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動畫電影《你的名字》透露的哲學意識流性

費鵬程　劉凱星

摘要：哲學來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哲學蘊藏在人類社會生活中的每一個角落。人類從自身的社會生活中感受著哲學的存在，眾所周知哲學是一門強大的學科，是數學、美學、社會學、人類學、文學、等各類科學藝術精華的凝結，由此哲學思想的存在方式和表現形式也是多種多樣的，本文以人的孤獨與尋找、萬物皆是繩結的流動、人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的重逢三個小節來解析日本動畫電影《你的名字》透露的哲學意識流性。

關鍵詞：哲學；繩結；意識流

哲學，英語讀作Philosophy，源于希臘語，廣義上是（熱愛智慧）的意思，正如希臘先哲亞里士多德所說：吾愛吾師，但吾更愛真理。而哲學就是對具體科學的總結與升華，是對真理的追溯過程，也是各類科學發展前進質的體現及各類科學前進發展的指路燈。而意識流是由美國心理學家和哲學家，美國機能主義心理學和實用主義哲學的先驅威廉·詹姆斯所提出的，用來表示意識的流動特性：個體的經驗意識是一個統一的整體，但是意識的內容是不斷變化的根本不會靜止不動。哲學的意識流性則指的是哲學在精神領域的另一種的存在形式，詹姆斯談及的“意識流”概念，強調了思索的不間斷性，即沒有“空白”，始終在“流動”；也強調其超時間性和超空間性，即不受時空的束縛，因為意識是一種不受客觀現實限制的純主觀的事物，就如：智慧一詞而言，什么才能被稱為智慧呢？，它是生物所具有的基于神經器官（物質基礎）一種高級的綜合能力，包含有：感知、知識、記憶、理解、聯想、情感、邏輯、辨別、計算、分析、判斷、文化、中庸、包容、決定等多種能力。智慧讓人可以深刻地理解人、事、物、社會、宇宙、現狀、過去、將來，擁有思考、分析、探求真理的能力，是大腦里的一個意思而他卻能用具體的行為來詮釋它。而這也恰恰體現出哲學的基本問題：思維與存在的關系問題以及思維能否正確反映存在。

大家都熟悉門衛的三大哲學終極問題——你是誰？你從哪里來？你要到哪里去？而這三個人生終極問題于每個人而言都是十分意識流的，父母給予你生命而你碌碌一生只是為了去結束自己的生命嗎？實在是個普通大眾不敢深究又無法細思的，而在最新上映的日本動漫電影你的名字里的若隱若現的體現出與終極哲學問題意識流上的呈現出相似性，讓我不得不將二者聯系起來。說到日本動漫大師，首當其沖的當屬宮崎駿，他的《千與千尋》《龍貓》等一直是我們對童年的一份美好憧憬與回憶。繼宮崎駿的收官之作《起風了》以來，沒有過一部作品像《你的名字》如此受人關注，也有人稱新海誠是繼宮崎駿之后又一個日本動漫崛起的新時代。短短的半個月總票房已達到100億日元。這是第一部進入百億票房冠軍排名的非吉卜力動畫影片，也是新海誠第一部在國內上映的作品。由此也可以看出導演新海誠的心思細膩，有不少觀眾被打動，表面上是被故事情節的吸引骨子里實質上是人思想領域上某種意識流的共鳴。或許深層次的挖掘就會發現是通過動畫人物來意識流的體現哲學，無行中造就了他的成功。那么這些意識流性的哲學究竟是如何體現的呢？本人從孤獨與尋找、萬物皆是繩結的流動、人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的重逢三個小節來解析哲學意識流的體現。

一、人的孤獨與尋找

人的孤獨，表現出心靈與腦海里意識上的巨大空洞，其本質源于哪里？柏拉圖在《會飲篇》里有一個小故事，劇作家阿里斯托芬為宴會上的人們講了一則奇妙的寓言：很久以前，我們都是“雙體人”，有兩個腦殼、四條胳膊、四條腿，由于人類的傲慢自大，眾神之王宙斯把人劈成兩半，于是人類不得不終其一生苦苦尋找另一半，但是被劈開的人太多了，找到“另一半”成了最難的事情之一，但是孤獨的“半人”仍然苦苦尋找著，而“這就是愛的起源”。在很多哲學家看來，孤獨，乃是人留存的本質。孤獨不是一種心理狀態，而是全人類要面對的客觀事實，是一個“嚴肅的哲學問題”。影片《你的名字》中在彗星的作用，鄉村少女三葉和東京少年立花瀧發生身體的調換以及時空的穿越，由此即使二者存在于不同的時空里，但冥冥之中的意識領域兩個人又相互影響著對方。從影片中我們不難看出無論是三葉還是他們在現實里既是一個單獨的個體在靈魂深處又是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所以，新海誠精巧的利用了在地鐵里，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在驚醒的夢里，總是有一個人在遙遠的地方呼喚著你的名字，夢醒之后一切又回歸現實，只是在心底的最深處，有一股力量在不斷的拉攏不斷的尋找，于是整篇故事又回到了最初的課堂上老師說的“黃昏之時”源于你是誰，以及內心無數的疑問：“是誰？是誰？我是來見誰的？是誰？是誰？你的名字是？”在不斷的身體調換兩個人不斷以相同的軀殼獨立的意識闖入雙方的生活，辯證法大師黑格爾曾經提出“存在即合理”，凡是合乎理性的東西都是現實的，凡是現實的東西都是合乎理性的，簡而言之就是“事出有因”。在男女主角生活的不斷的重復中，一切仿佛親生經歷又觸手不可及，萬事如夢境卻有像現實。他們在不一樣的時空里相互感知，彼此回應。尤其是在彗星即將來臨時兩人身體卻不在替換，這時意識里對存在的反應也更加的強烈，追溯也更徹底，所以男主踏上了尋找之路。

二、萬物皆是繩結的流動

路德維希·約瑟夫·約翰·維根斯坦在《哲學研究》里，用“繩結”描述了他的反本質主義的哲學理論“家族相似理論”。斯蒂芬·威廉·霍金也提出：科學里最美之物，便是遙遠的相似性。這是哲學與科學在某種程度的遙遙相對，這種對應本身，就是一種“相似性”透過放大縮小、平移或旋轉等方式變成另一個的呼應。而透過放大縮小、平移或旋轉等方式變成另一個，在動畫《你的名字。》里再次以一種演繹故事的方式萬物的繩結流動性以一副唯美的卷幅展開來。在影片中，三葉的外婆一邊編織繩結，一邊訴說著這樣的臺詞：“我們做的繩結，也是神的作品，正是時間流動的體現，聚在一起成型、扭曲、纏繞，有時又還原、斷裂、這就是產靈（繩結），這就是時間”。又在去為神靈奉獻口嚼酒的森林中感嘆，萬物皆是神靈的作品。這位稱為產靈的土地神，它的名字有著深遠的含義。“高皇產靈神”，是日本神道教的信仰神祗。之所以說他的名字有著深遠的含義，是因為產靈和結同音的，所以兩者應該是有著相互轉換的意義。本人認為，這種同音背后，將繩結賦予了神力，連接繩線的是結，連接人與人的是結，從外婆的這段話中可以體現出繩結在劇中的重要作用，它就是連接時間的重要用具，瀧手上帶著的繩結就是三葉頭上扎著的繩結，是三葉在瀧還沒認識她的時候送給他的。也正是這個重要的繩結，在瀧喝完口嚼酒之后，帶著瀧再次連接了時間，這才回到了過去，真正實現了與三葉的見面以及鼓勵她去拯救整個村莊。也正是因為“流動”這個概念，以強烈的意識流貫穿始終，成為整部作品的核心道具。

三、人世間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別的重逢

中國當代最有名的女作家張愛玲曾說：“于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于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里，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在生活中，你也會有很多這樣的時候，不得不要問這是巧合嗎？也許大多人會選擇相信這是命運的安排，可世界是物質的，社會存在決定社會意識，事物之間的聯系也是普遍，它可能是直接的，也更有很多前續后接的間接。在片中三葉向往大城市的生活，但同時她又是宮水神社的巫女，宮水神社是日本神話里“造化三神”之一的“神皇產靈尊”。是一位女性神祗，其名字有變動、生成之義，代表陰陽兩儀中的陰面。根據影片設定三葉外婆跟母親在年輕的時候都有過類似的經歷，而這項神力正是宮水神社賦予的這便造成了后來與瀧的可能。不僅如此，影片中三葉與瀧真正的相遇只有兩次，但在事情過后兩個人都是毫無意識的如失憶般，自彗星消逝之后，三葉與瀧的生活表面上雖再無交集，卻總是在尋找著，不斷地尋找著，尋找著自己心里到底想要的東西。即使無數次的擦身而過，那股尋找的力量還是依舊在感應。所以在影片的最后，即使兩人失去記憶，即使兩人自以為素未謀面，當兩個人擦肩而過，回眸眼神一定，原來你就是我一直尋找的那個聲音。新海誠十分意識流的詮釋出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綜上所述，在立花瀧與宮水三葉的靈魂互換，其實涉及到東西方哲學的一個古老命題。在古羅馬哲學家普羅提諾看來，人的靈魂是世界靈魂的流溢物，靈魂與肉體的結合是一種“墮落”的產物，當人的肉體死后，靈魂依舊活著，并且進入到從一個肉體到另一個肉體的永恒輪回中。此倫理與其他宗教的靈魂觀在某種程度上是一致的，只是在世界本體層面有著區別。世界是物質的，意識流也只能依附在具體的物質表現上，才能得以生存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