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婁峰,王宏偉
(1. 中國社會科學院數量經濟與技術經濟研究所,北京 100732;2. 中國科協創新戰略研究院創新環境研究所,北京 100863)
2016—2035年中國經濟總量及其結構分析預測
李平1,婁峰1,王宏偉2
(1. 中國社會科學院數量經濟與技術經濟研究所,北京 100732;2. 中國科協創新戰略研究院創新環境研究所,北京 100863)
本文綜合考慮了未來影響中國潛在經濟增長的若干主要因素及其傳導機制,構建了經濟系統模型,預測了未來20年中國的經濟規模及其結構變化。在基準情景下,2016—2020、2021—2025、2026—2030和2031—2035年四個時期我國國內生產總值(GDP)增長率分別為6.4 %、5.6 %、4.9 %和4.5 %。2035年中國不變價GDP規模將為2000年的10.06倍、2010年的3.99倍、2020年的2.02倍。未來20年內,以投資拉動為主的經濟增長模式將逐步轉變為以消費需求為主導的發展新模式。面對發達經濟體可能低速增長的國際環境以及國內新增勞動力逐漸減少的情況,中國經濟需要加強研發和教育投入,提高投入效率和全要素生產率,推進技術進步和制造業的轉型與升級;加快推動財稅金融體制改革和收入分配體制改革,推進城鎮化和第三產業發展。
經濟預測;經濟增長;結構分析;可計算一般均衡
我國經濟經歷了30多年的高速增長后,開始從結構性增速階段向結構性減速階段轉變,這種轉變既符合世界經濟發展的一般規律,也是國內諸多矛盾和問題(如人口老齡化、產能過剩、環境污染)以及國際需求疲軟等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在這種復雜的形勢下,我國經濟未來的增長潛力、過去30多年的成功或經濟奇跡是否意味著其在未來還能保持平穩較快增長等,都是各方面十分關注的問題。不少國內外學者對我國經濟中長期的發展趨勢進行了預測。
Kuijs [1]采用可計算一般均衡(DRC-CGE)模型,對2045年中國經濟的增長趨勢進行了預測。結果表明,中國國內生產總值(GDP)年均增長率在2005—2015、2015—2025、2025—2035和2035—2045年分別為8.3 %、6.7 %、5.6 %和4.6 %。
李善同等[2]利用DRC-CGE模型,分別按照基準情景、發展方式轉變較快情景以及風險情景等3種方案對2030年中國經濟發展的前景進行了預測,在設定的各項基準情景下,該研究預計“十二五”期間中國經濟年均增長7.9 %,2016—2020年期間年均增長7.0 %,2021—2030年期間年均增長6.2 %。
高盛集團有限公司[3]通過計算,認為中國的GDP增長率在2011—2020、2021—2030、2031—2040和2041—2050年分別為7.9 %、5.7 %、4.4 %和3.6 %。
匯豐銀行(HSBC)[4]基于調整了的巴羅增長模型,預測了中國經濟未來40年可以保持大于5 %的年均增長率,其中GDP年均增長率2010—2020年約為6.7 %,2020—2030年約為5.5 %,2030—2040年約為4.4 %,2040—2050年約為4.1 %。該報告預計,2010—2020年中國的經濟增長在全世界是最快的;但2020年以后,亞洲不少國家的GDP年均增長率會陸續超過中國。
Zhang等[5]在綜合考慮能源和環境等自然約束,以及城市化和技術進步這兩個驅動中國經濟發展的主要因素之后,基于中國總量生產函數對2010—2030年中國的經濟增長進行了預測。預測結果顯示,中國經濟的潛在年平均增長率2010—2015年為9.5 %,2016—2020年為7.3 %,2020—2030年為5.8 %。
姚洋[6]通過與其他國家的橫向比較,綜合考慮了中國青年受教育水平的提高、研發投入的加大等因素,認為2020年前中國經濟增長率維持在8 %水平上的可能性較大。
李平等[7]在實施“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下經濟增長較快的情景中,認為中國潛在經濟增長率在“十三五”和“十四五”期間的平均增長率分別為6.5 %和5.8 %,比歷史趨勢慣性發展的基準情景中潛在經濟增長率分別提高0.2 %和0.3 %。
綜上所述,雖然國內外不少學者對我國中長期的經濟增長進行了預測,但存在顯著分歧。本文考慮國內外影響潛在經濟的多種因素及其傳導機制,運用中國宏觀經濟計量模型,基于較新的數據,對我國經濟未來20年的經濟增長開展進一步的研究,以期能夠為探索未來我國經濟增長的路徑提供參考。
根據經濟學理論,中長期的潛在經濟增長速度主要取決于三個核心要素:勞動力供給、資本存量和全要素生產率,這三者構成的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決定了供給側經濟增長的可能性邊界。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經濟的高速增長主要是粗放式增長,即主要依靠廉價的物質要素的大量投入,比如勞動力、土地、資本和自然資源等;但時至今日,支撐原來發展模式的勞動力要素和環境資源等稟賦條件早已發生改變。依靠要素驅動的經濟增長難以維持,因此未來我國經濟增長必須進入創新驅動發展的新模式,而這關鍵在于提高全要素生產率。在我國經濟增長過程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及其對經濟增長的貢獻較低,一方面在于科技創新能力差、技術進步率偏低;另一方面更是由于體制機制因素不合理,從而導致資源配置的效率不高、生產能力利用和管理水平偏低。因此,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著力解決影響要素配置效率提高的體制機制障礙,推動全要素生產率的改進,提高我國中長期潛在的經濟增長率水平。從作用機理上看,“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對潛在經濟增長率的作用主要包括如下兩個方面。
(1)技術創新驅動。根據世界各國經濟發展的基本規律,在物質要素投入一定的條件下,經濟的增長速度主要取決于全要素生產率,這是決定一個國家中長期持續穩定增長的核心要素和動力。全要素生產率中,技術創新居主體地位,因此,通過科技創新和技術進步,降低過剩產能和無效產能,提高產品質量和產品附加值,不僅可以保持和擴展產品的市場份額,享有創新帶來的市場收益,而且可以彌補勞動力和資本對經濟增長貢獻不斷減弱的不利影響。另外,供給側的技術創新反過來對需求側也具有促進和激勵作用,通過持續的研發投入和科技創新,不斷提高產品的核心競爭力,最終促進產品出口和消費結構的優化升級。近年來,隨著我國研發投入的不斷增加,我國的科技研發、科技產業迅猛發展,一些高端領域的技術創新有可能呈現全球領跑態勢,在“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戰略下,技術進步對中國經濟增長的貢獻程度也會越來越大。
(2)制度創新驅動。制度因素也是全要素生產率的主要構成部分,好的制度可以顯著提升全要素生產率,提高經濟增長質量。從本質上說,“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就是要強調制度紅利方面的改革和創新,通過改革以市場為基礎的經濟和社會管理制度,充分發揮市場對資源配置的決定性作用,降低經濟發展的制度成本,理順政府和市場關系,改革阻礙經濟發展的相關制度體制,激發市場主體的創新活力,提高資源要素的流動性和配置效率,擴大資源優化配置空間,使經濟發展中的風險和收益、責任和利益相匹配,切實提高市場經濟效率,著重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
由于經濟是一個完整的有機系統,生產、消費、投資、貿易、儲蓄、分配、人口、能源、環境、貨幣、財政、金融等經濟變量相互聯系,相互影響,觸一發而動全身。認識和解決任何一個具體問題,都不是僅僅面對單個問題,而必須與其他問題聯系起來考慮。對現實問題的分析,需要用整體性和全局性的思維方式進行考慮,需要收集盡可能多的數據信息,綜合地多角度進行定性和定量分析,這就要求有新型的分析工具和認識工具。對現實經濟社會問題的定量分析、預測和模擬迫切需要構建大型的經濟系統綜合模型。
因此,本文建立了一個中國經濟–能源–環境–稅收動態可計算一般均衡(CN3ET-DCGE)模型,該模型主要包括9大模塊:生產模塊、貿易模塊、居民收入和需求模塊、企業模塊、政府收支模塊、均衡閉合模塊、社會福利模塊、環境模塊和動態模塊[8]。
本文根據CN3ET-DCGE模型,結合國家“十三五”相關規劃,設定了3種經濟增長情景:①按照歷史趨勢慣性發展設定的基準情景;②按照“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設定的增長較快情景;③假設中國經濟轉型不成功,“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不順利,不能實現“十三五”預定目標的增長較慢情景(本文的經濟預測是基于對一些關鍵外生變量——人口增長率、城鎮化率、財政性教育經費占GDP比率、研發經費實際增長率、外商直接投資增長率、世界GDP實際增長率、市場化率、環境污染治理投資增長率、產能利用率等的假設)。同時根據世界經濟發展歷史的基本規律,當經濟體進入嚴重產能過剩、勞動力市場出現轉折后,資本產出彈性一般會出現緩慢下降的趨勢,而勞動產出彈性會出現緩慢上升的趨勢,因此在對2016—2035年我國經濟增長做預測時,本文把生產函數中的資本彈性系數β和勞動彈性系數γ當作了變系數處理,使β取值從2016年的0.6逐漸緩慢下降到2035年的0.45,使γ取值從2016年的0.4逐漸緩慢上升到2035年的0.55。運用上述經濟增長機制和中國經濟年度模型,表1給出了2016—2035年3種情景下我國經濟的主要指標預測。從表1可看出,盡管我國經濟增長率呈現逐漸小幅下滑的趨勢,但整體上我國經濟仍然能夠保持平穩、較快的發展態勢。
(一)2016—2035年我國經濟總量預測和分析
在基準情景下,2016—2020、2021—2025、2026—2030和2031—2035年四個時期GDP年均增長率分別為6.4 %、5.6 %、4.9 %和4.5 %。在增長較快情景中,如果我國穩步推進城鎮化,促進制造業轉型與升級,提高產品附加值,增強產品國際核心競爭力,并且進一步加大財政性教育經費在GDP中的比重,不斷提高勞動者素質,加強研發投入,全面深化市場化改革,那么我國在四個時期可能保持年均6.5 %、6.0 %、5.5 %和5.1 %的較快增長率;在增長較慢情景中,我國四個時期的GDP年均增長率分別為6.0 %、5.2 %、4.3 %和3.6 %。

表1 2016—2035年我國潛在經濟增長率預測 %
在基準情景下,2016—2035年我國實際利用的資本存量、勞動力、全要素生產率3個因素對GDP增長的貢獻度如表2所示。
(二)三次產業結構變化的預測和分析
根據預測,在基準情景下,2035年我國不變價GDP規模將為2000年的10.06倍、2010年的3.99倍、2020年的2.02倍。2016—2035年,國民經濟的增長不僅表現在總量規模上的迅速擴大,而且經濟結構也發生了顯著改變和優化,這是由于第三產業的增速高于第一和第二產業,隨著時間的積累,第三產業比重越來越大,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日益突出和重要,這是一個典型的從量變到質變的必然結果。2016—2035年我國經濟總量及三次產業結構變化預測如表3所示。從產業結構上看,三次產業在經濟總額中的比重呈現平穩變化的發展趨勢,第一和第二產業比重逐年下降,而第三產業比重則逐年上升。2016—2035年,第一產業比重基本穩定,僅僅下降約1.7 %;而第二產業比重則下降10.4 %;第三產業一直保持其在國民經濟中的最大份額,2016年第三產業比重超過50 %,使其在國民經濟中處于絕對支配的地位更加鞏固。2035年,三次產業增加值在國民經濟中的比重分別為7.4 %、29.9 %和62.7 %。
(三)中國經濟結構(投資、消費、凈出口)變化的預測和分析
根據CN3ET-DCGE模型預測結果(如表4所示),2016—2035年,我國的經濟增長動力及其結構也將發生顯著變化。從消費結構上看,農村居民消費和城鎮居民消費在最終消費中的占比將逐年增加,尤其是城鎮居民消費占比增長顯著;而政府消費在總消費中的比重則逐年下降。這一方面與我國加強城鎮化建設的戰略決策有關,城鎮化的大力發展使城鎮人口不斷擴大,城鎮居民的收入及社會福利也將進一步提高;另一方面也與我國政府實施“勤儉節約”“遏制公款吃喝”的長期政策有關,政府消費比重下降的主要原因在于其消費增長率小于城鎮居民消費增長率,從而使其相對占比逐漸下降。
從經濟增長動力上看,自2016年起,最終消費占比將超過資本形成占比,即消費將成為我國經濟增長的主動力;未來20年內,投資拉動型為主的經濟增長模式將逐步轉變為以消費需求為主導的發展新模式;消費增長(尤其是居民消費增長)將成為未來我國經濟增長和發展的主要動力;投資增長將更多地取決于市場需求和經濟發展狀況,這將有利于改善投資結構和提高投資效率。
世界經濟發展史證明,當一個經濟體快速持續發展到一定水平時,經濟增長速度必然會發生轉折,進入到逐漸放緩的下降階段。與眾多發達國家的發展經歷類似,我國正在進入潛在經濟增長逐漸下降的發展階段。在坦然接受這一客觀發展規律的同時,仍然需要積極地從需求和供給兩個方面努力減緩潛在經濟增長率的下降幅度。我國仍然處于發展中國家行列,科技進步與創新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制度改革紅利還有釋放潛力,不斷升級的居民消費還有巨大的市場需求。具體建議包括如下四個方面。
(一)深化行政體制改革,積極轉變政府職能
推進“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激活市場和激勵企業的關鍵是處理好政府與市場的關系。傳統生產要素供給(如資本和勞動力)已經呈現出規模收益遞減的效應,我國未來可持續發展必須依靠以全要素生產率為代表的新生產要素(信息、技術、創新、管理等),而這些新生產要素的培育、發展和成長需要寬松而自由的市場環境。因此,新一屆政府應將職能轉變作為深化行政體制改革的核心,通過建立有法律效力的“權力清單”“負面清單”“責任清單”來確定政府和市場的合理邊界,消除不作為和亂作為行為,最大限度地減少政府對微觀事務的管理和干涉。同時完善政府決策權、執行權、監督權既相互制約又相互協調的行政運行機制,加大簡政放權力度,進一步開放市場,激發市場活力,發揮市場能動性和資源配置的決定性作用,在市場主導下建立價格形成機制、成本傳導機制和投資回報機制,使要素投入、成本約束和投資回報相匹配。由市場主導行業、產品、項目的組織和技術路線及方向,讓市場自主淘汰落后和過剩產能,通過“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和私人資本市場化運營激發市場發展動力和社會消費市場,嚴防“把市場關進權力的籠子里”。
(二)打破壟斷,改革國有企業體制,營造充分且公平競爭的市場發展環境
世界史和經濟學理論都證明:壟斷不僅會激化市場矛盾,阻礙產業轉型升級,而且會遏制技術與管理水平的創新,導致社會矛盾激化,阻礙資源配置效率,影響社會財富的公平分配[9]。目前,嚴重阻礙我國企業研發積極性的因素來自兩個方面:第一是企業的短期行為;第二是企業的壟斷行為。研發需要大量資金和人力的長期投入,而且收益很難立刻顯現,因此,一個追求短期利益的企業沒有動力進行研發。此外,當企業利益大量來自于政府所給予的特殊壟斷地位時,企業也沒有足夠的激勵政策去進行研發。追求短期利益和過分依靠政府所給與的壟斷和補貼是我國大多數國有企業的通病。與此同時,我國還存在一些壟斷性產業政策,加之電信等服務業領域對民間資本放開程度不高,民間資本很難進入這些競爭性領域,這不僅不利于資源的有效配置,而且也不利于發揮民間資本的重要作用,更重要的是這種不公平的發展制度嚴重阻礙著技術創新和生產者激勵機制。因此,對國有企業進行體制改革,消除壟斷,引入競爭機制,通過改變國有企業干部任免制度和考核機制,消除國有企業短期行為,進一步放開高端制造業、現代服務業的市場準入等是建設自主研發和創新型經濟的重要基礎。我國能不能走出中等收入陷阱,能不能轉向自主研發和創新型經濟,關鍵之一在于國有企業體制改革,促使國有企業成為自主研發和技術創新的中堅力量。政府作為社會的管理者,其主要職責是營造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因此,政府應努力通過相關法律法規的制定和完善,加快形成統一開放、競爭有序的市場體系,建立公平競爭的保障機制,打破地域分割和行業壟斷,從而更好地激發市場經濟的活力和創造力。

表3 基準情景下2016—2035年我國經濟總量及三次產業結構變化預測

表4 2016—2035年我國經濟增長結構占比預測(不變價) %
(三)增強自主創新能力,改善科技創新的機制和環境
現代企業的競爭實質上是技術的競爭,企業唯有重視科研和科技創新,才能擁有自己的核心技術,從而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才能在各種順逆環境下長期生存和發展。當前,我國經濟發展處于產業結構調整升級的關鍵時期,出口面臨的環境也日益嚴峻,這種環境下迫切要求加強和依靠科技創新。一方面,結合“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發展契機,制定和完善提升企業自主創新能力和意愿的相關規劃和產業政策,建立健全創新風險投資機制,促進風險投資機構發展,優化財稅改革和企業科技研發管理,出臺真正能夠鼓勵、引導企業加大研發投入力度和自主創新意愿的科技政策,切實解決目前困擾企業研發投入的后顧之憂。同時,完善投融資政策,通過對知識產權質押擔保、多路技術、科學和科技保險、高新區債券、風險投資基金來解決融資難的問題;另一方面,強化知識產權保護力度,完善科技成果轉化和產業化的支持體系、技術服務體系、技術產權交易體系,真正在我國建立起知識產權保護的企業外部環境,使企業自主創新的經濟利益和社會效益得到充分保障[9]。讓科技人員富起來,是激發企業和人才投身科研、積極創新的直接且有效的手段。
(四)質量和效率替代數量,提高資本利用率和勞動生產率
在加大科技創新和努力提高全要素生產率的同時,“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也需要著力提升傳統生產資源要素的供給效率和供給質量。一方面,基于我國人口增長趨勢短期內難以有效改變的事實,以及為適應現代經濟發展需求,需要加大人力資本投資,推進人口紅利向人才紅利轉變,提高勞動力素質以抵消基于人力資源意義上“人口紅利”之后的負效應;同時通過構建統一的勞動力市場,優化勞動力配置,降低勞動力自由流動成本,促進勞動力在城鄉、企業、高校、科研機構之間的有序流動,適當延長科技人才和管理人才的退休年齡,鼓勵老齡人口繼續發揮余熱,挖掘社會勞動力供給潛力。將控制人口增長戰略向優化提升人口素質、提高人口質量戰略轉變;強化教育培訓的質量和水平、穩步提升勞動者素質,建議“十三五”時期推廣實施十二年制義務教育,推進產學研戰略聯盟,提升產業核心競爭力,促使我國經濟發展階段平穩有效轉換。另一方面,加快實施金融領域改革,提升資本利用效率,改變金融企業壟斷暴利行為,加快構建與實體經濟相匹配的多層次金融體系、多樣化組織體系、立體化服務體系,有效整合各種金融資源,加快推進金融市場化改革,切實降低企業尤其是中小型企業的資金使用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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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and Forecast of China’s Total Economy and Its Structure from 2016–2035
Li Ping1, Lou Feng1, Wang Hongwei2
(1. Institute of Quantitative and Technical Economics, Chinese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Beijing 100732, China; 2. Institute of Innovation Environment Research, National Academy of Innovation Strategy, Beijing 100863, China)
In this paper, we consider the main factors affecting the potential economic growth of China in the future and their transmission mechanism, in order to construct an economic system model and forecast the scale and structure of China’s economy over the next 20 years. In the benchmark scenario, China’s gross domestic product (GDP) growth rates from 2016–2020, 2021–2025, 2026–2030, and 2031–2035 are 6.4 %, 5.6 %, 4.9 %, and 4.5 %, respectively. In 2035, China’s GDP scale will be 10.06 times greater than in 2000, 3.99 times greater than in 2010, and 2.02 times greater than in 2020. Over the next 20 years, investment-driven economic growth will gradually change into a new stage of development that is led by consumption demand. In the face of slowing growth in developed economies and the gradual reduction of its domestic labor force, China needs to strengthen its research and education investment; improve investment effciency,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 and technological progress; promote the transformation and upgrading of the manufacturing industry; and accelerate the tax reform of the fnancial system and the reform of the income distribution system.
economic forecast; economic growth; structural analysis; computable general equilibrium
F12
A
2016-12-20;
2017-01-06
王宏偉,中國科協創新戰略研究院創新環境研究所,研究員,博士生導師,研究方向為科技創新與經濟增長、科技創新政策分析和效果評估等;E-mail: wanghw361@163.com
中國工程院咨詢項目“中國工程科技2035發展戰略研究”(2015-ZD-14)
本刊網址:www.enginsci.cn
DOI 10.15302/J-SSCAE-2017.01.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