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鬼

阿爾丘霍娃

瓦尼亞膽子很小，害怕老鼠，害怕青蛙，害怕蜘蛛，甚至連毛毛蟲也害怕。這么一來，大家都叫他“膽小鬼”。

有一天，孩子們在街頭的大沙堆上玩。男孩子們用沙堆成堡壘，玩打仗的游戲，而瓦尼亞，則和自己的小弟弟安德留沙在旁邊給洋娃娃做飯。為什么不在一起玩呢？男孩子們不要他們——瓦尼亞是“膽小鬼”，安德留沙打仗又派不上用場，因為他剛剛才會爬著走。

突然響起來叫喊聲：

“長毛狗，長毛狗掙脫鎖鏈了！長毛狗來了！”

“長毛狗，長毛狗！大家當心……”

孩子們扭頭一看，撒腿向四處跑去，瓦尼亞跑進旁邊的小花園，“砰”地推上了柵欄的小門。

沙堆上只剩下小安德留沙一個人，四肢著地能爬多快呀？他跌坐在沙筑成的堡壘上，嚇得哇哇大哭，那兇惡的狗正朝著他跑來。

瓦尼亞忘記了一切，飛快地從柵欄門里沖到沙堆上，一只手抓起小鐵鏟，另一只手抓起為洋娃娃做飯的小煎鍋，挺身站在堡壘前面，用身子護住安德留沙。

長毛狗穿過草坪，沖著瓦尼亞兇狠地撲來。它沒有吠叫，只是不住地打著響鼻。正當它張嘴齜牙，剛要撲到跟前時，瓦尼亞猛地把煎鍋朝它擲去，隨即又扔鐵鏟，并拼盡全力喊叫：

“滾，滾一邊去！”

“啊嗚，啊嗚！長毛，快停下！”這當兒，看守人跑過來，一下子沖到瓦尼亞前面，把狗擋開了。聽到主人的聲音，長毛狗停住腳，搖起尾巴來，看守人給它套上脖鏈，牽著離去了。

街頭恢復了先前的平靜，孩子們從各自躲避的地方鉆了出來；這個從柵欄后面，那個從土溝里……慢慢都回到堡壘跟前。小安德留沙已經坐起身，一邊笑著，一邊用兩只臟手去抹臉上的眼淚。

誰知，瓦尼亞卻哽咽著大哭起來。

“你怎么啦，被狗咬傷了嗎？”孩子們關心地問。

“不，”瓦尼亞低聲回答，“它沒咬著我……我真是害怕極了！”

發稿/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