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銀花
論《小收煞》的藝術特色
◎閆銀花
《小收煞》是馬步升先生的又一篇新作,其作品無論在敘事結構、風土人情,還是人物形象、語言風格上,都有其獨特之處。本文就從《小收煞》文本出發,探討《小收煞》的獨特藝術特色。
《小收煞》 藝術特色
小說因著一條《戒毒令》的頒布展開了敘述,串出了馬素樸的過往以及馬越權的經歷,最后又回到《戒毒令》,這樣,全書形成了一個嚴密的圓形結構。同時,小說又以歷史為經,以隴東地界員外村為緯,采取多條線索齊頭并進又相互制約的網狀結構。在20世紀20-50年代的時代大背景下,以員外村的馬家為小舞臺,著重展開了馬家一代從馬家老太爺到馬素樸再到馬越權一家三代人的生活狀況。小說中眾多人物與事件,都組織在這個宏大的結構中,互相影響,互相制約,層次分明,有條不紊。
小說中寫到員外村的人過年是從臘八開始的,大人娃娃穿新衣服,給先人獻飯,給活人吃喝,管了人鬼神的事情,還不忘五畜六禽,臘八粥要熬一缸,吃半月等習俗。還對大年三十晚上元外村祭祖的方式進行描寫:在自家莊院前掛一盞紅燈籠,家人跪在燈籠下,面朝無盡虛空,燒紙錢,磕頭,拋撒食物,傾倒黃酒,然后鳴放炮仗。
《小收煞》中人物眾多,刻畫了許多形象鮮明的人物形象,有名有姓的就有十多個,有忠誠智慧的管家馬嗖嗖、庸俗無知的潑婦喬小喬、貪婪無恥的村民周麻子、強悍多情的越權媳婦白臭蒿等。從手法看,人物刻畫大體可以分為三類。
(一)以實際生活樣子來塑造人物形象,既突出人物性格的主要特征,又寫出性格復雜性。將人物置于廣闊社會聯系中,從各個生活側面給予反復渲染,隨情節發展,構成性格豐富性、多樣性、完整性高度統一的性格整體,這一點主要體現在刻畫馬素樸的形象中。在等到農會主席馬越權,即馬素樸與馬白臉的兒子時,馬越權先問候馬白臉,馬白臉暗示兒子,隨之遭到馬素樸厲聲申斥,我們看見了專制的馬素樸。趙念祖探望妹妹馬白臉時,空屋倒塌,馬素樸以為有人欺負自己媳婦,于是有了左手旱煙槍、右手大煙槍出來保護的窘態描寫,又讓我們看到了正義的馬素樸。接著,夫妻倆談論馬白臉與北平城女人誰臉白的問題時,我們又看到了有著煙火氣息的馬素樸。村上組織互助組、變動隊時,馬白臉要求通過給村民做衣服來記工分從而減輕兒媳的辛苦時,我們又看到了對自己妻子有著崇拜之情的馬素樸。
(二)對人物的獨特性格反復渲染,并通過人物之間強烈對比映襯來表現人物不同的性格特征。同為員外村人,同為馬家兒媳婦,陳少艾指桑罵槐時,侯菜菜明白其話語并脫其衣服警示;而馬白臉被人罵了,都不知別人在罵什么。從中可以看出侯菜菜的直爽、義氣,而馬白臉相比而言則很單純。
(三)通過大場面、大事件,把人物放在生活沖突的漩渦中,用人物自己的言行顯示其性格,并結合日常生活的細節,精雕細鑿地刻畫人物。運用多種手法,如心理描寫、環境烘托寫人物心理,揭示人物精神世界,寫人物心靈深處情感因素與理性因素的真實搏斗。這一點在周麻子受懲一幕中表現得淋漓盡致。周麻子為了一己私利,得罪馬白臉而狀告馬家人破壞土改,組織暴動,對抗人民政府,妄圖恢復馬家失去的天下,遭到馬發明一行人的嚴懲。這一場面描寫,刻畫了周麻子愚昧的農村人的落后思想,同時也形象生動地刻畫了馬發明以及手下人、孩子們、村民等鮮明人物形象。
大量使用俗語,使語言生動活潑,更加通俗易懂,符合說話人身份。如一些順口溜式的生活語言:“家有三件寶,丑妻薄地破棉襖”等,都與農民生活息息相關。敘述語言也相當出色。由角色化的敘述人來敘述,根據不同審美需要、構思,來創造不同的敘述人,有生活氣息和感染力,有利于展示人物的真實面貌,達到人物個性化的目的。
傳奇劇本上卷結束留下懸念被稱為“小收煞”,全劇結尾叫“大收煞”,要求水到渠成,收“團圓之趣”。馬氏家族經歷了解放戰爭、土地改革、掃盲運動、禁煙等一系列歷史大事件,但是,歷史還在繼續,馬家人的生活還在繼續。小說中馬嗖嗖和馬家的另外兩個兒子還未回來,這是小說留下的最大的懸念。因此,期待著團圓“大收煞”的盡快到來。
[1]馬步升.小收煞[M].北京:作家出版社,2016.
(責任編輯 劉冬楊)
閆銀花,女,西北師范大學2016級文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