯,從學生時代開始到晚年,他一直在吸納,而且吸納的過程中,他的吸納不是那么生硬,對接得非常自由。這是對西畫吸納時候考驗的一個地方,做到最后能夠生動有秩。《孔廟》中的一些視角,如俯視的角度用的是西方的透視。但是他這個畫面處理讓你感覺到畫的就是國畫,很現代。
這里面涉及技術性的問題,如果做一個總結,有一個很好的東西,就是很多不是從這個角度入畫的,或者不是擅長表現的對象,在范先生那里就表示可以入畫的。但是整個味道是中國畫的,這里不斷檢驗的是,我用了中國的底子,借用了西方的影響,兩個結合在一起的時候,這個結合不是目的,這個結合應該是一個過程或者是一個手段,最后出來的效果是什么?今天我們所看到的范先生的這些畫,其實是一個一個生動的例子,可以啟發我們,山水畫或者整個中國畫的生命力是越開放越強烈,還是越封閉越強烈,其實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體會,因人而異。有的人堅持走特別純粹的古代方式,但是你是現代人,甚至宣紙都有改變,很多東西都在變。
你真正要做到百分之百純粹的懷舊、復古的東西,其實是做不到的。所以無論是怎么走,走傳統的起來走現代,我想范先生是一個鮮活的例子,今天這個畫展也是一個生動的例子,有弟子的老師,思想會延續。弟子的感恩,弟子進一步的努力,是范先生最大的紀念意義所在,今天也是看到了一個很鮮活的例子,謝謝。
楊惠東(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總編輯):
就范保文老師而言,他的一重身份是新金陵畫派的第二代畫家,另外,他還是新中國美術教育體制下成長起來的第一代畫家,他們接受的是新中國體系下的高等美術教育。
大家都知道,在1949年之后我們是以徐悲鴻先生思想和蘇式教學作為現代中國美術教育的主體,這種教學方式基本上是以西式的造型作為主要手段的。范保文先生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接受教育,毫無疑問,他的“開口奶”是西畫而不是中國畫。雖然范保文先生出生在書香世家,他幼年時期可能臨過《芥子園畫譜》這樣的東西,但是這對他今后的發展沒有產生任何影響。他的觀察方式,完全是以西畫作為主體。而且還有一個值得注意的是,在他們接受新中國美術教育的時候,與此同時還有一個重要的事件——中國畫改造。
他們表現的東西,無論是表現自然之美還是自己心靈的抒發,都是把它作為一個畫對待的,而不是傳統山水畫的方式。所以,在中國美術史上,范保文先生他們這一代人,無論與之前還是與之后相比,其獨特的個性語言背后留下的鮮明的時代印記,是值得我們去關注,值得把它作為一種整體的美術現象來進行研究的。在當時那個特定的時代,確實是有不可替代的意義。
因為他們的中國畫真正成熟是20世紀80年代以后。因為文藝政策的寬松,他們開始更多地在藝術中和自身發展規律下進行自然美的表達和筆墨的追求。他們這一代人是非常有代表性的一代,也是中國美術史上空前絕后的一代。他們自身不可替代的意義包括他們開闊的視野,包括對于傳統筆墨創造性的轉換,與創新型的發展所起到的作用,是非常值得我們深入認識的。
畢寶祥(江蘇省徐悲鴻研究會會長、南京師范大學美術學院教授,山水畫家):范老師是江蘇省徐悲鴻研究會創會會長,為我們的創立和后來的發展都付出了很多心血和很大的貢獻。首先我要代表研究會衷心地感謝范老。
既然是學術研討會,也就稍微談點學術的東西。我是把中國畫的類型概括為三駕馬車:一個是傳統型的,第二個是融合型的,第三個是創新型的。傳承型的需要功力,融合型的需要視野,創新型的需要膽識。
代表性畫家傳承型的像潘天壽,融合型的像齊白石和徐悲鴻,其中齊白石是融合民間藝術的,徐悲鴻是融合中西的。范老師明顯是融合型的,融合了水彩和速寫。揚其所長,這是他的聰明之處,范老特別善于揚長避短。
三個類型各有千秋,都有存在價值,我們不必要認為某一種類型特別好,所以我們不要反對傳承的,當然也要鼓勵創新的,所以我講三駕馬車并駕齊驅。
剛才我聽了好多老師的發言,重點講到范老跟水彩的關系,但是范老的畫不是西畫,很顯然是中國畫。范老作品里面有中國畫因素:
首先,造型上是個意象造像,不是完全寫實的西畫造型,包括松樹的畫法、孔廟,那種造型是意象造型,是典型中畫,意象造型恰恰就是中國畫的特點。
第二,講講技法的傳承,比如說皴擦,特別是潑墨色彩,這都是地地道道中國畫的技法。線條絕不是簡單西式的線條,有抑揚頓挫、輕重緩疾,有中國畫用筆在里面,很明顯是中國的藝術。構圖也是典型的中國畫的,剛才講到的富春江這個畫,很典型的是散點的,焦點是很難畫出來的,《富春江山圖》是散點的,這恰恰是中國畫的特色。
從這些方面來講,造型、技法、構圖還是中國畫,范老師在南京師范大學教學中對宋畫是有研究的,首先習西畫,后來的主攻方向還是中國山水畫,范老是中學為體、西學為用。是很主流的藝術。
邵曉峰(中國美術館科研部負責人、史論家、畫家):跟范老師認識很多年了。在他那個時代有很多人都畫水彩,為什么很多人的水彩沒有上升到中國畫詩意的高度?沒有成為一個優秀的中國畫大家,為什么?這個高度和各方面有關系。
第一方面,我覺得速寫是范老師開拓他審美非常重要的方式。范老師的很多構圖是非常險的,在險當中獲得對傳統的掙脫。很多速寫他是根據現實的觀察,從各自的角度抓住新鮮的感受而成的,這是很多畫家不具備的。我覺得范老師的速寫,也是一流大家的水準。
第二方面,在水彩畫的本體上,范老師有一個突破,就是大量用水,在水的機制上他有一個創造性的突破。我們看到他很多畫,比如說九寨溝松潘之景、水色爭妍,他把水的沖撞已經發揮到了極致,沒有看到第二個畫家把水對墨、色的沖撞達到了這么夸張的程度。比如說看《九寨溝松潘》,墨的高度可以高達15厘米,通過水來沖撞。這樣的技法和使用,不是用特技,而是通過水來完成的,這是范老師最大的貢獻。
第三方面,范老師對于傳統的理解高度,這個理解高度我把它定位為中國藝術精神的發展認識。實際上,中國的藝術乃至文化,自古以來,至少從漢代以來都是靠著外來的營養發展。假如沒有外來細胞,生物是不可能發展的,甚至黃賓虹這樣的畫家還是受到外來影響才能突破求變,包括李可染他對山水的觀察,黑到極致的體悟,這不是中國本土已有的東西,這種藝術,是對傳統更高的、更世界化的把握。
他認為宋代是中國山水畫的最高峰,他不是生搬硬套地照摹,而是在詩意地把握,這樣才使得他突破了一般水彩畫家的局限,這是中國人骨子里應該有的精神,這種精神切合了他來自江南又表現江南的主題,帶有一種使命,把中國山水畫如何從他的前輩,比如說他的老師宋文治、魏紫熙中,突破而出,雖然他只活了74歲,但是有限的生命中他到達了一定的高度。
尚輝:今天下午我們用了3個小時的時間,對范保文先生的展覽,對他藝術創作的道路,藝術教育的思想進行了再度研討。這是我參加、主持范保文先生學術研討會最高的一次,有很多新的觀點,打開了我們對范保文史學的認識。比如說范保文先生的藝術實踐是踐行了徐悲鴻先生,用西畫改良中國畫在山水畫體系里很好的個案。
比如說如何看待從水彩畫進入中國畫的一條道路的問題,我記得范保文先生在世的時候也是有憂慮的,因為江蘇是一個傳統非常深厚的地方,但是今天的這個研討會讓我們看到,從一個新的角度來看范保文的一種探索,或者范先生今天不在,他如果在的話一定會感謝大家,也解決了他由水彩進入中國畫獨特的地位,他具有中國畫性,同時也具有水彩意味的特征。
剛才也有學者說,他的畫面不僅僅有用水、用色的地方,還有很多獨到的,有關干筆和濕筆,有關皴擦和勾線,有關傳統丘壑和現代風景構圖相互的結合,以此就可以相信,我們從一個新的角度來研究這樣一個畫家,他給我們提供了更加多樣化的對象,所以我們今天的研討會是非常富有想法,非常具有啟發意義的。剛才也有很多學者說,讓我們研究20世紀后半葉,新中國山水畫如何發展,如何進行中西融合的探索,對以后中國畫的發展,尤其是山水畫的發展具有很多的啟發意義,我覺得這些話語對我們如何認識范保文先生的藝術特色都具有很好的啟發。我相信這個展覽是對范保文成就定類的展覽,所以對于北京觀眾,對于北京史學界、評論界都有耳目一新的感受。我們今天的研討,是對這種感受理論化的一種表述,我相信我們的表述也一定會進入美術史學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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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有痕——范保文藝術回顧展”在中國美術館盛大開幕
2017年5月24日下午由中國美術家協會,江蘇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南京師范大學主辦的“水色有痕——范保文藝術回顧展”在中國美術館盛大開幕。作為歷時三年“紀念范保文先生誕辰80周年系列活動”的最后一站,本次畫展共展出范保文各個時期的精品力作88件和中國美術館館藏作品11件,近百件展品將范保文的“水、色、墨”在中國畫創作中的表現和研究軌跡特點全面展現出來,也是范保文從藝近五十年的最具代表性的一次展出。開幕式由《美術》雜志社社長,主編尚輝主持。出席畫展的嘉賓有全國政協原副主席張懷西,中國文聯原副主席楊承志,中國美術館館長吳為山,中國美術家協會分黨組副書記、副秘書長陶勤,北京徐悲鴻紀念館館長徐慶平,江蘇省文聯主席章劍華,中國畫學會常務副會長孫克,中國美術館原副館長梁江,中國國家畫院國畫院副院長范揚,中國國家畫院美術研究院高天民,中國國家畫院美術研究院研究員顧平,南京師范大學美術學院書記朱毅,江蘇省徐悲鴻研究會會長畢寶祥、南京新城市商業置業有限公司董事長朱獻國,中國藝術金融控股有限公司總裁范志軍,策展人范文道,范保文先生的夫人著名導演虞志敏等。出席范保文中國畫回顧展學術研討會的理論家有《中華書畫家》雜志社總編王鏞、《美術觀察》主編李一、中央美術學院藝術管理與教育學院院長余丁、中國美術館科研部(籌)負責人邵曉峰、天津人民美術出版社總編輯楊惠東以及來自全國的藝術家張曉鷺、趙力忠、徐虹、羅世平、丁寧、王平、沈克、劉明、徐鍇、蔣蘇榮、嚴璐等。
在開幕式上,學術主持尚輝社長宣讀了中國美協主席劉大為先生發來的賀信,肯定范保文先生在藝術上的成就。吳為山館長聲情并茂地回憶了當年與范保文老師一起在南京師范大學工作的趣事,表達出濃濃的師生情誼。徐慶平館長的發言回憶了范保文擔任南京師范大學美術系系主任,以及開創江蘇省徐悲鴻研究會所經歷的令人敬佩的艱辛和努力。章劍華主席則從宜興同鄉的角度剖析了范保文藝術成就的成因和軌跡。現場氣氛熱烈,來自全國的眾多藝術愛好者參加了開幕式。
范保文是當代著名畫家、美術教育家。江蘇宜興人。畢業于南京師范大學美術系,南京師范大學資深教授。曾任江蘇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江蘇省徐悲鴻研究會創會會長,享受國務院特殊津貼。范保文其作品生活氣息濃厚,成功糅合了造詣精深的水彩畫與速寫特長,結合自身用色、用水之所長,形成水色淋漓、清逸雅秀、天真滋潤、淡怡透明的藝術風格,并使潤、透、清、秀的藝術風貌和輕、松、明、快的筆致有機融合,把潤澤清秀的江南審美客體不斷描繪、拓展到新的層次。被譽為21世紀江蘇“新金陵畫派”的重要成員之一,“江南山水畫派”代表人物。正如吳為山館長在序言中寫到的:“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這些具有詩意的景象,無不令人向往。1997年,“范保文山水畫展”在中國美術館舉辦,當時有被譽為“將一股清新之風帶到京城”的評價。時隔20年,“范保文藝術回顧展”呈現了其各時期最具代表性的作品,為初夏的北京帶來一派水色清靈的江南氣息,無上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