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心如石

（344500）江西省撫州市南豐二中八年（3）班肖綺雯

癡心如石

（344500）江西省撫州市南豐二中八年（3）班肖綺雯

心亦石，石亦心。要記得，她們的心曾為石，曾癡心如石。

——題記

小言篇

一直認為，我的記憶像條河，冰封的河，不安而躁動地等著冬去春來。

當我一直溺在河水中掙扎時，卻被一層厚冰封住出不來，透過冰面，唯有一些零碎的記憶：“小言，這兩塊石頭好看嗎？這個是你，那個是我，我們永遠在一起！”這就是我十歲前的記憶，回想，總是頭炸欲裂。

當我去問我的母親：“媽，我想不起十歲前的記憶了，你知道發生了什么嗎？”

那位我稱她為母親的人總是冷冷地望著我：“我不知道，你別問我。”

我不敢多語，我感覺這個女人是那么陌生，切入骨子里的陌生，她和我之間有一條無法逾越的溝，她對我總是忽冷忽熱，忽遠忽近，若即若離。

就這樣一只腳踏進另一個世界，另一只鞋子卻遺忘在回憶里。

第二天，母親要我去打掃院子。秋天了，院子滿是落葉。當我無奈地拎著掃帚掃著枯葉時，突兀地，一棵火紅的楓樹映入眼簾。腦海里莫名地回響著那句話：“小言，這兩塊石頭好看嗎？這個是你，那個是我，我們永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記憶的河水開始涌動，一會兒，變得洶涌澎湃。也許，10歲前的記憶，會回來……

顫抖著走到楓樹下，用抖動著的手撥開火紅的楓葉。到了最底層的時候，兩個圓石球突兀地露了出來，石身有一抹自然的淡紅。這時，腦袋突然一痛，“嗡”一聲爆炸了似的。

小沫篇

小言，當我們站在海灘上，看陽光亦如海水般蔚藍，世界就會如同北冰洋般——寒冷，是藏在指縫里憂郁的藍。小言，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多愁善感了？是當我得知我有遺傳性心臟病的時候吧。我的父親有先天性心臟病，他只活了36歲，可我現在只能活到他的一半——18歲。舍不得你，小言，我會好好珍惜這短暫的時光。留個東西做紀念吧。

這天，我們在海灘上尋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兩個滿意的圓石，石身有一抹自然的淡紅。我把石頭遞給你：“小言，這兩塊石頭好看嗎？這個是你，那個是我，我們永遠在一起。”你晃著腦袋：“為什么石頭可以永遠在一起？”

“因為石頭非常堅硬，永遠不變，多年以后，完好如初。心也一樣，認定一件事，永不改變。”你逆著光笑著，然后我們把石頭埋在一棵楓樹下，永恒。

可當我偶然地得知你得了心臟衰竭，只能活十年時，我在那棵楓樹下哭了很久，很久。

忘了嗎，那天的承諾，那兩塊石頭？

我決定了：小言，小沫要你活下去。堅強地活下去。

小言篇

醒來時，世界一片白，醫院？是的，原來我頭痛得昏倒了。

我想起了后來：小沫為了我無聲無息地離家出走了，她只留下了一封信和積攢了十多年的幾萬元零花錢，要求自己的母親幫我治好心臟病，讓自己的母親把我當作她的女兒，好好對我，并叫她母親不要去找她，說十年后自己會回家的。也就是我現在的母親，給我喂下了失憶藥。看著手上的兩塊石頭，我有一種

想哭的沖動。

那位母親進來了，冷漠地向我遞過一杯開水。我沒有接，而是抬起頭，“媽！”我抱住了她。白色中的她顫抖了一下，用抖動的手摸向我的頭，肩膀死死抵住我

的肩膀。

當記憶終于趕上春暖花開，我的雙手也趕上了爬滿眼淚的雙頰。

后記

后來，在小言的夢境里，常有這樣一個畫面：一個心形的氣泡里，有兩個園石，用指腹輕壓，卻擠不破。

她知道，那氣泡是小沫的心，她用心保護著自己，陪伴著自己。

小沫，她，癡心為石，癡心如石。

（指導教師：付勝芳

插圖：金蓓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