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子生起來

劈柴爿、生爐子、燒飯飯……很久以前，在上海老式弄堂里，小孩子就是這么唱的，大人們也就是這樣操作的。據說用柴爿燒的飯和菜，味道特別好，這也許就是福建和臺灣一帶所說的“古早味”吧？因為在沒有電、沒有煤、沒有石油的年代，我們人類的祖先都是用柴火做飯的。所以，現在的一些鄉村農家樂，打出“灶頭菜飯”的招牌，吸引城市里人的眼球，刺激沒有品嘗過“古早味”的年輕人的食欲。

遙想當年，到了夏天，弄堂里的漢子，赤膊上陣，搖著芭蕉扇，點火生爐子，那時的“柴爿”可是要憑票供應的哦，他們都會省著用，要不然，燒了上頓沒了下頓，可就要餓肚子了。有時候，會讓小孩子去附近修房子的工地撿一些廢舊木材的邊角料，回家當“柴爿”用。爐子很簡單，也是用泥土做的，爐膛里放些“柴爿”，上面安一口鐵鍋，就可以炒菜或煮飯了。那時候，人們似乎也不在乎煙霧繚繞的、火星四濺的，也沒有考慮過消防設施是否齊全，會不會對未來若干年后的大氣造成污染。

現在說來，所謂的“古早味”大概就是原汁原味，就是不放味精、調味品，不添加非天然作物的合成粉末，就是采用老方法、老材料、老灶具進行烹調。曾經注意到，廣幫餐館里的煲仔飯，還存留那么一點“古早味”，只是它是用天然氣或煤氣燒煮的，而不是“柴爿”。尤其是它的鍋巴很好吃，與當年“柴爿”燒出來的米飯鍋底有相似之處。據家里上了年紀的老人回憶，用“柴爿”爐子炒出來的青菜味道就是好吃，關鍵的一點就是火旺啊！時下要想吃到用麥秸或樹枝燒火炒菜的，恐怕要去遙遠的山鄉了，那里會有一些歷史的“殘存”，可以換回若干難忘的記憶。我們現在看到老照片里熊熊的爐火，升騰的煙霧，明亮的火光，黑乎乎的鐵鍋……似乎是在欣賞過去的烹調景致，當然也充斥著現代人的一種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