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依然在

◎ 楊阿里

愛情依然在

◎ 楊阿里

老婆在紐約逛了很多奢侈品店，她兩眼放光，有股奮不顧身要往前沖的勁頭，我一個勁兒往回拉，直到傍晚，拉著她坐地鐵往回走的時候，狂熱過后的她開始失落，拉斯維加斯路上的奧特萊斯被她放過了，而紐約的奧特萊斯因為太遠又沒有去成，除了買了點化妝品、家居用品、紀念品……老婆沒有買到預期的奢侈品，她從失落開始轉變成發脾氣，哄了一會兒后，我也變得沒耐心，我倆都有些不開心。

付過租車費，我們身上一張紙幣也沒有剩下，我倒是還有一小袋子硬幣，但是我死活不愿意交出來，因為它們有各種不同面值、背面有各個州的紀念圖案，我要留下來作為收藏。

托運過我們重達30公斤的大箱子，我拿著余下所有的箱、包、袋，陪老婆逛機場的各種免稅店。

她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在機場買了幾件東西，買完之后，情形立即改變，仿佛蔫巴的植物澆了水，立竿見影地活潑高興了起來，眼神變得溫柔，滿滿的全是愛意。

女人真的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寫到這里，我們已經從美國的夜晚飛至某地的凌晨，飛機窗外是一大片的紅霞和一大朵一大朵的白云，老婆又靠在我肩上睡著了，我們在一起并排坐著，共同經歷白晝，經歷一切：在大峽谷中一起圍觀傳說中的海枯石爛；擠在一間只有一張床的屋子里看春晚視頻；演唱會上我們隨著音樂晃著同樣的節奏……

我們朝夕相處并且相依為命，雖然已經不會再有戀愛時的熱烈，但是我們堅信愛情依然在，只是換了一種形式，換了一種方式，它扎根于我們的心底，茂盛如大榕樹且深沉如清澈的湖水。

（摘自《我和我的小伙伴都驚呆了》長江文藝出版社 圖/廖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