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爺
最近期末,學校抻著考試,隔五六天考一門一直考到春運。同學們紛紛表示難以忍受,脖子都洗干凈了你這遲遲不給我一刀是怎么個事兒?
于是大家紛紛發朋友圈抱怨——小時候,最大的愿望就是扛著炸藥包去上學。
那時候我們總練習縮句寫政治歷史卷子的時候也總好列個一二三四五六點,力求精練。
但我深刻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精練的。有時候說得越開闊,大家理解得越好——但這也是有度的,往往是多一個字就累贅,少一個字就說不清。
比如。
某日我和室友安利一首歌。
室友表示,我覺得這歌平平無奇。
這種情況下,按我們東北的平事兒方式,我顯然要打她一頓。只是這次我決定先留她一命,對這個頑固分子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我說我跟你講講這歌給我的感覺吧。就是一個長得好看的老學霸,高中時候默默喜歡一個女生,但是一直不敢說。大家都說他高冷啥的,其實他只是害羞。后來這學霸上大學了,學會了彈吉他,想跟那個女生表白的時候突然知道這姑娘結婚了。
(室友:這哪兒的,大學就讓結婚。我:那就研究生。)
然后他坐在樓頂,城市滿目霓虹,天空沉靜。
“城市慷慨亮整夜光,如同少年不懼歲月長。”
室友茅塞頓開:“噢!是這個意思啊!我再去聽一遍。”
在南鑼鼓巷瞎逛的時候進過氣味圖書館的實體店,每一瓶標的都是感覺的名字。
比如什么雨水啊竹林啊之類的。跟以前的香水命名方式很不相同。
拿起這瓶香水的時候你不用考慮它的前中后調,不用考慮它的香型分類。所有既定的傳統的常規的判定方式都統統失效,這一刻咱只用感覺說話。
嗅覺是感覺,視覺是感覺,味覺是感覺。種種感覺連接著心,心又連著思想。
當科學嚴謹的分類學發展到巔峰,所有的事物都整整齊齊地站在條框中不敢逾矩。而我們站在大千世界面前,惶恐著自己知識儲備的不足,不敢輕易開口評定,漸漸地對于事物的評價便只剩下貧瘠的好與不好。
朋友圈里流行一個詞就像發一場洪水,清一色的“藍瘦”“香菇”。
可是,那些動人的感覺往往是那樣的。
“最最喜歡你,綠子。”
“什么程度?”
“像喜歡春天的熊一樣。”
“春天的熊?”綠子再次揚起臉,“什么春天的熊?”
“春天的原野里,你一個人正走著,對面走來一只可愛的小熊,渾身的毛活像天鵝絨,眼睛圓鼓鼓的。它這么對你說道:‘你好,小姐,和我一塊打滾玩好么?接著,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順著長滿三葉草的山坡咕嚕咕嚕滾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你說棒不棒?”
“太棒了。”
“我就這么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