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殺死兩次的人

木頭

光線昏暗的客廳里，迪克站在沙發前，雙手緊握著一把水果刀，鋒利的刀刃在月光下閃著寒光。他面無表情，高高舉起水果刀，狠狠扎進沙發上的棉被中。接著，他淡定地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警察局嗎？我、我殺、殺人了！快來……”

四月的傍晚，已經有了一些暖意，可發生命案的房間內，依舊陰冷。接到報案后，艾斯與同事們迅速趕到案發現場。

這是一所單身公寓的客廳，死者是位40歲的中年男性，名叫漢密爾頓。他躺在一個沒有扶手的長沙發上，身體完全被厚厚的棉被覆蓋。一把水果刀，透過棉被扎入漢密爾頓的身體，直沒刀柄。掀開棉被，艾斯看到漢密爾頓身穿保暖衣，水果刀正中心臟位置。奇怪的是，傷口處與棉被上看不到一丁點兒血跡。

沙發的靠背上，搭著漢密爾頓的外套與褲子。頭部一側的地板上，一雙棉拖鞋擺放得整整齊齊。十幾平方米的客廳，在白熾燈光下顯得十分慘白。房間里又臟又亂，幾乎沒有什么家具，到處堆放著漢密爾頓的雜物。

自首的犯罪嫌疑人——迪克，是一名20多歲的年輕男子。此刻，他蜷縮在客廳角落，目光呆滯，死死盯著地板，嘴唇微微顫抖，像是在自言自語。艾斯走到他身邊，拍了拍迪克肩頭，他才緩緩抬起頭，眼神空洞：“是我，是我殺死了他！你們快把我帶走吧！”

艾斯問道：“你說是你殺死了漢密爾頓？那你就講講事情的經過吧，還有殺人的動機！”

迪克又低下頭，喃喃道：“我向他借了高利貸，連本帶息已經欠他十萬美金了！根本還不起，只好出此下策……

“今天傍晚，我來向他求情，想讓他再寬限一些時間。到之后發現他沒鎖房門，在沙發上睡覺。于是我推門進來，想把他叫醒。這時，我突然想起他威脅我還錢時的那種兇惡眼神，又想到就算能再拖幾天，我不是照樣還不起嗎？

“當我看到沙發前的圓桌上有一把水果刀時，就完全失去了理智……沒有絲毫猶豫，拿起水果刀狠狠扎進了漢密爾頓的胸膛……我現在真是非常后悔，是我做錯了，我認罪……”

艾斯記下迪克的證詞，讓同事給他戴上手銬，準備帶回去再次審問。可法醫的初步鑒定結果卻讓現場所有人大吃一驚！原來，漢密爾頓的死因是窒息而亡，死亡時間大概是數小時之前。這就是說，迪克并不是導致漢密爾頓死亡的兇手。盡管他有殺人的行為，卻不會因此被判死刑！

難道是其他向漢密爾頓借高利貸的人所為？迪克以為是自己殺死了漢密爾頓，卻不知道在他行兇的時候，漢密爾頓已經是死人了。那真正的兇手又是誰呢？

當艾斯告訴了迪克這個結果，他瞪大了雙眼，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怎么會是這樣？我真應該先看清楚漢密爾頓的狀況再動手啊……”

“行了，”艾斯打斷了迪克，“我再跟你確認一件事情：你進門之后都動過哪些東西？”

迪克想了想：“我推門進來，徑直走到沙發前，接著拿起水果刀扎進漢密爾頓的心臟。他的物品和現金我完全沒有碰。”

聽完，警長笑了：“迪克，說實話，我有些佩服你的膽識。其實，你確實是殺死漢密爾頓的兇手。你為了演這場戲，又將漢密爾頓‘殺死了一次。你知道法醫會鑒定出漢密爾頓真正的死亡原因和死亡時間，就想這樣蒙混過關？”

聽著艾斯的話，迪克的目光由呆滯變成驚恐。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哪里露出了馬腳……

問：警長是怎么識破迪克的詭計的？

（答案本期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