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泓
“青島的高樓爬得差不多了吧,100米的、200米的都上去過,每個月基本上有20多天被掛在外面,干活的時候一般帶兩個瓶子,一個裝水、一個留著應急?!?/p>
28歲的盧永鎮是一名高樓清潔工,專門負責清潔高樓大廈的外墻,因為是高空作業,又綁著繩子,他們也被稱為“蜘蛛人”。盡管盧永鎮做這行已經兩年多了,但每次出任務之前,依舊心驚肉跳。
2016年的一個上午,盧永鎮和同事們來到了位于香港中路上的招銀大廈,138米高的大樓,在盧永鎮的從業經歷里,高度只能算是中等偏上,一個上午的時間,他要和同事們一起清理大樓一側的外墻玻璃,如果要完整清理的話,要花上四五天的時間。
盧永鎮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年輕得多,有點兒娃娃臉的他穿著一件印著蠟筆小新的T恤,在其他工友里面,特別顯眼。
準備工作之前,盧永鎮整理著手中的繩子,這拇指般粗細的繩子就是“蜘蛛人”的“生命線”。一般,一個工人會配兩根繩子,一根承重,另一根作為安全繩,一塊40厘米寬、2厘米厚的木板就是“蜘蛛人”的工位。木板和繩子組成一個三角形,工人們干活兒的時候鉆進去,由身上的繩結控制下降。
干“蜘蛛人”,心理上的恐懼只是一方面,身體素質則是更大的挑戰。像夏天的時候,30多度的氣溫,人掛在100多米的高空,那種滋味可想而知。盧永鎮說,每個工人都配有一個吸盤,大風的時候可以把自己固定在墻上不至于被吹走;與夏天相比,其實更難熬的是冬天,香港中路高樓多,樓越高風越大,冬天的海風吹得人臉疼,工人們必須穿上厚厚的連體防風服,才能勉強干活。
盧永鎮說:“有的樓高,基本上一干就是一天,你不可能中間再下來,就隨身帶個面包,再帶瓶水,空水瓶要留著應急用。”
據了解,青島的“蜘蛛人”人數在100人左右,雖然這幾年有些波動,但總體上一直維持這個水平,有人走也就馬上會有新人補充進來。
盧永鎮與電影《蜘蛛俠》里的主角彼特·帕克一樣,同樣身穿制服,同樣穿梭在摩天大樓之間,但不論英雄還是百姓,制服背后都是各自的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