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商角徵羽

◎盧楠

宮商角徵羽

◎盧楠

“我是宮調。”這一位聲音低沉，“我還有個洋名字：ddoo！”

“我是商調，我的西洋名叫‘rree’。”商調的聲音比宮調高了一點兒。

“我是角（jjuué）調，你也可以管我叫‘mmii’。”角調的聲音又高了一點兒。

“我是徵（zzhhǐ）調，英文名是‘ssooll’。”徵調的聲音再高了一點兒。

“我是羽調，英文名是‘ llaa’。”羽調的聲音是最尖細的。

這五個小伙伴是親密的兄弟，當他們合作演出時，能夠煥發出驚人的魅力。

宮商角徵羽，是中國古代對音調的命名方式，統稱為“五音”。中國古人相信，天地萬物之間緊密的聯系無處不在。但是關于五音的象征物的說法卻眾說紛紜。一些人認為五音象征著人類馴養的牛、馬、雉、豬、羊這五種動物，另一些人則認為五音象征著天上的星宿，還有一些人認為它們象征著人體的五臟。而《樂記》中則說：“宮為君，商為臣，角為民，徵為事，羽為物。”這些說法雖然玄乎，但某種意義上卻說明了音樂與生活聯系緊密的事實。

自古以來，宮商角徵羽便伴隨著勤勞、聰明的中國勞動人民的日常生活。《尚書》中記載：在堯舜時代，先民們已“擊石拊石，百獸率舞”。也即是說，那個時代，人們已經在使用土鼓、石磬這些原始樂器，載歌載舞了。《呂氏春秋》中也有記載：葛天氏之樂是“三人操牛尾，投足以歌八闋”。這八闋歌中，有《遂草木》《奮五谷》《總禽獸之極》等，它們和勞動生產緊密相關。宮商角徵羽五兄弟，在這個時代，與其說是給人們帶來娛樂，不如說是鼓舞人們，緩解人們在勞動中的疲勞，幫助他們提高勞動效率。

隨著人們勞動生產效率的提高，音樂的類型越來越豐富，樂器的類型也越來越豐富：鐘、鼓、磬、簫、管、篪、笙、琴、瑟……凡是能夠發出美妙樂音的物體，都被人們所取用，成為宮商角徵羽五兄弟表演的舞臺。音樂從勞動到宗教，再到純粹的娛樂，從祭司手上，到帝王壟斷，再到成為平民百姓的歡娛，它一步步地進化著、豐富著。

《詩經》中的國風，便是來自民間的美妙歌謠，它們純樸、天然、優美，真摯地表達著人們的情感。樂器演奏也逐漸成為主流，并且展示出非凡的魅力。《論語·述而》中記載著孔子在齊國聽了《韶》這首樂曲，非常喜歡，竟沉迷到幾個月時間連吃肉都吃不出滋味來，最后感嘆道：“不圖為樂之至于斯也。”晉代名士嵇康因為得罪權臣鐘會，引來殺身之禍。臨刑前，他別無所求，只要求給他一把琴，讓他最后演奏一次《廣陵散》。生命最后的時刻要留給音樂，宮商角徵羽的魅力，可見一斑。

宋詞、元曲、民歌、雜劇、鼓子詞、昆曲、梆腔、京劇……隨著社會的發展，中國古代音樂也越來越豐富，宋詞與元曲成為傳統文化中熠熠生輝的瑰寶，而在各地戲曲競爭中脫穎而出的京劇，至今廣受歡迎。以宮商角徵羽五音為基礎的中國傳統音樂，精彩一點兒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