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劉厚勤
母親的驗方醫小病
文/劉厚勤

兒時的眼里心上,善良勤快的母親,就是個妙手回春的神醫。
那個時候,困苦繞家,生活艱辛。家里貧窮無須多說,可農村缺醫少藥現象普遍存在,村里沒衛生室,看病求醫要跑到幾里開外的村。
那時候,道路不好走,交通不便利,一個幾百人囗的村都難湊齊十輛自行車。趕集辦事走親戚,近乎全靠兩腳跑。有需要捎帶較重的東西,或家里老年人走個親戚串門,再或者看個病啥的,有時也會合計著路況,借個地排車拉著走出村。
記得每次患了小病小癢,都是母親試著從姥姥那學來的驗方,給我解除病痛。有時不小心感冒發燒了,母親會讓我趁熱乎,喝足一大碗一大碗的白開水,直到撐得我肚子像個大西瓜,實在喝不下去了才罷。隨后,催我趕緊的鉆進被窩里,再另加上一條厚實的棉被,讓我捂出汗來。唯恐我不聽話,受不了濕熱之苦,母親會坐在床邊一直看著我,還一會一會的把手伸進被窩,摸摸我是否出足了汗。直到頭發濕成綹,全身濕漉漉,才準許我擦干頭發和身上的汗,露出被窩透透氣。
伴著感冒的咳嗽,導致嗓子疼癢難忍。母親會匆匆忙忙走進廚房,挑塊生姜,切成細細的絲放進鍋里,加一些油,放少許紅糖,再磕一個平日難吃到的雞蛋,文火輕煎了端給我,好吃,好吃,真好吃!治病,還能解饞。慈母心,好暖,好暖!
兒時每次感冒,不知是母親的精心呵護?還是驗方確有神奇的療效?到底,哪個發揮的作用大。不用吃藥打針的,都能挺過來,一般需要大約六七天時間。
兒時,調皮貪玩,不知父母苦,那懂大人心!生瓜梨棗誰見誰咬,逮啥吃啥。哪有今天這般細致講究!沒有洗手液,又討厭那種洗衣服的肥皂味,在母親高聲嚷著手要洗凈的呼聲里,剛剛玩過土坷垃仗,賽過彈弓,推鐵圈等沾滿泥巴的手,在母親聲色俱厲的眼神里,不情愿又不敢違抗的糾結中,最多只是把手放在水里做做樣子,來回搓幾下了事。
閑不著的嘴巴,還淘氣的應答著:“知道,知道,知道了……不是說,不干不凈,吃了沒病嗎?哼,騙人的吧!”
人食五谷雜糧,瓜果不洗干凈,偶爾也會吃壞肚子。患了腹瀉拉肚子,便貓著腰捂住腹,齜牙咧嘴的,在廁所和床上兩頭來回跑。著急上火的母親,一邊埋怨不聽話的我,一邊趕緊的挑幾頭大蒜,跑到廚房灶臺邊,生起火。燒熟的蒜香里,母親總是不厭其煩,一瓣瓣剝好給我吃。
經年往事,好溫馨!像粘膠,粘滿身心,咋的也揮之不去,忘不了!也許今生注定,母親是我的神醫,那些小病小恙,總在母親的驗方里,“藥”到病去,還我童年少年活蹦亂跳,不知愁為何物的美好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