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所有相遇都是久別重逢
淺喜似蒼狗,深愛如長風
■ 文/尉雙 浙江省寧波市鄞州區姜山中學高二(6)班
我喜歡春日里,“暖風熏得游人醉”,花朵爭奇斗艷地簇擁著。
我喜歡夏已至,“白雨跳珠亂入船”,打得廊檐“啪啪”作響。
我喜歡秋天,湛藍的天空,火紅的楓葉以及難得的那抹涼意。
我喜歡冬晨,初升的太陽,遍地的白雪和那被照耀時的熠熠生輝。
但即使是奇妙、多彩的四季,都不及你嘴角上揚,蕩起的些許笑意。
我記得初見那天陽光潑灑得肆意,而你身形挺拔地站著,白色的襯衫逆風而揚,亂了我的眼;那稍顯急促的解釋隨門口的風鈴聲緩緩傳來,染紅了我的臉。作為檢查人員的我竟然沒有開出罰單,讓偷懶的你得以逃脫。我想,怪你實在太耀眼。
不知何時我們開始熟悉起來,記得運動會上的你如獵豹,甩開一個又一個追逐的身影,而我靜靜地坐在看臺上,強掩著激動默默叫好;也記得你在籃球場的閃轉騰挪,我戴著帽子躲在人群之中,目不轉睛地留意著你的每一次微笑。那時你正年少,縱然桀驁放肆,卻是我心中的舉世無雙。
進入高中,你我之間隔著的是幾十里路,平日不通電話,假日難以見面。偶然遇到,你留下的也不過寥寥數語。但我牢記你離開前的鼓勵,你說:“要加油啊!”語句雖短,分量卻重,硬生生在我的心中激起漩渦。
我知曉你在前進路上不曾退卻,勇往直前,希望我亦是如此;而我也將竭盡所能,披荊斬棘,所念不過是你愉悅時的一抹笑意。
我只堅信,這世界淺喜似蒼狗,而我于你深愛如長風。
最閃最亮的全是你
■ 文/張雨汐 河南省南陽一中高二(24)班
我們不是親人,也不是戀人。是友人,卻又不僅僅是友人,更像是家人,這一世為自己選擇的家人。
今年的初雪尤其大,一片一片,紋路都清晰可見。短短的時間,再望向窗外,想起了《紅樓夢》里說“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凈。”人們都說,初雪的時候,過去的任何錯誤和謊言都值得被原諒。在世界全部被白雪覆蓋的時候,我找到你,用眼里滿含的笑意,對你說:“初雪快樂。”你低頭看我,眼睛閃閃地說:“你也是。”我們相識已經整一年,從生疏到熟稔,并不需要天長地久。你繼續說說:“天冷就穿厚點,別耍光棍,沒人會在意你腿有多細。”
忘記在哪看過這么一句話:如果一個人見過你所有的好與壞,依舊陪在你身邊,你一定要感謝上帝,他說不定就是陪你度過余生的人。我拿給你看,你敲我頭,“真傻,我為什么要陪你浪費一輩子?”
可我還是總想起你說:“你別害怕,你別哭,這還有我呢你怕什么。”想起是你打電話對我說:“別哭,千萬別哭,我不在你身邊,沒有肩膀和擁抱,你哭起來多難看啊,所以別哭,等我去找你。”也記得是你在下雨天為我撐起一把傘;在車流擁擠的時候把我護在身后;在我發脾氣亂吼的時候摸摸我的頭:“別吵,我們好好說。”你用你的好脾氣和耐心把我的暴脾氣磨得一干二凈,并且讓我再次相信生活,用微笑去迎接每一天的日出。
任何事物都有保質期,不管是秋刀魚罐頭,還是令人神往卻又節節敗退的愛情。
如果世間的所有相遇,都是一場別來無恙的久別重逢,那么你我,則是這世間最令我欣喜的重逢。沖動易怒霸道自私,在遇見你之后,我的這些缺點,像不停被海水拍打的礁石,不斷地被磨平。
我們的友情到這里剛剛好,我的人生,最閃最亮的全是你。
● 任何事物都有保質期,不管是秋刀魚罐頭,還是令人神往卻又節節敗退的愛情。
◆ 我只堅信,這世界淺喜似蒼狗,而我于你深愛如長風。
★ 他們都說青春是道明媚的憂傷,而你是讓我的青春明媚的唯一光芒。
▲ 擁擠的人潮把我的話語淹沒,我拼命地想掙脫禁錮,卻于事無補。
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相遇
■ 文/王家雨 河北省邯鄲市第一中學高三(C6)班
年少的時光總是因為某一個人的存在而變得格外閃亮。
我們同校十二年,卻只在初中短短的三年里同班。時間雖短,但歲月的淺灘上印著我們兩串長長的足跡。
夏日繁盛的喬木掩映不住我們相攜笑鬧的身影,屋外細雨織簾沖洗不掉我們聽同一首歌曲的小心情。夕陽下,你紅著臉在我耳邊悄聲說著那個喜歡穿豹紋衫的男生,我踮著腳低聲告訴你我偷偷寫小說的秘密。
歌詞接龍是我們最常玩的游戲,你一句,我一句,五音不全的我們縱情高歌,恰逢青春的我們絲毫不在意路人投來的目光。我們也曾為了各自的偶像爭吵,口不擇言地說出許多傷人的話,可誰都沒放在心上。那些不快都在第二天清晨陽光的照射下蒸發。
因為有你,三年時光竟轉瞬即逝。
你是個愛學習的姑娘,有著令人羨慕的成績,我努力著,期望著高中依舊能陪伴著彼此。畢業后,你考上了全市最好中學的實驗班,而我拼盡全力也只能勉強與你同校。
我們之間隔著三層樓,很遠又很近。在新的學校你交了新的朋友,我賭氣不去找你,讓自己周圍長滿荊棘,拒絕了所有新同學的善意,被孤獨包圍的我只能去回憶里尋求慰藉。但有一天,你突然出現在我的班級門口,抱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那天,是我的生日,在看到你的一瞬間我哭得像個孩子。
如今,距高考不過短短數月,你為你的浙大而奮斗,我也為了我的南大而努力。我想,就算以后我們會相距千里,你也會在我最脆弱時乘著棉花云借著北行的風出現在我眼前,而我也會隨時準備給你一個大白般暖暖的擁抱。
他們都說青春是道明媚的憂傷,而你是讓我的青春明媚的唯一光芒。
平行線會有短暫相交的一天
■ 文/郭夢薇 河南省安陽市第三十九中學(16)班
六月,帶著專屬夏季的熱情狂躁,如夏花般絢爛。你卻常說,“我倆就像是兩條平行線,絕不可能相交”。
十四歲,一個稚氣未脫又充滿壓力的年紀。我們談天說地,愛幻想,又脫離不了現實的禁錮。那時的我,張揚、熱愛文學典籍,卻深受數學苦惱。我捧著一張布滿紅叉的數學試卷,面對教室中同學們的笑逐顏開,我會強顏歡笑地說:“沒什么,這次考不好,下次一定行。”我也會把卷子藏在身后,悄悄地用力,仿佛要把這個世界捏碎般將卷子攥成一團。
我跑出教室,來到陰暗又熟悉的水房,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門,水房內漆黑一片,可我覺得它親切安全。我走到墻根,順勢蹲下,把頭深深埋入雙腿間,小聲啜泣。
“你想讓水房發大水嗎?”一句話突然竄入我的耳中,我微微抬頭,淚水朦朧的雙眼只看見了一雙白色球鞋。“想哭就大聲哭啦!”我沒應聲。
“也對,憑你的嗓門,放聲哭全校都上不成課了。”
我不禁有些惱怒,仰起頭,也不管什么涕泗橫流,怒目緊盯著他的雙眼。他蹲到我身旁,一本正經地對我說:無能者落淚,有志者拾遺。你現在要做的是——拾遺!說著用手戳我的腦袋。
我怒語道:“我又不是有志者!”他彎起眉眼,咧開嘴笑著走了出去,我也追了出去。余輝之中,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長,而我亦步亦趨地走在他身后。
夕陽下,我問他:“我什么時候才能像你一樣學好數學?”他沒回答我,只是繼續給我分析著習題。
時過境遷,我走出了中考考場,恰逢他騎單車經過,隔著平行馬路,我在這邊,他在那頭。他問我:“喂!倒數第二題解出來了嗎?聽不見啊!算了,我們,山水有相逢!”
擁擠的人潮把我的話語淹沒,我拼命地想掙脫禁錮,卻于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