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無法一言蔽之

紐約，無法一言蔽之

前后去過幾次紐約，紐約每次給我的印象都不一樣，它有很多副面孔。

10年以前，在紐約轉機，飛機在紐約市的上空足足盤旋了15分鐘才降落。向下看去，只見無數的高樓大廈拔地而起，密密麻麻，我從沒見過哪個城市有這樣遼闊的繁華城區，著實受到了震撼。當時，紐約給我的唯一印象，就是一個人口密集擁擠的“大”都市。

第一次去紐約。由于時間緊張，只在曼哈頓轉了一圈。開車行駛在曼哈頓金融區，穿過著名的第五大道，看見許多一線奢侈品牌的專賣店，沿路一字排開。忽然覺得紐約和上海的風格氣質頗有幾分相似，都是古老的建筑和現代風格的大廈相間。紐約像是一個大工地，處處都有施工點，隨處能看見大型工程車、搭滿腳手架的大樓和穿著工作服的建筑工人。

后來又去過幾次紐約。一次在紐約的郊區遇到下班高峰，堵了一小時車。那里不是鬧市區，街道兩旁的房子陳舊雜亂。路邊有很多游手好閑的人，令人有些惴惴不安。還有一次在紐約坐地鐵，真正大開眼界，見識了一百年前地鐵站的模樣。走進地鐵站，仿佛進了防空洞一般，沒有空調，非常潮濕，生銹的大鐵門，臟兮兮的地面，積水的地鐵坑道，老鼠和野鴿子……地鐵里能見到各式各樣的人群，不同種族膚色，不同的穿著和神情，不同的去向。

最近一次去紐約，去了長島。長島在紐約的近郊，坐輕軌半小時就到。夏日的長島海灘，居然是一派熱帶小鎮風情。沿岸是一排排的民居和旅館，只有兩三層樓高，家家都有露臺，外墻的色彩淺淡活潑。路邊的餐館、冰激凌店和雜貨鋪，也都是清新的鄰家風格。不時有人騎著租來的彩色自行車，穿梭在街道之間，走走停停，悠閑愜意。與不遠處的那個繁華忙碌的大都市，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這次也在紐約市區逗留了幾天，參觀了幾個設施一流的博物館、莊嚴悲情的世茂大廈紀念廣場，地大景美的中央公園和創意奇突的高線公園。街邊的公園里除了游客，還有從附近寫字樓出來午休的白領，有賣唱的藝人，也有衣著邋遢的閑漢，躺在長椅上打盹曬太陽。

還去了曼哈頓的SOHO區，那是一個商業區，除了一些名品專賣店以外，最有特色之處在于，那里有無數家畫廊，售賣各種藝術品。老式的紅磚大樓，街道有些陳舊、臟亂，墻上隨處有涂鴉畫作，還有街頭藝術家在擺攤賣畫。曾經這里是藝術家的聚集地，現在地價已經寸土寸金，藝術品被擺進裝潢精致的畫廊，當成了商品來賣。但這里依舊是紐約市很獨特的一個區域，充滿了濃郁的藝術氣息，藝術愛好者都喜歡來這里閑逛，隨時隨地收獲驚喜和創意。

細細想來，紐約不同的區域，竟有著如此不同的面貌。越是深入，越發覺這個城市的豐富多樣，無法一言以蔽之。

終于明白，紐約的特點就是多元，幾乎任何人都可以在這里找到自己的喜好和同類。這正是紐約的魅力所在。難怪許多人在紐約待久了，就自然地融入了這座城，不自覺地在身上留下了這座城的印記。

（費燕/文，據《新民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