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桃花的她
35年前的那個暑假,我和3名軍校同學結伴去廬山游玩,傍晚在牯嶺街溜達時,她走過來“搭訕”。她說,她來自武漢,同行女伴臨時有事提前下山了,按計劃她還有一天行程,安全起見,明天想與我們為伍。
問她,這么多游客,為何偏偏信任我們哥四個?她回答:“雖然你們上身著便裝,但清一色的大褲腿(當年的軍褲很流行)還是暴露了你們的身份。”原來,她自小在部隊大院長大,對軍人有種天然的親近感。
“非常4+1”組合度過了輕松愉快的一天。她也帶了相機,那天我們互拍了一些照片。臨別時,她要了我們的通信地址。
新學期剛返校,就收到了她寄來的信和照片。信封上收信人寫的是我,里邊內容則是寫給四個人的。信寫得真摯而質樸,只是除了我之外,其他兩個姓名出現了別字,另一個干脆直呼“小鄭”?;匦庞晌覉坦P,也就順理成章了。
半個月后,在似有若無的期待中,我收到了一封寄信人地址為“內詳”的來信,頓覺面紅心跳……故事就這樣發生了。
廬山相識后,雖然我們只在次年匆匆再見一面,但前后鴻雁傳書數十來回,彼此的相悅相知可見一斑。我們志趣相投,曾經無話不談。
后來,由于她高考落榜,又因我們倆身居兩地,我們聯系漸稀。1990年之后,我們失聯了。
1998年,我有了一次再上廬山的機會。故地重游,物是人非。在仙人洞,在含鄱口,我想起“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的千古名句,不禁唏噓。
白駒過隙,人生如夢。今年春節看《中國詩詞大會》,再聽到崔護的《題都城南莊》時,我已然少了傷感,剩下的更多是祝福。端莊大方的她想必如我,也擁有自己的幸福家庭。就像桃花年年會開,她的笑容,也一定歲歲都在。
(老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