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 巧 (東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 130000)
鄭 弘 (吉林藝術學院音樂學院 130000)
現代中國民族器樂中的新音響及其作品結構力
鄭 巧 (東北師范大學音樂學院 130000)
鄭 弘 (吉林藝術學院音樂學院 130000)
當代音樂中,音樂家們對音色給予的重視以及對新音色的追求是共通的,音色、音響作為新的結構力在當代音樂中顯示出獨立的地位。本文主要剖析了音樂家們對民族傳統樂器音響和音色的挖掘、對當代音樂作品中新音響的創造所產生的作品結構力進行分析探討,以此拋磚引玉,引起人們關注,對此進行更為深入的研究。
民族器樂;泛音;音色;音響;作品結構力
當代音樂發展中,作曲家們積極探索傳統樂器的演奏性能、發掘音樂的情感性和色彩性,使現代音樂作品中的調性、音色、節奏和泛音等因素之間相互關系呈現出多樣化發展態勢,音樂的結構功能轉化也呈現出嶄新的結構力,音色、音響作為新的結構力在當代音樂中顯示出獨立的地位,有力地推動了音樂藝術的繁榮和發展。
在音樂的發展中,音樂家們不斷地尋找新的聲音。一戰前后,意大利的音樂家用車床、馬達等配件制成“噪音樂器”,埃德加·瓦列斯在管弦樂隊中引入電聲等。這些嘗試創造了新的音色和音響,展現出一個別樣的音響世界。在浪漫主義、印象主義時期,音樂家們采用非常規的演奏方式在傳統樂器上挖掘新音色,創造千奇百怪的新音響,如弦樂器上的震音、泛音,銅管上的阻塞音、加弱音,木管樂器上的滑音、彈吐法。到20世紀,音樂家們不斷創新演奏方式改變樂器的發音,如敲擊弦樂器的共鳴箱獲得新的音色,或者利用撥弦、揉弦以及揉弦的速度、幅度來獲得各種各樣的泛音等。如潘德烈斯基的《廣島挽歌》,全曲運用52件弦樂器,大量使用非常規演奏,在傳統樂器上創造出了前所未有的近似于電子音樂的神奇音響。斯特拉文斯基在《春之祭》中,打破木管樂器追求音色均衡統一的傳統,夸大每件樂器各個音區間所固有的對比,在樂曲的開始處,大管在極高音區獨奏,奇異的音色喚醒人們對遠古的印象。布魯若·巴爾托洛齊在《木管新音色》中,通過改變唇壓、唇的位置及運用各種特殊指法產生“混合音色”。音樂家們在豎琴、鋼琴等傳統樂器上也挖掘創造新音色,如在豎琴演奏中,運用單弦滑音、踏板滑音、掃弦和不同演奏位置等不同演奏方法使豎琴煥發出新的音響光彩。在鋼琴演奏中,演奏者在琴弦上的撥奏、刮奏或擊弦等演奏手法,使琴音富有新色彩。
泛音是弦樂器中一種別具特色的音樂技法。泛音是指弦樂器演奏過程中基礎音上面震動產生的微弱聲音。弦樂器上的泛音分為自然泛音和人工泛音兩種,20世紀的音樂家們在傳統的弦樂器上創新演奏方法和技巧,創造出新的泛音音響。音樂家們利用弓桿拉奏、撥奏等各種不同的演奏方式,獲得泛音的震音、滑音等特殊的演奏效果。當代音樂對單個音或單個音響的表現力給予了極大的關注力,使其音響本身具有結構性力量,利用音色、音響的結構形態來作為改變音響的手段。意大利作曲家沙爾維托·夏里諾的小提琴作品“Caprices”的第一首的開始部分,使用小提琴演奏出很多泛音,泛音與實音快速交替,音型快速來回運動,創造出一種頻譜音樂,泛音從中起到了結構的功能作用。
隨著音樂的發展,作曲家對待音色、音響的認識也不斷變化,人們對音樂的審美情趣也隨之發生變化,于是作曲家就不斷變革作曲技法,創造新的音色和音響,使新音響在音樂作品中產生新的結構力作用。頻譜音樂以樂音的基因與泛音為出發點,電子部分占比大。格雷西在作品《聲音的空間》第三段中運用頻譜音樂的“樂器合成”技術來控制樂器的音高及聲音力度,格雷西通過音的高低變化及聲音力度的強弱變化來調節音響,造成一些協和的音響以及不協和的音響。整體音響逐漸由協和向不協和移動,音響效果就如同“白色噪音”。楊立青的《烏江恨》,楊立青把西方創作技法恰到好處地運用到民族音樂中,實現民族音樂的交響化,受到海內外聽眾的熱情鐘愛,至今在海內外音樂舞臺上常演不衰。作品《烏江恨》利用“號角動機”、“英雄動機”和“悲劇動機”等三個動機,通過動機的變形與轉換,形成不同的情感表現, 并在作品中有機貫穿, 形成內在的、深層次的結構力。作品中的“號角”動機,音響單純而又富于沖擊力,以“點式虛線狀”貫穿作品始末,“號角”動機每次出現都通過音色、節奏、力度的變化來形成“隱性”結構力。作品中號角動機的節奏形式為打擊樂,節奏相對穩定;號角動機的旋律形式為管樂聲部。旋律化發展的“英雄動機”,極富有動感和悲壯氣概。動機式呈現的“悲劇動機”,先是長音,后迂回下行,音調哀婉憂傷,猶如一聲哭嘆,賦予樂曲悲劇色彩。該動機的發展,給人一種如泣如訴的遺憾,也是樂曲所描述的“恨”之所在。全曲音樂的音色和音響展現了悲劇事件場景、塑造了悲劇形象, 使作品充滿了濃烈的悲劇色彩。
二十世紀的音樂品類浩如煙海,音樂中音色與音響的創作空間非常大,文章所涉及的有關音色與音響的創作手段只是作曲家們所作嘗試中的冰山一角。音樂家們對新音色的發掘之路還很長很長,關于音色、音響的創作技法還有很多很多。樂器種類、樂隊位置及人聲的運用都可以產生不同的音色與音響,但不管音樂音響多么復雜,藝術家們創作理念的變革與創新才是決定著音樂的新音響及作品結構力的關鍵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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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郭元著.當代音樂的新音色與音響創造[J].音樂探索,2012.
1、本文由“吉林省教育廳”專項資金資助,課題名稱:中國民族器樂創作中對“新音響”的技法研究,課題批準號:JJKH20170952SK
2、本文由“吉林省教育科學規劃課題”專項資金資助,課題名稱:中國民族器樂創作中對“新音響”的技法研究,課題批準號:GH160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