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和諧又互黑的動物們

冉浩

無意中合作，利人不損己

要說動物界常見的“合作聯盟”，不得不提“共同預警”——鹿、羚羊等食草動物，吃草時經常與目光敏銳的鳥類、猴子待在一起。飛鳥或猴群中的哨兵看到猛獸時，會立即發出報警叫聲，鹿和羚羊一聽撒腿就跑。實際上，鳥和猴子只是在給自己的同類報警，而食草動物也能聽懂它們的報警信號而已。誰也沒為對方付出什么，其中一方得了利，另一方也沒吃虧。

鼠兔和鳥類的聯盟，或許要公平些。高山草原和草甸上的鼠兔，自己會打洞做窩，也不介意雪雀、地鴉等鳥類在自己的洞穴蹭住，這就是古人說的“鳥鼠同穴”。鼠兔沒專門給雀鳥挖洞，雀鳥也沒專門為鼠兔報警，卻各取所需，實現了雙贏。

表面哥倆好，暗中下黑腳

非洲草原上的紅嘴牛椋鳥，總是站在水牛、斑馬等食草動物的背上，啄食它們身上的寄生蟲和皮屑，算是完美的互利了吧？然而紅嘴牛椋鳥絕非安分守己的小護士，它們其實是一邊吃蟲，一邊吸血！被啄壞的傷口更易招引蚊蠅，又給它們增添了食物。

類似的故事也在海洋珊瑚礁里上演。號稱“魚醫生”的隆頭魚，以其他魚類身上的寄生蟲、壞鱗爛肉為食。但這些道貌岸然的“醫生”，最愛吃的不是寄生蟲，而是“顧客”體表的黏液。幸好顧客們對此也有辦法。如果某條隆頭魚“揩油”太過分，魚顧客就會猛烈掙扎、搖晃身體，周圍的魚便知道這個“醫生”不靠譜。于是隆頭魚也學精了：如果附近有顧客在圍觀，它們就規規矩矩；反之，就偷吃黏液。

共生很脆弱，可能變寄生

小丑魚藏身在大型?？挠卸居|手中，被它們引來的捕食者往往成了海葵的美餐。寄居蟹、拳擊蟹則分別把小型海葵放在偷來的螺殼“房子”上，或是自己孱弱的螯肢上，從而有了強力的貼身保鏢；無法自己移動的?？?，也有了到處覓食的免費船票。

但如果共生中的一方比較強勢，總能多占便宜，那可能就會轉向一邊倒的“寄生”關系了。有一類名叫隱魚的細長魚類，長期居住在海參的腸道內，卻不給海參任何回報，在食物缺乏時，甚至會吞吃海參的內臟！不過倒霉的海參也有自保手段：它們的內臟可以再生，遇到危險時還會施放“去臟術”——把部分腸道拋出體外，吸引捕食者的注意力。至于躲在里面的隱魚能不能活，海參就不管嘍！

林冬冬摘自《博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