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運行機制研究

文/張德芬

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運行機制研究

文/張德芬

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協助專利行政執法活動已經走過了10年的發展道路，為我國知識產權事業的發展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其中，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作為維權援助制度發展的基礎平臺發揮了重要的保障作用，但由于各方面不利因素的影響，現行維權援助機構設置也存在著一些不可回避的問題。目前，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戰略、進一步推進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新形勢，給我國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協助專利行政執法，又提出了新的要求。為了更好地發揮知識產權維權援助的作用，本文在借鑒國外維權援助機構運行機制經驗的基礎上，對我國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10年來的發展過程和現狀進行總結，提出了重新構建適合我國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制度進一步發展的運行機制，來促進我國知識產權事業的發展。

我國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運行機制的現狀及存在的問題

（一）運行機制的現狀

我國目前的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是依據國家知識產權局2007年11月發布的《關于開展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工作的指導意見》（以下簡稱《指導意見》）而設置的。該《指導意見》規定，為深入貫徹落實科學發展觀，積極履行公共服務與社會管理職能，為發展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創新型國家提供有力支撐，促進社會和諧發展，我局決定在全國開展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公共服務工作，有序推進知識產權維權援助中心（以下簡稱維權援助中心）建設工作。各省、自治區、直轄市、計劃單列市、副省級城市可以結合當地實際向國家知識產權局申請批準設置維權援助中心。同時還對工作人員、辦公場地、辦公經費來源做了具體規定。目前，國家知識產權局按照合理布局原則，已在全國各地批復成立了76家知識產權維權援助中心。

依據《指導意見》的規定，國家知識產權局批復成立的76家維權援助中心，具體管理和運行機制是：國家知識產權局負責對各地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工作的重要事項進行統籌安排，建立對中心的指導、監督、規范和扶持機制，組織年度檢查，進行總結部署。地方知識產權局負責中心的日常監督和管理，包括對中心及其工作人員的指導、培訓和監督，維權援助檔案的建立健全，違紀違法工作人員的處理等等措施。

依據《指導意見》的規定，維權援助中心的工作機制和模式是以一定的機制組織協調有關部門、中介機構、研究機構、社會團體及有關專家，依照規定開展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工作，為符合條件的援助對象提供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公共服務。各維權援助中心應采用自愿申報、公正審核、統一標準、動態進出的原則，積極建立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合作單位庫和專家庫，合作單位名單、專家名單報國家知識產權局審核備案。

（二）運行機制存在的問題

上述規定存在的問題，本文認為主要表現在以下3個方面：第一，是維權援助中心的編制性質不確定?！吨笇б庖姟冯m然明確了維權援助中心是由國家知識產權局批準設立的公益類服務機構，并接受國家知識產權局的指導、監督、規范和扶持，但卻沒有明確規定是屬于事業單位編制、或是行政機關編制；是獨立機構、或是知識產權局的附屬機構。機構編制性質不明，直接影響維權援助中心開展維權援助公共服務的經費、人員組織等方面的保障，影響到如何指派和監督服務機構提供服務，如何要求版權、工商、公安、司法等相關部門配合維權援助工作等等具體問題。第二，是維權援助中心與相關部門協作機制沒有明確規定。維權援助中心是依據國家知識產權局的《指導意見》設立的，但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卻往往具有跨部門性質，必然帶來維權援助中心與商標、版權、公安、法院以及其他相關部門的知識產權保護工作的協調問題，但應該如何協調《指導意見》也沒有規定，這就直接影響了工作的效率。第三，是維權援助中心與有關中介機構、研究機構、社會團體、援助專家的關系不確定。《指導意見》僅規定“中心通過組織協調有關中介機構、研究機構、社會團體與專家，依照規定開展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工作”，但如何組織協調卻沒有規定。一方面，維權援助中心是基于委托關系或是其他什么關系指派援助專家提供服務？是否有權對承辦律師的辦案進程、結果進行監督檢查？是否要求承辦專家在辦案結束后提交有關的法律文書副本或復印件以及結案報告等材料？另一方面，承辦案件的專家是否有權要求維權援助中心出具辦理援助案件必須的公函等相關法律文書？是否有權要求維權援助中心在辦案中協調與相關部門的關系？是否有權要求維權援助中心辦案補貼？這些問題的存在，難免會對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工作的開展帶來不利的影響。

我國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的運行實踐

實踐中，各地維權援助中心并沒有因上述問題的存在而止步不前，而是結合本地實際情況，努力調動各方面的積極性，探索出了不同的解決思路和方法。

（一）維權援助中心編制性質的探索

對于維權援助中心機構性質的探索，國家知識產權局在每一年度的維權援助工作研討會上，都結合各維權援助中心的體會進行了研討。目前國家知識產權局批準設立的76家維權援助中心，其機構性質主要有以下兩類：（1）獨立編制的正處級事業單位法人，如福建中心（統一社會信用代碼123500006919497679）等少數中心。（2）屬于地方知識產權局所屬的事業單位，不具有獨立法人屬性，這是大多數維權援助中心的機構性質，如江蘇中心等。

（二）與有關部門的協作

在維權援助服務協作機制方面，各地中心都進行了有益的探討。鄭州中心與鄭州市中級人民法院聯合出臺了《鄭州市知識產權保護行政與司法協作機制》，與鄭州市機械工程學會建立了《鄭州市機械工程行業知識產權預警機制》，與鄭州仲裁委員會建立了《關于推進專利仲裁工作的實施意見》。北京中心探索跨區合作，建立協作機制，培育“市、區（園區）、企業”三級知識產權保護服務工作體系，嘗試糾紛調解。天津中心以對接"專家網絡"和"企業網絡"為主要手段，推進市場化運作，同時，與天津市保護知識產權舉報投訴服務中心、天津市知識產權保護協會3家單位一體化運行，打造一個“三位一體”的知識產權維權投訴公益性公共服務平臺。武漢中心在探索建立維權援助工作與司法救濟途徑的對接機制的同時，還積極探索建立維權援助舉報投訴工作知識產權行政與刑事司法銜接機制，與武漢市人民檢察院聯合出臺了《關于在查處侵犯知識產權違法犯罪案件工作中建立信息通報制度的意見（試行）》，促進了行政與司法銜接機制的法制化、制度化和常規化。東營中心自成立以來，不斷健全工作機制，在全國率先成立了以分管市領導為組長、市直20個部門分管領導為成員的東營市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工作領導小組，并加強與法院、工商、版權、公安和法律援助5個部門的溝通協作；與市中級人民法院共同制定出臺了《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司法救濟與行政救濟對接的暫行辦法》，實現了司法救濟與行政救濟的有效對接；與工商、版權、公安系統建立了維權援助案件移交處理機制，凡涉及商標、版權及知識產權刑事犯罪案件，由知識產權維權援助中心迅速移交至各相關部門處理，并將處理結果反饋至維權援助中心，統一向社會公眾發布；與市法律援助中心建立協作機制。可以看出，各中心通過與各知識產權相關部門的溝通協作，促進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工作制度化、法制化發展。

（三）與服務機構的組織協調

在維權援助中心與服務機構組織協調關系方面，各地維權援助中心經過探索，基本上形成了合作（協作）關系、會員關系和管理關系等3種模式。

采用合作關系的，以廣東中心為代表。廣東中心2010年6月在《關于組織推薦廣東省知識產權維權援助中心維權援助協作機構和專家的通知》中明確指出“協作機構庫由有關部門、中介機構、研究機構、社會團體以及有能力提供知識產權維權援助的其他組織機構組成，接受中心委托的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工作”，廣東中心《管理辦法》第十條也規定，“援助過程中，如有需要，維權援助中心可推介協作機構對申請人提供援助，并由申請人與協作機構共同簽訂協作協議，明確援助事項、援助方式以及各方的權利和義務，并報維權援助中心備案”，明確表明了委托推介的合作關系。合作關系主要體現為合作雙方的平等協作關系，約束力不夠強，在維權援助公益服務與服務機構自身經營發生沖突時，很難要求服務機構事先墊付必要費用，自覺自愿地投身于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工作。

采用管理關系的，以河南中心為代表。河南中心《管理辦法》第二條規定“本辦法所稱服務機構，是指申請、審核、批準或邀請參加……”，第三條規定維權援助中心對服務機構的援助活動負有“指導、管理和監督的職責”，第四條規定“知識產權服務機構須按照本辦法的規定，服從維權援助中心的領導，履行知識產權維權援助義務”。也就是說，一方面是維權援助中心“指導、管理和監督服務機構對申請人提供援助”，另一方面，服務機構是自愿申請，并經維權援助中心審核、批準或邀請加入維權援助中心的，接受維權援助中心的指導、管理和監督，并有義務完成維權援助中心交付的援助工作。這些規定，有點類似于我國《法律援助條例》的規定，但在維權援助中心編制性質不明確的前提下，難以讓服務機構接受維權援助中心的“指導、管理和監督”。

會員制關系，以武漢中心、溫州中心為代表。武漢中心制定的《武漢知識產權維權援助中心章程》第三條明確規定了維權援助中心與服務機構之間的會員關系：“武漢知識產權維權援助中心是由武漢地區知識產權代理服務機構、高等院校知識產權教學研究機構、以及其他相關社會法律服務機構自愿參加，由市知識產權局歸口管理，以幫助公民、法人和其他組織知識產權維權為目的，以會員制為主要運作方式的非盈利社會公益性機構”，并在第八條和第九條明確規定了會員單位享有的權利和承擔的義務。但實質上，武漢中心的做法并非嚴格意義上的會員制，會員制的特征在于會員大會、理事會、理事等機構的健全，會員繳會費、會員的入會、退會的嚴格約束等等，武漢中心的章程并沒有相應的規定。

國外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的運行機制

（一）國外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運行機制的現狀

1.美國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的運行機制

在美國，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是政府各有關職能部門的共同職能，因而，美國并沒有全國統一的專門的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美國政府各部門為幫助美國企業保護知識產權，采取了一系列的援助措施：建立www.stopfakes.gov網站，集中公布美國保護知識產權的政府資源信息，包括能夠提供的知識產權援助的范圍、免費熱線電話和訪問的網站等等，從www.stopfakes.gov網站提供的信息來看，美國的知識產權援助包括美國專利商標局（The U.S.Patent and Trademark Office）、美國版權局（The U.S.Copyright Office）、美國海關和邊境保護（U.S.Customs and Border Protec?tion）、國家知識產權協調中心（The National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Coordination Center）、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的貿易救濟援助辦公室（Trade Remedy Assistance Office）、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The Office of the United States Trade Representative）、美國商務部國際貿易局的知識產權辦公室（The Office of Intellectual Property Rights of the U.S.De?partment of Commerce International Trade Administration）、美國商務部的商務服務等機構。也就是說，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是這些政府職能部門所提供的公共服務之一。例如，美國專利商標局的專家通過熱線幫助權利人制定有關海外知識產權維權的策略，此外還向駐外使館派遣懂當地語言、文化、法律的知識產權專員，為駐外企業提供知識產權維權援助。

2.日本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的運行機制

日本知識產權海外維權援助機構是日本貿易振興機構，由日本政府出資設立，致力于促進貿易和投資的政府機構。該機構在國外的代表處一般都設立知識產權部，主要業務包括對所在國或地區的知識產權事務的進行調查、加強與所在國或地區的聯系、為日本企業提供相關信息與咨詢、支援日資企業在所在國或地區的商標專利設計等知識產權維護活動，并收集日資企業的要求與意見。

在日本國內，知識產權維權援助的重點是中小企業。為此，日本政府為保護日本企業的知識產權利益，專門加強了對企業獲得和保護知識產權的援助：在9個地區建立了地區知識財產戰略本部，建立了都道府縣中小企業維權援助中心，在全國建立了約2 500個知識財產咨詢服務窗口；工業所有權信息和進修中心在地方建立了59個知識產權中心和8個閱覽室；2004年8月在經濟產業省設立了政府模仿品及盜版對策綜合窗口；2005年4月建立了知識產權海外侵權狀況調查制度。發明協會建立了47個都道府縣分部；可見，日本的海外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與日本國內知識產權援助機構是相互分離的兩個不同系統。海外的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是政府專門出資成立的日本貿易振興機構，而國內的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不僅有政府出資設立的遍布全國各地的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也有發明協會這一最有影響的民間機構建立的47個都道府縣分部。

3.韓國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的運行機制

在韓國國內，韓國知識產權局（KIPO）是知識產權維權援助的執行機構，其援助的重點是中小型企業，援助的內容主要包括：向中小型企業免費提供專利管理服務、對中小型企業減收費用、對專利申請人免費進行專利信息制度教育、正在進行的促進技術轉讓的援助計劃、中小型企業取得IPR運動，等等。

韓國企業知識產權海外維權援助機構，除了1997年韓國專利廳在國際合作科設立的“海外知識產權保護中心”外，還有大韓貿易投資振興公社(KOTRA)、2006年7月韓國貿易協會成立的出口商品仿制品綜合應對中心，以及與貿易相關知識產權保護協會(TIPA)等民間社團機構。

“海外知識產權保護中心”，旨在在海外保護韓國企業的產業財產權。主要業務包括：通過電話、網絡或者直接來訪接待有關海外知識產權保護及維權方面的咨詢,并根據需要提供無償法律咨詢服務；根據《訴訟費補貼規定》具體負責向中小企業或者個人提供海外知識產權審判及訴訟費援助業務；定期進行海外知識產權侵權現狀的調查，并將調查結果編輯成文字材料提供給有關政府機構和相關企業；研究知識產權侵權頻繁發生國家的制度及救濟方案，并出版、發行各個國家的知識產權保護指南；如果由于其它國家不符合國際規則的慣例或者法規導致知識產權侵權的發生，那么該中心可以通過外交渠道向對方轉達韓國政府的立場。

大韓貿易投資振興公社是韓國政府屬下非盈利貿易促進機構，始建于1962年,旨在促進韓國與海外地區的經貿交流，是各國經濟與韓國經濟聯系的橋梁。韓國專利廳的“海外知識產權保護審判及訴訟費用補貼項目”現在就由其負責執行。此外，大韓貿易投資振興公社和韓國專利廳共同在中國北京、上海、青島、廣州等地,專門設置了負責韓國在華投資企業知識產權援助事務的知識產權中國咨詢中心(IP-China Desk)。該中心將調查知識產權受侵害實際情況,并提供知識產權侵害方面的無償咨詢服務,并為在華投資的韓國企業提供知識產權保護方面的行政援助。

韓國貿易協會的出口商品仿制品綜合應對中心的主要業務包括：提供法律等相關咨詢；研究歐、美、日等發達國家在中國的應對策略，面向中小企業舉辦關于預防知識產權侵權及侵權后應對措施的培訓與宣傳活動；開發反仿制非法復制的技術；與國內外有關團體建立合作機制；在侵權高發國家雇傭打擊侵權的專業中介打擊當地的知識產權侵權行為；與當地的律師等專家建立合作關系，為會員公司代理民事、刑事訴訟；調查民間企業借助當地打擊侵權專業中介的成功案例,并積極宣傳其經驗。

與貿易相關知識產權保護協會成立于2006年12月，是韓國關稅廳(海關總署)下屬的非營利社團法人性質的民間團體。該協會與關稅廳等有關政府機構密切配合,保護會員公司的商標權,協助海關打擊侵犯商標權的侵權行為和假冒產品。

目前，韓國的海外知識產權維權已經形成以企業為主，政府、行業中介等非政府組織和駐外經商機構共同參與的聯動機制。并且，從對相關國家的制度研究和海外知識產權侵權現狀的調查等基礎工作開始，到面向出口主導型企業和海外投資企業的知識產權維權宣傳，再到維權一線的法律咨詢與援助、費用補貼、侵權調查與查處等，已經形成了完整的系統，并且積累了海外維權的寶貴經驗。

（二）國外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運行機制的經驗

從以上各國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的設置情況來看，具有以下共同的特點：

第一，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的設置，具有多部門性特點。各國政府各相關職能部門都非常重視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工作，并能夠把這項工作作為各項業務中的常態工作，落實到每一個工作環節中。突出表現為：在國內，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的設置相對完備、齊全；企業知識產權海外維權援助機構的設置遍布每一個涉外部門、駐外機構或協會，充分表明了保護知識產權的國家責任已經得到了落實。因為，知識產權維權援助不僅是政府的責任，也是一項社會事業，任何單一部門都難以單獨勝任。

第二，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的性質，各國都以政府機關性質為主導，兼有私人社團性質機構。如，美國專利商標局、美國版權局、國家知識產權協調中心，美國國際貿易委員會的貿易救濟援助辦公室，美國貿易代表辦公室，美國商務部國際貿易局的知識產權辦公室等機構都是政府的職能部門，具有政府機關性質，但同時，美國也存在著私人社團性質的委員援助機構。又如，日本的發明人協會是私人社團性質，但在國內9個地區建立的地區知識財產戰略本部和都道府縣中小企業維權援助中心，工業所有權信息和進修中心在地方建立的59個知識產權中心卻都是國家機關性質；韓國的大韓貿易投資振興公社(KOTRA)是私人社團性質，但韓國專利廳在國際合作科設立的“海外知識產權保護中心”，又屬于國家機關性質。

第三，知識產權協調保護的大部制特點突出。知識產權客體涉及范圍廣，牽涉部門多，援助項目也眾多。為了便于協調管理，美國、日本等國家都采用知識產權保護的大部制，使維權援助工作能夠更有效地發揮其作用。如美國的國家知識產權協調中心，日本知識產權戰略會議等機構都屬于知識產權的綜合管理部門。

第四，各國政府對企業知識產權海外維權援助機構的設置和運作，相對于國內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而言，都更為重視。美國、歐盟、韓國和日本等發達國家的企業知識產權海外維權援助機構，不僅設置完善，維權援助的服務范圍廣，而且服務措施及時有效?？梢?，企業知識產權海外維權援助不僅僅是企業的利益，更是國家的責任，關系到國家利益的維護問題。

我國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運行機制的建議

結合我國的維權援助制度模式的選擇，以及維權援助中心的實際運作情況，借鑒國外的經驗，對于我國維權援助機構的運行機制，提出以下建議：

第一，成立由國務院直接領導的國家知識產權管理協調委員會，在該委員會下設知識產權維權援助中心。目前，國知局在對應的各級局建立知識產權援助機構，不僅對國內的知識產權糾紛提供援助，也對海外知識產權糾紛提供援助，但是并沒有針對兩種援助機制的不同特點分別采取應對措施，顯然沒有跳出固有的知識產權行政執法的框架。商務部積極推動知識產權海外維權援助機制，但是商務部只是涉及到對外貿易口子，而且又不能像國知局那樣憑借可靠的信息來源渠道和專利文獻信息庫直接為企業提供便捷的援助，顯然會受到很多的掣肘。我國知識產權維權和保護分別涉及到商務部、國知局、國家工商總局、國家版權局等諸多部門，受部門本位主義影響，各個部門之間協調比較困難，條塊分割又不利于建立統一的有效援助機制。雖然我國從國家到各級地方政府為了知識產權統一協調等問題成立了知識產權部際（或局際）聯席會議，但這些以會議方式存在的模式即難以存續發揮作用，又容易流于形式。為此，我們建議國務院成立知識產權管理協調機構委員會，下設知識產權維權援助中心，以便有效發揮協調功能，有針對性地結合知識產權創造、管理、運用和保護各個階段的特點，組織和協調各種社會資源，提供預警、發布維權指引、建立維權聯絡點、設立援助基金等各種服務，進行綜合性的援助和維權。

第二，明確規定知識產權維權援助中心為會員制事業單位法人。理由如下：一是維權援助中心采用會員制事業單位法人，接受國家知識產權管理協調委員會的監督，能夠協助專利、版權、商標等知識產權各部門，更加有效履行知識產權行政執法的職能，更快、更迅速、更有力地維護知識產權人的權利。二是會員制關系具有較強的約束力，能夠有效地調動專利、商標、版權等各類知識產權服務機構參加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工作的積極性。

第三，聘任精通知識產權的專業人員從事專職維權援助工作，對各地現有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機構進行統一指導、管理和監督。這不僅是國家責任的具體表現形式，也充分體現了國家對于受援人合法權益的切實保障。而且，由于國家在財政上的支持，消除了經費緊張問題，有利于援助專家集中精力從事法律援助工作。同時也能夠在較大程度上推動整個社會知識產權維權援助活動的開展和國家維權援助制度的發展、健全。

第四，在海外維權方面，首先，應該在國家知識產權維權援助中心之下，專設知識產權海外維權援助機構，并在主要出口國常設辦事機構，派駐知識產權專家，向遭侵權的我國企業提供法律咨詢、法律援助、侵權調查等方面的實質性幫助。其次，應該充分發揮我國駐外經商機構的便利條件，賦予其援助我國企業海外維權的使命，肩負起搜集海外侵犯我國知識產權情報的義務，提供維權中介服務或者協助聯系中介及代理人服務等。再次，應該充分發揮中介機構、行業協會等非政府組織的作用，在搜集侵權信息、提供咨詢服務、培訓服務以及海外維權代理等方面發揮著更大的作用，為企業提供更實質性的服務。

本文為河南省軟科學研究項目（項目編號16240410306）《知識產權維權援助對專利行政執法的協助作用》的階段性成果。

張德芬，鄭州大學西亞斯國際學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為知識產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