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嘆

祁凱順

不知不覺，我跟了這節奏；后知后覺，又過了一個秋天，后知后覺，我該好好生活。

——題記

壹

“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將相本無種，男兒當自強。”當我再次在心里默念這句詩時，已經沒有了當初的豪情壯志。再回到這個處處彌漫著我三年回憶的地方，沒有多余的喜悅，只是呼嘯而過的秋風帶著幾分嘲笑，順手搧了我一耳光，而我只能苦笑著。

貳

遠方，貌似是個遙不可及的地方，又像是夢境，更像是自己的內心，憧憬而向往，狂熱中又夾雜著幾分平靜的心跳，然而現在，沒有強烈的欲望，沒有過多的新鮮感，我想自己已經麻木了。好幾次看著朋友們離開，不舍但又滿懷欣喜地拉著行李，然后轉身向我揮手道別。是的，他們踏上了新的征程，而我只能站在原地，看著客車慢慢地消逝在遠方，然后我也慢慢地消失在人群中。我只是嘆息，歲月難得這般沉默。

叁

有人說，人的一生一定要有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但我說，這談何容易。高考之后，我硬是用睡眠來麻痹自己，也許這是最好的減壓方式了。再后來，我來到了這個被我們一中師生賜名“中科大”的地方。值得慶幸的是，我來到一個風水寶地。其實，風水也沒有多好，只是在晚上能夠透過窗戶看到月亮，還有時不時吹來的涼風罷了。這一切都顯得格外熟悉，卻又如此陌生。如今，我已經放棄了承諾，命運自認它幽默的想法太多，也由不得我了。

肆

笑談詞窮，飽覽詩書沒人懂。現在只是想快點兒離開這里，繞開這里的人和各種不順心的事。所謂的酸甜苦辣咸，現在看來只不過是些再普通不過的形容詞罷了。或許不只是這些，還有好多我都不想提及。我也曾看到生命一點點消逝的畫面，聽到過人間冷暖帶來的歡呼和嘆息，我也走過一條條長滿雜草的小路，嘗過人世間的酸甜苦辣，只是后來，終究沒能看透這些，僅此而已。

伍

昔日伊人耳邊話，已隨潮水向東流去，再回首，往事也隨著楓葉一片片飄落。待青春落幕，我可能還會去幻想年少的愿望，兒時的歡樂時光，甚至是自己走過的每一條路，抑或是遇見的每一個人，做過的每一件小事，我會用筆去回憶，然后去記錄新的一切，再去夢里美好的地方，江畔小舟，輕搖的蘆葦，南來聚攏的風，呼喚著我前往。

終

時間還是悄悄掠過我的眼，不知不覺間已過了好久。我想自己也應該好好生活，對過去說聲抱歉，然后過得瀟灑一些。那怎樣才是真正的瀟灑？我說，做一個清醒者，冷冷地旁觀這個世界，向世界索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人，該抓住的抓住，該拋棄的拋棄，我想，這才是真正的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