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師范大學附屬實驗中學 冼明遠
“一帶一路”倡議面臨的挑戰和機遇及有關政策建議分析
北京師范大學附屬實驗中學 冼明遠
一帶一路是我國新時期對外開放和經濟外交的頂層設計,也是中國為全球治理提供的公共產品。當前,全球經濟仍處在金融危機后緩慢復蘇階段,貿易投資下降。經濟全球化一波三折,繼英國脫離歐盟之后,美國新任總統特朗普宣布退出已經談成的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議(TPP),并宣布重新開戶北美自由貿易協定談判(NAFTA),日本隨之宣布退出TPP。發達國家逆全球化、逆區域經濟一體化既給我推進一帶一路戰略帶來了巨大挑戰,也帶來了巨大機遇。
一帶一路 經濟全球化 區域經濟一體化 挑戰 機遇
習近平主席在2013年9月和10月分別出訪了出訪中亞和東南亞國家。在訪問期間,重點提出了與中亞共同建設中亞“絲綢之路經濟帶”,同時提出與東南亞等國家建設“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即一帶一路倡議,這個新提議得到了整個國際社會的廣泛關注。經過幾年準備,在2015年初,我國發改委、外交部、商務部等幾個部委根據國務院要求聯合發布相關文件,即《推動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愿景與行動》。
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以來,中國積極推動該倡議的建設,習近平主席、李克強總理等國家領導人進行引領推動,我國與沿線各國積極簽署多項合作框架,并推動各類項目的建設。沿線各國積極響應,雙邊合作大大加強,一批重大項目迅速推進。同時,區域內包含的各類多邊經濟合作組織的各項進程也得到了極大地推動和進步;除此之外,我國還推動建立了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和絲路基金,這些舉措都有力地促進了區域內經濟貿易的發展。
一帶一路是中國新時期對外開放和經濟外交的頂層設計,也是中國為全球治理提供的公共產品。這一戰略實施效果、推進程度,不僅取決于中國政府的推進決心,也與經濟全球化和區域經濟一體化走勢、國際形勢變化、各國參與程度密切相關。
21世紀以來,經濟全球化一波三折,出現了新特征。
一是全球經濟增長仍然乏力。自2008年美國次貸危機以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一直不斷地下調對于今后全球經濟增速的預期。2016年全球經濟增長約為3.1%,2017年略微回升,但也僅為3.4%。
二是全球貿易投資增幅大大下降。上世紀90年代以來,全球貿易增速一直超過全球經濟增速,約為后者的2倍左右,但近幾年出現了逆轉。據聯合國貿發會議(UNCTAD)統計,2012年、2013年、2014年和2015年全球貿易增長率分別為0.86%、2.44%、0.25%和-13.23%,均低于同期全球經濟增速;在全球外國直接投資方面,2016年可能僅為1.5萬億到1.6萬億美元,總量遠低于2007年的1.97萬億美元。
三是區域經濟一體化的進程也出現很多阻礙因素,導致全球貿易投資治理的碎片化趨勢愈益明顯。世貿組織啟動多哈回合談判以來,因為成員眾多、利益難以調和而舉步為艱、成果有限。在美國奧巴馬政府期間,美高調重返亞太,并啟動高標準的跨太平洋伙伴關系談判、跨大西洋伙伴關系談判、服務貿易諸邊談判。就在世界認為區域經濟一體化將會成為推動全球經濟一體化的主要平臺時,英國公投脫離歐盟,美國新任總統特朗普宣布退出TPP,并宣布重新啟動北美自由貿易協定談判,同時,特朗普的新政透出了強烈的貿易保護主義色彩,這讓歐盟以及美國主導的區域經濟一體化大為后退,給全球投資貿易乃至經濟增長造成了巨大的阻礙。
四是國際關系跌宕起伏,特朗普戰略關注從中東、亞太撤離,示好俄羅斯,這將對一帶一路內國際關系產生重大影響。
經濟全球化出現的新特點,既為一帶一路戰略的推進帶來了挑戰,也蘊涵著重大機遇。
從挑戰看,一是在經濟特別是全球貿易投資減速時期,貿易保護主義易于抬頭,逆全球化思潮泛濫,不利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市場開放、經濟深度融合。二是反全球化示范效應的出現,近期由英國脫歐和美國總統特朗普上臺所引發的貿易保護主義和孤立主義將會導致全球化動力減弱,并帶來反全球化的示范效應。三是新的貿易保護主義對各國的經濟關系進而政治關系將帶來的具體影響還有待觀察,但無疑會對地緣經濟政治,進而對增加一帶一路合作的各類風險。
從機遇看,一是經濟貿易低迷更加需要各國抱團取暖,而不是以鄰為壑,如果域內國家和地區能增進互信,會有利于經濟合作。二是美歐等經濟全球化的領頭作用下降后,國際社會客觀上更加迫切地需要一個負責任的大國站出來,引領和推動經濟全球化的進程。
在經濟全球化和全球經濟一體化出現新特點、貿易保護主義抬頭的今天,我宜因勢利導,以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為目標,持續推進一帶一路建設。
互信是深化合作的基礎。一帶一路涉及國家眾多,政治、文化、經濟差異巨大,有的國家間關系友好,而有的國家間關系脆弱,國家和地區間既有歷史遺留問題,又有現實利益爭端,還有由于意識形態分歧、國民感情對立等原因處于敵對狀態。要深化人類命運共同體理念,倡導和平與發展,堅持通過協商解決問題,加強政治互信、文化互信、經濟互信。
一帶一路沿線各國國情各不相同,安全、政治、經濟風險因素復雜多變,戰亂與恐怖主義等風險多發。有的國家市場秩序較亂、開放程度較低,有的國家經濟基礎薄弱,財政赤字、經常帳戶赤字較大,違約風險較高。沿線國家合作多涉及基礎設施,投資規模大、周期長、收益率低,而我國企業國際化經營能力相對較弱,風險管控能力差。
一帶一路作為當今世界最重要的一項國際合作倡議,需要以規則化、法制化、機制化的制度建設來保障合作的順利進行。但目前,沿線國家經濟發展差距較大,缺乏具有影響力的區域貿易投資組織和安排,因此要加快在區域內構建各項推進自由貿易的協定和安排。
一帶一路是全球大國角逐的焦點區域。美、日等域外大國要爭奪在區域內的影響,俄、印等域內大國擔心其傳統地區影響力被削弱。如應對不當,主要大國會通過各種方式對一帶一路進行戰略打壓和排擠。我國應加強與這些國家的互動,特別是注重構建中美、中俄新型大國關系,不沖突、不對抗,不顛覆現行國際治理體系,發展和完善以共同承擔國際責任為主的新的全球治理體系,促進一帶一路互利共贏、穩定和可持續發展。
[1]張良悅,劉東.“一帶一路”與中國經濟發展[J].經濟學家,2015(11):51-58
[2]周方銀.“一帶一路”面臨的風險挑戰及其應對[J].國際觀察,2015(4):61-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