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 平 何 超

半個多世紀以來,中國國家交響樂團這支中國交響樂藝術的“旗艦”樂團挺立潮頭,揚帆遠航,在音樂史上鐫刻下自己的一座座豐碑。樂團除了對西方經典作品擁有大量保留曲目外,對當代作曲家新近創作的現代音樂也有著令人信服的詮釋能力。
來自中國國家交響樂團的音樂家們是如何理解和弘揚聶耳精神的?7月18日,本刊記者采訪了著名作曲家張朝、中國國家交響樂團樂隊隊長田少明、中國國家交響樂團樂隊副隊長周宏和著名小提琴演奏家岳麟。
我是云南人,聶耳是我從小就敬佩的人。多年來,我看過很多關于他的書。聶耳最值得人們欽佩的是他的作品貼近生活、貼近大眾,他用他的音樂拯救民族和國家的命運。在他的作品中最讓我感動的是《梅娘曲》。這個作品就算拿到現在來聽,也能讓我的靈魂受到震撼,所以我將這個作品改編成了交響樂。小提琴音就像是梅娘,通過交響樂可以渲染抗戰時的背景,把這種偉大的情感詮釋出來。我改編的另一首曲子是《金蛇狂舞》,我想把《金蛇狂舞》賦予一種時代性,我認為聶耳另一個值得學習的精神就是創新精神。今天來看,聶耳的很多作品依然是非常有新意的,他是一個有創新精神的作曲家,我們要學習他,而不是復制他,要學習他的創新精神。所以我不愿意把它的《金蛇狂舞》原封不動地配上去,我要把它賦予時代、民族的節奏變成我們中華民族的一種韻律,讓它更現代、更澎湃。在今天,把聶耳精神以一種嶄新的方式展示出來,以此紀念聶耳。
聶耳在抗戰時期,在國家最危難的時期創作了《義勇軍進行曲》,對中華民族的凝聚力具有不可磨滅的功績,聶耳的精神值得世代學習和傳承。
我看見《玉溪日報》上寫到的玉溪精神特別值得回味。“玉汝于成”是說要經過一定的磨難,克服艱難困苦,才能達到目標。我覺得音樂家首先應該有哲學家的思維,好的音樂作品都跟哲學有關。比如聶耳、貝多芬,他們身處那樣的時代,能夠非常敏銳地捕捉到人類命運的動機,這不是音樂賦予的功能,他們要對整個人類命運的哲學思考,才可能有這樣的能力。所以,聶耳精神是創新精神。從音樂的角度去理解聶耳精神,更重要的是去學習聶耳捕捉時代脈搏的精神、捕捉人類命運的能力,這對音樂家來說是非常重要的。玉溪是聶耳的故鄉、是國歌唱響的地方,云南有52個民族,有著豐富的音樂資源。如同“溪達四海”,小溪要怎樣才能到達四海,就必須經過這種提煉與融合、匯集,這樣才能形成生命力,使得涓涓細流變成滔滔江水。
中央音樂學院的門口立著聶耳的雕像,每一個進門的人都可以看到聶耳的形象。聶耳給我的影響非常大,我在平常練琴的時候就能感受到《梅娘曲》這個作品帶給我的正能量。這個作品非常唯美,很有技巧,特別是高潮部分氣勢磅礴。演奏作品時我更希望把他拯救民族的偉岸形象表現出來,讓大家能夠欣賞到這種音樂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