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語文老師的話

馬可欣

有個笑話，講的是語文老師給學生布置了一篇話題作文，話題是——“勇敢”。有位學生直接交了幾張白紙，并在末頁上寫道：“這就是勇敢。”我料想這位學生大概也是因為實在沒什么可寫的，才會出此下策。否則，這種“行為藝術”導致的后果實在難以想象。不管怎么說，敢如此作為也真的算得上是勇氣可嘉，值得我——一個將交作文拖拉之事業貫穿于整個學生生涯而又從不敢拒交的人頂禮膜拜了。

我始終缺乏這位學生具有的那種不懼老師請家長、罰抄書或是罰做俯臥撐的勇氣，我只不過是一個不善表達而又有些怯懦的小女生罷了。我也難以像笑話中的那位學生一樣迸發勇氣去反抗，哪怕是博人一粲。因此，我便只能在這個夜深人靜的時刻，拍著自己的腦袋以期迸發出一點靈感的火花，來完成手頭這篇明天上午必須交的《寫給語文老師的話》。

我要的只是一點靈感的火花，這個要求并不算高，而且一般情況下只要心一橫牙一咬，還是可以勉強迸發出一星半點的。但火花畢竟是火花，我的文學細胞稀缺的大腦中實在沒有可以使它燎原的地方，所以作文往往寫到一半便會卡殼或者偏題。舉個例子，譬如現在，我就開始出現卡殼的苗頭了……

老師，想必您已經看見了我的草稿本子上重重疊疊的修正帶粘過的痕跡，或許你也能感受到我寫了兩段耍寶的話后因為膽小而又無奈劃掉時的心情……回首我從小學到現在漫長的作文生涯，差不多都是一樣的夜晚，一樣的心情，一樣想不出如何結尾的惆悵……

此時我唯一要做的便是將這些亂七八糟的瑣碎的苦澀與心酸驅逐出自己的腦海，認認真真地道出我的人生中有關作文的艱辛的經歷——我要向您訴說，訴說我一次次體驗過的擠牙膏般的感受，訴說交作文之前無數次出現過的一拖再拖的僥幸心理，以及語文考試交卷那一刻作文未完成的絕望心情……

說實話，這篇作文我寫到現在已經修改三次了；說實話，我新買的修正帶也已經快用完了；說實話，我一如既往地投入精力寫了但還是難以完篇……

到這個地步似乎也談不上任何質量了，就是數量（字數）上能湊齊已是萬幸。這篇文章算得上是擠牙膏擠出來的產物了，而且我知道，只要我還要高考，我的作文就一定會一如既往地擠下去。所以，我在此對語文老師表個態：就算“作文虐我千百遍，我待作文如初戀”！

雖然正常情況下，這種作文結尾都要來個抒情，但我這牙膏已經實在擠不下去了。

作者以生動、細膩的文字描摹、渲染了寫作過程中痛苦、無奈的心情。不過從本文鮮活、生動的語言來看，作者倒不像是一位被作文“虐”過千百遍的人，而是一名很懂得文字的運用技巧、語言風趣幽默的學生。或許正是因為這篇文章的內容完全是“有感而發”吧——而這也從一個側面告訴我們：文貴真。沒有真情實感光靠“拍腦袋”是拍不出靈感來的，在“做”文章的過程中必然會遭遇卡殼甚至文思枯竭的尷尬！

【作者系江蘇省鹽城市亭湖高級中學高三（10）班學生，指導并置評：王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