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968年,在與電影導演斯坦利·庫布里克合作而成的小說《2001:太空漫游》首版序中,人類最偉大的科幻作家之一——阿瑟·查理斯·克拉克寫下一段非常浪漫的話:
“開天辟地以來,在地球上活過的人大約總共一兆。這是個有趣的數(shù)字,因為說巧不巧,我們所在的這個宇宙,也就是銀河系,也有大約一兆顆星星。因此,每一個在地球上活過的人,在這個宇宙里都有一顆對應的星星在閃爍。”
如果說數(shù)字之中確實蘊含著某些無法解釋的玄機,那么對科幻界來說,2017-2018年就是一個非常神奇的時間節(jié)點:我們即將在今年12月迎來克拉克的100周年誕辰,而明年則是《2001:大空漫游》小說和電影面世50周年、導演庫布里克誕辰90周年,以及克拉克本人的忌辰10周年!
而數(shù)字的玄妙也是“大空漫游”四部曲的思想根源之一:這套科幻“神作”以一批比例為1:4:9的神秘黑石板為線索,從遠古時代延伸至遙遠未來,啟發(fā)讀者去思考人與自然、人與世界、人與宇宙的哲學問題……
本期節(jié)選為第25章,出自小說第四篇。上一期講到宇航員普爾在太空船外檢查問題,豈料被分離艙“貝蒂”迎頭撞死;這時,在控制甲板上的宇航員鮑曼發(fā)現(xiàn)電腦“哈兒”一直保持沉默,事情變得不大對勁……
見招拆招
在這驚魂一幕中,你能猜到那個幕后真兇到底是誰嗎?將7月號的(上)與8月號的(下)連在一起,完整地重聽一遍;在聽的過程中注意梳理情節(jié),做好筆記;最后用三分鐘的時間將這個故事復述出來。如果你是科幻愛好者,不妨趁著暑假對《2001:太空漫游》的小說與電影進行對照鑒賞——除了感受一把真正的“硬科幻”,還可以比較文字與畫面這兩種不同的載體在表現(xiàn)力上有什么差異。
參考譯文
“發(fā)現(xiàn)號”內,無線電里傳來的那聲硬生生被截斷的吼叫把鮑曼驚得幾乎一躍而起——所幸安全帶把他固定在座位上。
“怎么了,弗蘭克?”他叫道。
沒有回應。
他又叫了一遍。仍然沒有響應。
然后,寬敞的觀察窗外,有個東西進入了他的視野。一如先前的普爾,鮑曼驚駭莫名地看著分離艙正以全速往星空的遠處行進。
“哈兒!”他叫道,“出了什么事?趕快叫貝蒂全力剎車!剎到底!”
沒有任何反應。貝蒂在她的逃逸之路上繼續(xù)加速。
接著,拖在她的身后,掛在安全索的尾端,出現(xiàn)了一具太空服。不用看第二眼,鮑曼知道最壞的情況發(fā)生了。無須懷疑,那松垮垮的東西,正是一件有破洞露向真空、已經(jīng)失去氣壓的宇宙飛行服。
不過他還是愚蠢地叫喊著,仿佛那是什么咒文,
可以讓死者復生似的:“喂,弗蘭克……喂,弗蘭克……你聽得見嗎?……你聽得見嗎?……聽見的話揮揮手……也許是你的通訊器壞了……揮揮手!”
這時,幾乎像是在回應他的懇求,普爾揮了揮手。剎那間,鮑曼覺得自己的頭皮一陣發(fā)麻。他本來要喊的話在突然焦干的嘴唇間消失了。他知道自己的朋友絕無可能還活著,然而他卻揮了揮手……
隨著冰冷的理智取代情緒,那激蕩著的希望和恐懼也同時消失了。剛才那只是仍然在加速的分離艙搖晃了一下拖在身后的東西而已。普爾的手勢讓人想起《白鯨》里的亞哈船長——他那纏綁在白鯨腹側的尸體晃了晃手,好像在召喚“裴廓德號”的船員走向死亡。
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分離艙和拖在她身后的累贅就消失在眾星之間了。戴維·鮑曼愣愣地望著眼前的虛空,這片虛空無盡無止地綿延著幾千萬英里,指向那個他現(xiàn)在覺得永遠不可能到達的目標。他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念頭還在洶涌起伏著。
在人類中,弗蘭克·普爾將第一個到達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