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開到萘蘼,我需要的只是一點稍微
當我對臺灣偶像劇還停留在類似于《王子變青蛙》這樣的“灰姑娘與霸道總裁”的爛俗劇情肥皂劇的印象時,—部《我可能不會愛你》和一部《荼靡》讓我改變了對它的看法。這兩部電視劇有一個共同的名字,那就是編劇徐譽庭。
徐譽庭說,《荼蘼》是她在50歲的時間點上,“想和女孩子們分享的,很重要的姐妹經驗談”。她把人生的兩種選擇一一展開,告訴你:無論是哪—種選擇,都注定了艱辛和有所失去。
面對選擇,我們糾結的樣子,兩部臺劇里都有。
《我可能不會愛你》里的糾結,是“說不說愛你”的糾結,透著兩情相悅的暖意。但不管“說”與不“說”,大仁哥都在那里;
但是《荼蘼》里的糾結則很沉重:這一刻做出的選擇,關系到你這輩子以怎樣的狀態存活。
更讓人無力的是,我們都沒辦法知道答案再選擇,只好暗暗祈禱:每一個選擇都順姒自己的意愿。
“如果可以,真的好想,在知道答案以后再做選擇。然而這一切只是妄想。誰都只能在人生的考卷上慌張地寫下,那唯一的選擇。”
程又青的糾結,多少像“有得選”時鬧的小情緒:我不會開口說愛你,無非是仗著你愛我。《荼蘼》里楊丞琳飾演的鄭如薇,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了,只是都市里不起眼的存在。
鄭如薇的心愿,無非是“稍微”:事業稍微有成就,生活稍微精彩—點,日子過得稍微讓別人羨慕一點。
這段關于“稍微”的獨白,真是細膩而精準地說出大部分人的心愿啊。
出人頭地,多少有些難,而泯然眾人,又難免不甘。于是我們追求的,便是這種“稍微”,不是奢望,是努努力就可以做到的“稍微”。
面對男朋友湯有彥,鄭如薇有兩個選擇:
Plan A:自己一個人去上海,“去成為你想成為的鄭如薇”;
Plan B:留在臺北,“這是有彥最艱難的日子,我要陪他一起度過”。
《荼蘼》便是將這兩種可能NFF,用平行時空的敘事方式,把PlanA和Plan B對應的答案呈現出來。
Plan A里,鄭如薇孤身一人去了上海,有任務做,有上司賞識,一切開展得還算順利。直到湯有彥飛來上海,提出分手。那個說著“不能和你—起吃晚餐,才叫遺憾”的湯有彥,找到了新的、可以一起吃晚餐的人。
鄭如薇成為她想成為的、稍微不平凡的人,賭上的是陪伴和愛情。
方案B里,如薇留在臺灣,幫有彥照顧家人,生了一個BB。每天對著的是有彥的牢騷,湯媽媽呼呼喝喝的臉,和湯爸爸的病容。
賈寶玉說,所有的少女都是珍珠,為人妻為人母后,便成了渾濁的魚眼珠子。鄭如薇便在這樣的柴米由鹽里,被磨成了一顆魚眼珠子。
她失去的是自由,還有理想。
一直在想電視劇的名稱,為什么要叫做《荼靡》呢,會不會是因為荼靡的花語?荼靡是春季最后盛放的花,當它開放就意味著春天的結束。有人把它音譯為TWO ME,發現倒也貼切。不同的選擇,不同的兩段人生,也便是不同的兩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