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潤·書香·人和
——以“開卷十五年精選”系列圖書為例

王成玥(南京大學信息管理學院，江蘇南京 210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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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潤·書香·人和
——以“開卷十五年精選”系列圖書為例

王成玥
(南京大學信息管理學院，江蘇南京 210023)

文章首先回顧了《開卷》雜志的發展歷程，分析了雜志的內容特征與外在形態特征。文章結合《開卷》雜志創刊十五周年紀念集《紙香墨潤》中書友們的評價，客觀揭示了該雜志的特色，闡述了雜志經營發展的不易及其所創造的巨大社會價值。

《開卷》 全民閱讀 書評

“開卷有益”是人們耳熟能詳的勉學成語，出典于宋太宗趙光義(939-997)每日閱《太平御覽》三卷對近臣所說的話：“開卷有益，朕不以為勞也。”1999年，南京鳳凰臺飯店總經理蔡玉洗先生提出在飯店中設置一個書吧，組織讀書俱樂部，編印一份俱樂部內部刊物的想法。這一提議得到了知名作家薛冰、南京大學教授徐雁等人的大力支持。迄今為止，《開卷》雜志已經編印一百八十余期。

在《開卷》雜志走過十五周年之際，作為“開卷十五年精選”系列的《紙香墨潤》和《書香人和》(蔡玉洗、董寧文主編，北方文藝出版社2015年版)問世。兩書各二十余萬字,前者收錄了《開卷》作者和讀者為雜志創刊十五年所作的紀念文章或題詞,后者則是《開卷》作者們的人物記和回憶錄。作者們打開各自的記憶，溫馨回顧了自己與《開卷》結緣的點點滴滴，以及借助該雜志所寫所憶的文壇前輩、學界師長的綿綿情思，充分體現了以文會友、以友輔仁的惺惺相惜之情。

1 走過十五年的《開卷》雜志

2000年1月16日，“開有益齋”書吧正式成立，其內部雜志取“開卷有益”之意定名為《開卷》，輯取魯迅(1881-1936)墨跡為雜志的封面字。同年4月，《開卷》創刊號問世，由董寧文擔任執行主編。

十五年后的4月5日，董寧文在《紙香墨潤》的“編后記”中懷念說：“回想創刊前后那段溫馨而又充滿書香意味的日子，著實令人回味綿長。那段時間，玉洗、止水、秋禾、子聰等五六位或七八位朋友常常在開有益齋碰頭，籌劃《開卷》創刊的設想、作者名單、刊物定位、稿件組織、活動開展等諸多話題。除此之外，也往往興之所至，暢聊書人書事、讀書感悟、淘書所獲，抑或趣聞逸事，其樂也融融，其興也勃勃”。十五年來，《開卷》雜志“匯聚了國內數百位學術界、文學界、藝術界、出版界等知名專家、學者為刊物寫稿，其中還因一百多位德高望重的文化老人的加盟而彰顯《開卷》所特有的品質與品位……作者涵蓋面廣、品位純正。這些或許就是《開卷》之所以得到許多人喜愛的原因之一吧。”

誠然，《開卷》雜志素樸文雅，開本小微，注玄尚白，僅用黑白兩色印刷封面和文本。每期雜志僅一個印張，二十余個印刷頁面，刊登的文章不會超過10篇，每篇都在千字左右。隨著老一輩知名的學者、文人過世，當年的讀者又已成長為該刊的一部分作者了，他們往往是中青年的文壇學林之秀。

《開卷》雜志一直以自采自編自印自發自籌資金的形式存在著，作為執行主編的董寧文先生一人包攬了組稿、編稿、校對、排版、跑印刷廠、寄贈刊等大大小小的事，十五年來如一日，用心經營著這本刊物。十五年間，《開卷》也曾數次遭遇辦刊資金困難，從鳳凰臺飯店到臥龍湖書院到天津問津書院，已經更換了三任贊助的“東家”。

十五年的執著與堅守，使“開卷”不再僅僅代表一個刊名，還成為了一個頗具影響力的隨筆著述品牌。除了雜志本身，董寧文先生還先后策劃出版了《開卷文叢》《開卷書坊》和《問津文庫·開卷閑書坊》等在讀書界廣受好評的“開卷”系列叢書，并與秋禾聯合主編了《開卷讀書文叢》《鳳凰讀書文叢》，在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

2 “開卷十五年精選”書系概述

作為文化圈中素負盛名的讀書民刊，在《開卷》創刊十五周年之際，蔡玉洗、董寧文先生選編了書林、文壇、學界眾多人士發表在《開卷》上的文字，總題為“開卷十五年精選”，由北方文藝出版社在2015年出版。書系分為《書香人和》《墨磨人生》《冷灘漫拾》《枕邊所讀》《紙香墨潤》及《紙香墨潤：當代學人墨跡》十六開精裝筆記本，收錄有張充和、楊絳、陳子善、揚之水等三十余幅名家墨跡。各書不僅知識性、可讀性強，而且編印優雅，制作精良，具有收藏價值。除其中的《紙香墨潤》，下文將作專題敘述外，其余各書簡介如下：

《書香人和》精選了記敘和懷念當代文化名人如周作人、巴金、王辛笛、卞之琳、曹禺、孫犁、陳光甫、艾青、張岱年、錢君匋、孫望、張中行、王元化、黃裳、楊憲益、戴文葆、金性堯、梅志、蕭金鑒、來新夏、周退密、楊絳、郁風、流沙河、朱正、朱健、朱金順、錢仲聯、木心、馮亦代、錢伯城、何滿子、白先勇、葉至美、速泰熙、陳子善、黃永厚、王稼句、李福眠、劉春杰等人的文章，內容涉及其人生經歷、趣聞逸事、見聞觀感等，內容豐富有致，文字生動活潑，文筆流暢，可讀性很強。

《墨磨人生》精選了吳小如、黃裳、王世襄、鐘叔河等暢談讀書及人生感悟的文章，見解獨到，妙語連珠，思想深刻，發人深思，文學性與思想性兼而有之。掩卷思之，頗有醍醐灌頂之感。

《枕邊所讀》精選了董橋、謝泳、伍立楊、徐魯等著名作家以及學者的書評和書話，融思想性、文學性、知識性、趣味性于一體，體現了作家和評論家們深厚的學術素養和獨特的審美眼光。

《冷攤漫拾》精選了楊絳、綠原、屠岸、李文俊、楊憲益等人間發生的愛書、淘書的趣聞逸事，再現了他們愛好書香、嗜書如命的品質，可謂涉筆成趣。

總之，《開卷》這本自編自印的人文小雜志，以文化為堅強的支撐，凝聚了當代文人的情誼與讀者的熱誠，然后又通過“開卷十五年精選”書系，發揚光大了墨潤與書香的內涵，凸現了不媚俗、不流俗的讀寫價值。

3 以《紙香墨潤》的閱讀接受要點為例

《紙香墨潤》收錄了黃宗江、黃永玉、楊絳等130余位作者專為《開卷》創刊十五年所寫的回顧性、紀念性文章，他們中既有德高望重的高莽、屠岸、文潔若、姜德明、鐘叔河、邵燕祥等先生的文章及題詞，也有陳子善、薛冰、王稼句、汪家明、止庵、謝泳、陳徒手、胡阿祥、徐雁等實力派學者文人所寫的賀文。作者們有的記述了自己與開卷相識相知相伴的經歷，有的客觀品評雜志、中肯提出建議，有的寄情于書畫作品，有的則由《開卷》引開抒自己的所想所感。賀文并不拘泥于形式，不限字數，萬般皆是真情吐露。書中收錄有豐富的名人題簽、題贈手跡，和名家手稿、照片、篆刻及相關趣聞逸事，內容豐富，資料翔實，有非常珍貴的史料價值和藝術收藏價值。閱讀此書，讀者們可一飽大師風采和學人情懷。開卷閱讀收錄在《紙香墨潤》的文章，有以下三點給人以深刻的印象。

3.1 內容短小精煉，裝幀素樸文雅

在文章中，作者們無一例外地表述了對《開卷》選文內容與風格的喜愛。《開卷》的選文是自由開放、包容多元的。作者們指出：“《開卷》的特點很明顯，不管作者是當代一流大家，或是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文章雖短，卻句句是真話。既不胡亂捧場，也不大發牢騷，基本上都是有一定的思想內涵，或者是讓你知道一些文壇上的掌故，而這些掌故確實是鮮為人知的。”“老中青作者，每一篇文章，均有血有肉，直抒胸臆，不尚浮泛之辭，用俗語說，就是‘掏心窩子’，令讀者如見肺肝。”

除了內容風格，《開卷》的裝幀設計也廣受稱贊。裝幀藝術家速泰熙先生十分喜愛《開卷》，從第二卷開始就為它做裝幀設計，便一直延續至今。“《開卷》就像一枝空谷幽蘭，清雅絕俗，樸素無華，清香遠引，沁人心脾。”“涵蓋了‘至繁歸于至簡’‘計白當黑’等審美哲學。”“始終樸素示人，低調行事，以文說話，潔身自好。”這樣的風格，有別于市面上很多商品市場化了的刊物。它是純粹的，是真正屬于讀書人自己的。正是《開卷》這些形式與內容上的閃光點，使得讀者們喜愛它，擁護它，并希望能一直“……保持她‘圖文并茂、書刊并舉、老少并重’的優點”。

3.2 “開卷閑話”別有風采和文采

“開卷閑話”欄目固定位于《開卷》雜志之末，初期由薛冰、徐雁等編委們共同創作，后來每期都由董先生親筆撰寫，記錄了有關書與人的事，尤其偏重于書信、贈書等事宜的介紹與摘錄。開卷閑話以日期為單位記載，作者娓娓道來，語言平實，像是日記般記述著日常的點滴。雖然是扎根南京的本土刊物，但是開卷的視野與讀者卻遍布全國。“這樣一個不容易出彩的部分，憑著寧文兄的一己之力，集腋成裘，竟成為中國當代文化的一個晴雨表。”

每期的“開卷閑話”，條目或多或少，內容或長或短，視情況而定。摘錄的片段中，既有作者或寄贈者的附言，又有書中令人動容或值得推敲的片段，有時還有熱心讀者們的來信。細心的愛書人不難在其中了解到許多有關書刊的一手信息，或是由書與活動的推介信息而開始探尋新的未知的世界。“書中的情趣、書里的風景、書外的故事、書人的心境，都被他記錄下來，在新手拈來的文字中衣衣凸現，滿溢書香氣息。”

3.3 由書緣而結人緣、文脈

《開卷》雜志和開卷系列叢書給讀書人帶來的不僅僅是思想上的交流，更可貴的是因書識人、因書結緣。董先生非常關注當代文化老人，而他們也很樂意為《開卷》撰文。在這樣的交往中，不僅僅是與老人們本身，董寧文先生與老人們的子女也結下了深厚的情誼。“可以這么說，子善師與先父和我的兩代文緣，寧文兄和《開卷》也是不可或缺的紐帶！”“近幾年整理父親的文字，發現若干他與《開卷》的際會因緣。”人脈與文脈的延續，是對《開卷》的無盡支持，也是對《開卷》一步步走來的一種見證。

此外，更多的是作者、編者與讀者們之間超越雜志本身的聯系。《開卷》給予遍布四海的讀書人一個交流切磋的平臺，讓人們可以超越時空的界限，擺脫過多的條條框框，去了解其他人關注與研究的領域，分享各自的所讀所思所感。在這樣的方式下，漸漸發掘與自己志趣相投的朋友，碰撞出新的火花，結下深厚的友誼。“喜歡《開卷》，還因為通過這冊薄薄的雜志，我結識了很多讀書人，我們這些自詡的‘讀書種子’也因為《開卷》而變得更加親近。”“至于我個人，因參與《開卷》而擴大了以書會友、以友輔仁的圈子，更由《開卷》而獲啟迪……”，這種由書緣而結下的人緣，讓作者與讀者都收益良多。

《開卷》的忠實作者與讀者們在記述了自己與其“相識、相知、相許”的經歷后，都一再表達了對雜志的美好祝愿與殷切期盼。十五年中，由《開卷》而引來了難以計數的書緣、人緣與情緣。借助這一平臺，老友們可以一同作文、賞文、品文，而素未謀面的讀書人們也可以交流交心成為真誠的朋友。讀者們不離不棄的支持，是對《開卷》的認可，更是對編者的莫大支持與鼓勵。走過十五年的《開卷》，是漫長而又艱辛的，但有了那么一大群志同道合的支持者，其未來也一定會是光明而美好的。

〔1〕 蔡玉洗,董寧文.紙香墨潤[M].哈爾濱:北方文藝出版社,2015

〔2〕 蔡玉洗,董寧文.書香人和[M].哈爾濱:北方文藝出版社,2015

〔3〕 徐雁.書來話多[M].上海:上海科技文獻出版社,2014:4

Harmony of Books and Human——In Honor of the Reading and Its 15th Anniversary Anthology

Wang Chengyue

The paper firstly introduces the magazine’s development, analyzes its content and book binding. By combining the evaluations from readers of its 15th anniversary commemorative book, the paper objectively reveals the magazine’s features, the difficulties of its management and its outstanding social value.

Reading; Nationawide reading promotion; Book review

G256.4

A

王成玥(1992-)，女，南京大學信息管理學院2015級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