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課的靈魂：學習語言文字運用

摘要：語文課的靈魂是學習語言文字運用。《我心歸去》一課，從教學目標的設計到教學重難點的處理，始終都沒有離開語言的理解與運用：抓住語言表達設計教學目標，引導學生在誦讀體悟中理解語言，在表達仿寫中運用語言。

關鍵詞：語文課語言理解運用

一、課堂實錄

（一）導入

師請同學們一起讀投影上的幾個句子。

（投影展示，見圖1。）

1.羈鳥念舊林，池魚思故淵。

——陶淵明《歸園田居》

2.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崔顥《黃鶴樓》

3.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

——宋之問《渡漢江》

4.小時候，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我在這頭，母親在那頭。

——余光中《鄉愁》

5.好，不再說了吧，要落淚了。真想念北平呀！

——老舍《想北平》

圖1

師這些句子在表達思想情感上有什么共同點？

生（齊）鄉愁。

師是的，都表達對故鄉的思念之情。他們表達的方式一樣嗎？請你選一句說一說。

生 第5句，作者直抒胸臆，表達了對北平的思念之情。

師很好，直抒胸臆。

生 第1句，作者用鳥和魚對舊林與故淵的思念來類比自己對故鄉的思念之情。

師嗯，《詩經》中常用這種手法，用物來比，先詠他物以引起所詠之物，這叫什么手法？

生 比興的手法。

師很好，繼續。

生 第4句，作者在一枚小小的郵票上寄托了對母親與家鄉的思念。

師選取典型的意象，借物抒情。

生 第2句，作者在黃鶴樓上，看著煙波浩渺的江水，抒發思鄉的愁苦。

師這叫翻譯詩句，我問的是表現手法。

生 借景抒情。

師很好，還有第3句，誰來說？

生 作者說越是靠近故鄉，他的心里越是緊張，因此不敢詢問路上的行人，通過這個細節描寫來表現作者的思鄉之情。

師嗯，很好。我們發現同樣是表現鄉愁，但不同作者有不同的表達方式。對于“鄉愁”這樣一個古老的話題，韓少功先生又會如何表達呢？他對鄉愁的理解和其他人又有什么不同呢？我們一起來學習《我心歸去》。

（二）品味具體化和形象化的語言

師作者如何表達鄉愁？這個話題似乎有點大，不妨換個小問題：作者從什么寫起的？

生 從他在法國的優越生活寫起。

師請你找出相關的描寫，讀一讀。

生（讀）“我在圣·納塞爾市為時一個月的‘家’，是一幢雅靜的別墅。兩層樓的六間房子四張床三個廁所全屬于我，怎么也用不過來。房子前面是藍海，旁邊是綠公園。”

師嗯，如果將這段文字換一個表達方式，大家看好不好，為什么？

（投影出示：我在圣·納塞爾市為時一個月的“家”，是一幢很高檔的別墅。）

生 不好，這樣寫比較概括，不夠具體，我們就不能清楚地感知他在法國的別墅到底是什么樣子。

師很好，具體。（板書：具體）請大家一起再讀一下，感受這個別墅的“雅靜”，注意數量詞的重讀。

師“兩層樓的六間房子四張床三個廁所”，房子夠大，夠氣派，還是海景房，真讓人羨慕，作者生活在這里滿意嗎？

生（齊）不滿意。

師為什么不滿意？

生（齊）因為他太孤獨，太寂寞了！

師我們還是用文本中的詞語回答，請讀第2～4自然段，找出文中表現作者內心感受的詞語。

生 第2自然段開頭的“難耐的冷清”，最后的“虛空”，還有第3自然段的“發瘋了”。

師嗯，很好。再來改改這兩段文字，你們看效果如何？

（投影出示：我在法國的生活，真的真的很冷清，很虛空，我快要瘋了。）

生 還是不好，因為這樣無法具體感受到他到底有多冷清、虛空和為什么要發瘋。

師那作者又是通過什么方法把這些情感具體化的呢？請你從文本中找出相關的文字，具體分析一下。

生 “你拿起電話不知道要打向哪里，你拿著門鑰匙不知道出門后要去向何方。電視廣播以及行人的談話全是法語法語法語，把你囚禁在一座法語的監獄無處逃遁。”作者通過寫拿起電話不知道打給誰、出門不知道去何方這樣的細節，將“難耐的冷清”具體化。

師那后半句呢？“電視廣播以及行人的談話全是法語法語法語，把你囚禁在一座法語的監獄無處逃遁。”

（教師范讀，重讀“法語”和“監獄”。）

生 作者三個“法語”連用，用了反復的手法，寫出了他內心對法語的厭煩，而“監獄”的比喻又將他在法語環境下的煩躁進一步具體化和形象化。

師很好，形象化（板書）。是的，我們描述事物、抒發情感不僅要具體化，還要力求生動形象，才能讓讀者具體可感。請大家繼續分析。

生 “從巴黎帶來的華文報紙和英文書看完了，這成了最嚴重的事態，因為在下一個鐘頭，下一刻鐘，下一分鐘，你就不知道該干什么。”作者用沒有報紙與書看的具體事件寫出自己的無所事事，又用一組遞進式的排比，寫自己一分鐘都無法忍受的虛空。

師我們生活中也常會用這種表達，比如，你已經好幾次向爸爸媽媽乞求一個新款的手機，可是爸爸一直說再等等，你說，我等不了，一個星期、一天、一個小時我都等不了……你看是不是表現更有力啊？

（生齊笑。）

師還有呢？

生 “你到了懸崖的邊緣，前面是寂靜的深谷，不，連深谷也不是。深谷還可以使你粉身碎骨，使你頭破血流，使你感觸到實在。那不是深谷，那里什么也沒有，你跳下去不會有任何聲音和光影，只有虛空。”作者通過想象，運用比喻，通過寫跌落深谷的感受來真切地表現那種無法忍受的虛空。

生 “你對吊燈作第六或六十次研究，這時候你就可以知道，你差不多開始發瘋了。移民的日子是能讓人發瘋的。”作者這里通過一個具體的細節描寫，用夸張的手法把自己因虛空而快要發瘋的心理具體而形象地表達出來。

師當我對這道數學題做了第101次研究的時候，我放棄了……你看這樣是不是能更加具體、形象地表現出數學題的難啊？

（生大笑。）

師我經常看到同學們的網絡聊天，“今天真無聊……”（生大笑）就是這樣吧？語言多蒼白啊，沒有表現力——知道怎么說才有表現力了吧！

生 要用具體的行動，最好是用細節來表現。

生 也可以借助一些修辭手法，如比喻、反復、夸張、排比等，還可以用一些表達技巧，比如細節描寫、對比、想象、渲染等。

師總結得非常好。看來同學們學得不錯，不知道用起來怎么樣。不如我們試一試。

（投影出示：“小試牛刀：請大家續寫兩句話，要求語言形象生動。頒獎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心里緊張而又激動……”學生寫作，教師巡視。）

師好的，我看同學們奮筆疾書，寫得很快，來給我們展示一下成果吧！

生 我的心跳得厲害，好像有一匹野馬，在遼闊的草原上奔馳，它一會兒躍過山澗，一會兒沖上山坡，我握緊拳頭，盯著主席臺。

師嗯，有細節描寫，有比喻，只是你的心太大了，能裝得下一匹野馬啊。

（生笑。）

生 我緊緊盯著主席臺，大幕緩緩地拉開，會是第幾名呢？第五名，第三名，還是第一名？哎，算了吧，管他呢！反正我也沒有參加比賽，和我有什么關系呢？

師你真的太幽默了！一個轉折，就產生了幽默，不過心理描寫還是很細膩的。

生 我眼睛盯著校長手中的紅紙，心里在數著1、2、3、4……那一刻時間好像靜止了，空氣似乎也凝固了，只有頭頂上的燈光格外耀眼……

師很好，有心理描寫，還有環境的襯托。

生 我握緊了拳頭，感覺到手心里沁出的汗水，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的同學，我害怕目光與他們接觸，好像變成了一個小偷……

師這個也好，也有心理描寫，還有細節的刻畫。老師也寫了一句，大家看看。

（投影出示：此刻的我，像是百米賽跑起點上的運動員，像手捧鮮花等著心儀的姑娘的小伙子，又像產房外等待孩子出生的父親……生笑。）

師你說說笑什么？

生 老師用的“像產房外等待孩子出生的父親”很具體，也很形象，估計還有期待吧？

師是啊，很期待，和你們等待頒獎的心情是一樣的。

（三）研讀蘊含哲思的語言

師我覺得韓少功先生的語言確實很有表現力，但他一直在寫法國生活的冷清、虛空，是不是寫偏題了呢？剛才我們說文章的主題是“鄉愁”啊！

生 作者這里寫法國生活的冷清、虛空，是在為下文作鋪墊，正是因為他在法國的這種生活，才使他愈發想念家鄉。

師嗯，有道理，請你找出文本中相關的語句讀一讀，看他如何從寫虛空過渡到寫鄉愁的。

生 很想念家里——似乎是有點沒出息。倒不是特別害怕孤寂，而是惦念親人……人們無論走到哪里，都沒法不時常感懷身后遠遠的一片熱土，因為那里有他的親友，至少也有他的過去。時光總是把過去的日子沖洗得熠熠閃光，引人回望。

生 這里作者從在法國生活的冷清、虛空寫到不想留在法國，自然而然地寫到想念家人，想念身后的熱土，抒發了對家鄉的思念。

師很好，但你剛才讀的一這段最后一句“時光總是把過去的日子沖洗得熠熠閃光，引人回望”是什么意思呢？怎么理解？

生 可能是有些東西，一開始我們不太在意，但經過一段時間后，我們才會發覺他的可貴之處。就像家鄉，你生活在家鄉的時候，也許感受不到她的美好，但當你離開了之后，就會去想念它。

師是的，正如美酒——

生 經過時間的沉淀才會更加香醇。

師也正如納蘭容若的詩“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經過了時光，從前才會更加美好，引人回望。

師你看這句話說得多好，多——

生 深刻，有內涵。

師是的，我們說話寫文章除了要力求具體、生動、形象之外，我們還要努力做到有思想、有哲思。

（板書：哲思。）

師對于故鄉這個古老的話題，在接下來的文章中韓少功先生有怎么樣獨特的思考與表達呢？還有哪些蘊含哲思的語言？請大家誦讀文章第6～9自然段找出來。

生 第7自然段中“故鄉比任何旅游景區多了一些東西：你的血、淚，還有汗水。故鄉的美中含悲”。

生 第9自然段中“故鄉意味著我們的付出——它與出生地不是一回事”。

師找得非常準確，那你選一句談談你的理解。

生 這是作者獨特的“故鄉觀”，我們一般認為故鄉就是出生地，而作者卻認為，出生地不一定是故鄉，你必須為之付出，在這里耕耘，在這里奮斗，她才是你的故鄉。

師那故鄉的“血、淚，還有汗水”怎么理解呢？

生 汗水，意味著勞動，意味著你在故鄉的土地上辛勤勞作，為之奉獻。淚……

師你覺得人在什么時候會流淚呢？

生 傷心時……還有高興時……那我知道了，淚水就是意味著故鄉有你的快樂與悲傷。

師很好，那“血”呢？

生 血可能就是血脈，是根，那里有自己的血肉同根的祖祖輩輩。

生 其實兩句話的意思差不多，只是第一句更加形象，都表達了作者獨特而蘊含哲思的觀點，“你奮斗過，付出的地方才是你的故鄉”。

師那后面一句“故鄉的美中含悲”又怎么理解呢？

（學生思考。）

師大家現在生活在這個城市，但嚴格上說你們是感受不到對故鄉的情感，對吧？為什么？

生 可能因為我們身在其中吧？

師對，只有當你離開了故鄉的時候，你才能深切地感受到她的美，而當你離開之時，不正是在“悲”之中嗎！沈從文也說“美總是讓人發愁的”，所以作者說“美使人悲，使人痛，使人憐，這已把美學的真理揭示無余”。

師既然作者眷戀著故鄉，那么他為什么又說自己對故鄉很失望，并說那種失望能滴血呢？請同學們讀一下第8自然段最后兩句。

（學生齊讀，教師再范讀，特別重讀6個“失望”和“金麥穗”“趕車謠”。）

生 可能是因為故鄉太落后了吧？

師故鄉落后，作者就對她失望嗎？古語說“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貧”啊！

（學生思考。）

師你考試好幾次沒有考好，你媽媽可能會對你失望。為什么她對你失望，而你的鄰居卻不會呢？

生 那是因為她愛我。

師對啊，俗話說，愛之深——

生（齊）恨之切。

生 作者因愛而生恨，他對故鄉的恨，源于他太愛故鄉，他覺得故鄉的一切都應該更好，這種恨中有一個期待。

師是啊，艾青有詩：“為什么我眼里常含著淚水？”

生（齊）“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

師好像魯迅先生在《故鄉》中也類似的表達吧？

生 “在蒼黃的天底下，遠近橫著幾個蕭索的荒村，沒有一點活氣，我的心禁不住悲涼起來。”魯迅先生的“悲涼”也是源于他對故鄉的眷戀。

師嗯，分析得很好，那“血沃之地將真正生長出金麥穗和趕車謠”又怎么理解呢？

生“血沃之地”可能就是剛才所說的，浸透著心血和汗水的土地吧！全身心為土地奮斗、奉獻，那么這土地上就能長出金麥穗和趕車謠。

師前面說得很好，但“金麥穗和趕車謠”還是形象化的說法，它具體是指什么？

生 “金麥穗”應該是指豐裕的物質收獲吧，“趕車謠”是在“趕車”時唱的歌謠，應該是指精神的收獲吧！

師非常好，語言表達得富有哲思，就帶來理解上的難度，但同學們剛才表現得非常好，把韓少功先生獨特的故鄉觀理解得很透徹。我們高中生一定有思維的深度，要能讀懂那些富有哲思的語言；同時，看問題時也要有自己獨特的想法，人云亦云的文章是沒有價值的。

師韓少功先生對故鄉的獨特理解，也是源于他的生活經歷，請大家看——

（投影出示：韓少功，男，1953年，湖南長沙市人。1968年初中畢業，作為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到湖南省汨羅縣汨羅江邊的天井鄉務農。在農村，勞動之余寫些對口詞、小演唱、小戲曲，1974年秋調到縣文化館任創作輔導員。1977年正式開始文學創作。2002年，獲得法國文化部頒發的“法蘭西文藝騎士勛章”。）

師現在大家明白為什么在韓少功的心中故鄉不是出生地而是意味著付出了吧？他在湖南的農村生活了近10年，那里有他最美好的青年時光，有他奮斗的汗水，還有他的父老鄉親，是永遠也無法忘記的地方。

師本節課我們一起欣賞了韓少功具體化、形象化和蘊含哲思的語言，希望我們從今天起把自己的語言豐富起來，尤其是寫文章，力求具體、形象、生動，最好還能有點哲思。

（四）布置作業

師以下面的句子為開頭，續寫一段話，力求具體、形象、生動，最好還能有點哲思。

（投影出示：“火車漸漸地慢了下來，終于回到了闊別十年的故鄉，我心中莫名的……”）

二、教學評析

《普通高中語文課程標準（討論稿）》開篇的“課程性質”這樣界定“語文課程”：一門學習語言文字運用的綜合性、實踐性課程。這就決定了語文課的靈魂是學習語言文字運用。《我心歸去》一課，從教學目標的設計到教學重難點的處理，始終都沒有離開語言的理解與運用。

（一）抓住語言表達設計教學目標

《我心歸去》是蘇教版高中語文教材必修一第三模塊“月是故鄉明”中的第二篇文章，教學參考書中給出的教學目標是：（1）通過對文本的反復研習，結合成長經歷，進一步理解家園之思的文化內涵及其對人精神世界的滋養，認識故鄉對一個人成長的重要意義，激發對家鄉的熱愛之情；（2）能獨立閱讀、獨立思考，與文本、編者、老師、同學對話；（3）能調動自己的審美經驗對文本進行鑒賞，能體會

文本在表達上的藝術特點以及不同的風格；（4）通過學習，進一步認識散文的文體特點。

但由于一節課的教學時間限制，在教學目標的確立上必須有取舍，那如何取舍呢？華東師范大學中文系鄭桂華老師認為：“一篇課文在存在許多教學價值點的情況下，教學設計不僅應該關注文本的核心價值，更要抓住‘語文核心價值’。”《我心歸去》的語文核心價值是“理解家園之思，激發對家鄉熱愛之情”，還是“體會文本表達上的藝術特點”呢？“語文教學更應當關注的恰恰是文本的語言形式。這是因為，語文課程的基本目標或者說語文設科的基本出發點在于培養和提高學生理解和運用祖國語言文字的能力。”本課教學顯然是遵行課標要求的：課堂導入中教師就把關注“作者獨特的表達”作為本節課的教學重點；而從文本特點來看，本單元文章都是表達“鄉愁”主題的，而這篇文章與其他文章的最大區別就是作者語言的形象性與哲理性。所以，教師在這節課的教學目標確立上是非常精確的。

（二）引導學生在誦讀體悟中理解語言

對語言的理解，很多教師習慣講解、剖析，但往往是教師講得口干舌燥，學生卻一臉茫然。本課教學的做法是：

師生反復誦讀，讓學生動起來。開始是在比較中誦讀，通過兩組比較，學生馬上理解了韓少功語言表達的第一個特點——具體化。學生很容易脫離文本回答問題，教師反復提示學生到文本中找相關的詞句，并要求學生誦讀，結合范讀，教給學生誦讀的技巧，體會作者的情感。比如在誦讀“電視廣播以及行人的談話全是法語法語法語，把你囚禁在一座法語的監獄無處逃遁”時，教師通過重讀“法語”“囚禁”“監獄”等詞，

讓學生一下子就體會到了作者對法語的厭煩和無奈；讀“深谷還可以使你粉身碎骨，使你頭破血流，使你感觸到實在，那不是深谷，那里什么也沒有，你跳下去不會有任何聲音和光影，只有虛空”時，教師引導學生重讀幾個虛詞“還可以……那不是……也……任何……只有……”，讓學生感受那種虛空的程度。通過這種誦讀，學生既理解了作者的情感，又體會到了作者的形象化、具體化表達。

“富有哲思的語言”是本課教學的重點，也是難點。在誦讀文本的過程中，教師又引入了一些詩文，幫助學生理解。比如在理解“時光總是把過去的日子沖洗得熠熠閃光，引人回望”時，引入納蘭容若的一句詩“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在講解作者對故鄉的失望時，引導學生反重讀6個“失望”和“金麥穗”“趕車謠”，并和學生一起背誦艾青的詩“為什么我眼里常含著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學生很容易就理解了這些句子里深藏的情感。

（三）引導學生在表達仿寫中運用語言

高一的學生剛剛升入高中，他們習慣讀敘事性文字，讀一看即知的東西，語言表達還停留在初中水平，尤其是受網絡語言的影響，他們的表達很多時候都是蒼白無力的，因此提升學生語言理解能力與表達能力是高中語文教學的重要任務。但鑒于高一學生的思維特點是從形象思維向邏輯思維的過渡階段，所以要求又不能太高，因此，教師在語言的具體化與形象化上設計了練寫的要求，在語言的哲思方面則是理解的要求。

在教師的引導下，學生對韓少功具體化和形象化的語言非常感興趣，覺得很精妙。此時，教師立即讓學生運用這種表達方式寫一段話。從課堂反饋來看效果是很好的，學生通過一個切實的例子，感受到從課文中習得的寫作方法確實讓自己的表達變得生動而精彩，這樣也就啟發了他們從更多的文本中汲取寫作的營養。

而對飽含情感、富含哲理的句子，雖然課堂上沒有安排學生仿寫，但在教師的引導下，學生能用自己的語言把這些句子的情感與內涵表達出來，也是語言文字運用的一個重要體現。尤其是對“故鄉比任何旅游景區多了一些東西：你的血、淚，還有汗水。故鄉的美中含悲”這樣句子的理解，學生能用自己的話把這句表達的情感與哲思表達清楚，顯然是語言文字運用能力的一種提升。

當前的語文教學中，還有很多教師把教學目標與重點確立為“文本的內容”，仍然停留在“教課文”的階段。而筆者認為，應該將文本學習的重點放在訓練學生的語言感受力和表達力上，適當地弱化文本可能隱含的其他教育價值，比如科普教育價值、社會生活認識價值及思想品德教育價值，把語文教學從關注文本內容轉到重視文本形式上來，更多地引導學生學習語言文字運用。一句話，把語文課上成真正的語文課。

參考文獻：

[1] 鄭桂華.凸顯文本的語文核心價值——有效教學設計的前提之一[J].中學語文教學，2008（3）.

[2] 吳格明.“文何以載道”才是語文教學的大道[N].光明日報，2015—7—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