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瑞琳
企業年金是指在政府強制實施的基本養老保險制度之外,企業在國家政策的指導下,根據自身經濟實力和經濟狀況建立的,旨在為本企業職工提供一定程度退休收入保障的制度。我國企業年金制度起步較晚。1991年頒布的《國務院關于企業職工養老保險制度改革的決定》中,第一次提出“國家倡導、鼓勵企業實行補充養老保險”。這標志著作為我國養老保障體系中的“第二支柱”的企業年金制度正式啟動。2000年,國務院頒布《關于完善城鎮社會保障體系試點方案》,將企業補充養老保險正式更名為“企業年金”,提出有條件的企業可為職工建立企業年金,并實行市場化運營和管理。2004年4月,勞動保障部發布《企業年金試行辦法》,同月,勞動保障部、銀監會、證監會和保監會等四部門聯合發布《企業年金基金管理試行辦法》,兩個辦法的出臺初步確立了信托型企業年金制度的基本框架,明確了我國企業年金市場化運作的大方向和規劃。
一、企業年金發展中存在的主要問題
1.稅收優惠政策缺位。稅收政策是企業年金制度最重要的組成部分,是激勵企業加入企業年金計劃的主要政策手段,被稱作企業年金制的“引擎”和“制動器”。20世紀70年代正是一系列稅收支持政策的實施才促成了美國企業年金計劃的大發展。2004年國家在頒布的《企業年金試行辦法》時規定,“企業繳費每年不超過本企業上年度職工工資總額的1/12”,但是仍然沒有出臺相關的稅收配套文件。從這一點上來說,現行年金制度非但沒有突破固有的框架,還帶來了一定的混亂。在實際中各地只能參照執行,所以各地企業繳費時享受的稅收優惠都不一樣。其中山西省的稅收優惠力度最大,企業可以把全部繳費(即1/12,約等于8.3%)在稅前列支;安徽、浙江、云南為5%,山東、河北、上海、廣東、新疆為4%。
2.缺乏對投資管理人“自我投資”行為的限制。委托—代理制度賦予了企業年金投資管理人對巨額年金資產運作的支配權,使其能夠自由決定投資的產業和項目。但是如果對企業年金投資管理人的自我投資不加約束,一旦企業年金投資管理的經營發生危機,就有可能嚴重危及企業年金基金資產的安全性,引發嚴重的社會危機,因此必須建立相應的風險規避機制。
3.運營管理不規范。當前我國企業年金的運作模式由企業自行管理、社保機構經辦和保險公司經辦等三部分組成,對于年金的運行管理缺乏統一的規定,以致年金運行中風險規避和盈利目的難以良好實現。企業自行管理是指在企業的大財務帳下開立企業年金賬戶,企業年金資產與企業的自有資產并沒有完全分開,在企業遇到重大變更和財務糾紛情況下,難以控制挪用等風險。社保機構經辦是指由社保機構收取和管理補充養老保險資產,并向退休職工按月發放補充退休金。該模式的弊端在于監管與運營合一,政府既當“裁判員”,又當“運動員”。保險公司模式由保險公司設計企業年金計劃,并運營和管理企業年金資產,通常以團體養老年金保險的形式體現。這種模式下,企業年金資產與保險公司的資產沒有截然分開,也難以保證年金資產的獨立性和安全性,且存在管理成本高、基金運用渠道少等缺陷。
二、完善我國企業年金制度建設的幾點建議
1.制定合理的稅收優惠政策,推動企業年金的發展。沒有統一的稅收優惠政策已經成為我國企業年金制度建立過程中遇到的最大問題,適當的稅收優惠政策的誘導是推動企業年金蓬勃發展的發動機,稅收優惠要把握好以下幾大原則:首先,稅惠幅度必須考慮到財政承受限度。既要保證調動企業建立企業年金制積極性,又要充分考慮即期國家財政收入減少的影響。其次,稅惠模式的選擇要結合我國國情。企業年金稅收減免應該覆蓋企業年金運作的各個環節,應在充分比較不同模式特點的基礎上,選擇適合中國社會特色的方案。同時,應吸納西方發達國家的成熟經驗,制定相應的限制性措施,如限制年度企業年金供款額占職工年度工資的總額的比例,對提前支取年金者實行懲罰性稅率等。
2.嚴格限制投資管理人的“自我投資”行為。監管制度上的漏洞有可能驅動投資管理人的“敗德行為”,必須加強對受益人權益的保護,規避金融風險。可以從以下幾方面著手:其一,建章立制,監管機構對企業年金投資管理人的自我投資作出定量限制。參照國外實踐經驗,并結合我國資本運營的現狀,一般可以規定自我投資不能超過10%為宜。其二,注意靈活性。當投資管理人確有優質的自營性金融資產,可以作為個案處理增加投資。不過必須由投資管理人先提出申請,由權威的中介機構評估,并征求委托人的意見,最后經企業年金監管機構審核實施。
3.構建符合市場化投資的監督管理體系。企業年金的管理監督體制涉及到經辦、投資、運營和監督等諸多方面。應當根據企業年金的性質與業務流程,對企業年金從建立到投資方向、風險控制、收益分配等各個環節進行有效的監督管理。首先要完善信息披露制度。一方面可以通過市場來監管有關當事人,有效防范違法違規行為的發生;另一方面也可以降低監管部門的監管成本。其次,應盡快出臺投資管理細則,對投資比例的限定應更趨合理與靈活。比如,對風險較小的固定收益類產品的投資比例可制定更高上限,從目前的50%上調到80%,同時應根據金融市場的變化以及企業年金投資管理狀況,適時放開企業年金投資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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