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運河謠》的主題貫穿特點研究

[摘要]歌劇《運河謠》中A段與B 段兩個結構貫穿了主題歌曲及整部歌劇，其中的情感具有哀怨、感嘆、贊頌等特點。本文主要通過對歷史悠久的、氣韻宏偉的運河及其故事的描述，揭示出了人世間的變遷與傳統民族品質，通過對《運河謠》的主題貫穿方式的揭示，詮釋每個不同結束句中的情緒、情感特點。本文認為，這些都是民族器樂傳統中較為典型的作品創作技法，要求演唱者須要對氣息控制平穩，演唱要連貫，要極盡細致地把握好主題中的韻味特點。

[關鍵詞]主題；貫穿；運河謠；鏡像對稱

[中圖分類號]J617[文獻標志碼]A[文章編號]1007-2233（2017）12-0054-02

一、歌劇《運河謠》的創作背景

我國21世紀初期最有影響力的民族歌劇《運河謠》首演于2012年6月份的國家大劇院。這部由印青作曲，雷佳、王宏偉等演出的歌劇，是近些年來國家大劇院最富爭議和影響的歌劇作品之一。這部歷時兩年時間才最終定稿演出的我國第一部以“民族唱法”進行風格定位的歌劇，不僅匯聚了黃維若、董妮等重要成就的編劇大家，還融入了著名的廖向紅導演，從而形成一個有影響力的大家組成的創作、編導、演出團隊。

21世紀，是民族歌劇的探索時期，這一時期的探索不同于20世紀八九十年代。作曲家們紛紛就民族情感、民族氣質以及民族素材的呈現方式、比例問題進行了方向性的討論。在民族歌劇《運河謠》之前，已經誕生了《木蘭詩篇》《西施》《王昭君》等一系列具有史詩性的民族歌劇。這些民族歌劇完成了從形態、風格、范式的探索，為《運河謠》的創作提供了一系列的借鑒與參考。這部歌劇表現的內容主要以京杭大運河為創作背景，通過講述明朝萬歷年間的一個民間故事，來傳達運河兩岸勞動人們的純真感情與樸實品質。當然，其中的斗爭精神與愛國精神也是傳達的主旨之一。

民族歌劇《運河謠》的創作是集民族性、交響性、戲劇性、歷史性之大成。因為其背景之一是民族歌劇創作模式、樣式、風格探索的集中時期；背景之二是這些演員都采用清一色的民族唱法，嘗試采用民族的風格、內容、形式等來創新民族歌劇；其三，是面臨著中國文化發展的新時期，須要深切地揭示出歌劇創作中的民族性、本土性內涵。當然，鑒于對中國文化的世界推廣，創建具有中國色彩、氣質的民族歌劇作品，向海外推廣中國特質的民族文化，也是其創作的背景之四。交響性的特點主要體現在通過該劇中水紅蓮、秦嘯生等人物形象塑造，很好地揭示出這些主要唱段中的寓意內涵。在進行民族性的演唱方面，也試圖從多個方面，分析水紅蓮、秦嘯生、關硯硯等角色的藝術形象和藝術價值，從而達到深入挖掘歌劇中人物內心世界的目的，從戲劇表達視角探索中國歌劇的方式。

中國第一部完全采用民族唱法的歌劇《運河謠》的創作與誕生，不僅從文化層面與音樂層面，還從音樂的題材與體裁方面探討了歌劇所內涵的背景與意義。具體而言，是從劇中的具體角色——唱曲藝人水紅蓮、書生秦嘯生和盲女關硯硯等不同人物性格與形象表述方面，揭示出歷史上運河邊上跌宕起伏的諸多傳說與忠貞不渝的愛情故事。這個歌劇中的戲劇矛盾雖然沒有采用轟轟烈烈的歷史場面和民族斗爭來表現，卻是聚焦性地通過場面中小人物的悲歡離合，很準確地投射出人性美好的一面，直接歌頌了善良正直的運河兒女們純真愛情與樸實情懷以及正直不阿、善良純真的品質，弘揚了我國勞動人們愛國、愛家、愛人的傳統民族精神。這部歌劇通過雷佳、王宏偉等多位優秀藝術家的傾情演出，收獲了很好的演出效果，在國家大劇院的舞臺上很好地展現出這部作品中的民族韻味與優美氣質。

二、歌劇《運河謠》的主題貫穿特點

歌劇的主題唱段是《運河謠》，這首歌曲短小，主要以一種歌謠式的敘述方式展現出了運河兒女的情懷。以此作為歌劇中貫穿各個不同戲劇階段的主題曲，是因為其旋律能夠折射出對于整部歌劇的影響，相對于國外歌劇中常見的動機性主題，這個主題的歌謠特點，使得整個歌劇包括器樂部分都富有歌唱性特點。加之這個主題在歌劇中的多次出現，大大強化了歌劇的主旨形象與特點。

首先，這首歌曲的旋律不僅清新、秀美，還可以進行變化、發展，衍生出多種婉轉動聽的曲調，因此由其發展出來的多首具有江南音樂風格的唱段，便于這首歌曲一直保持著相似性的氣質特點。加之不同唱段中的歌詞都極具文學性特點，與旋律一起構筑起一個個鮮活、靈動的畫面感。這首歌曲的貫穿與變化再現，使得歌劇中的唱段極為相似。歌劇中人物、劇情所需要的對比性特征則是通過力度、調式、速度的變化來實現的。這個唱段作為主題的意義是顯而易見的，因此在降 E 宮調式的基礎上，能夠體現南方民族五聲調式中的柔性特點，而且兩段體加尾聲結構，采用慢速進行演唱，就可以體現出優美的畫面感與音效感。比如在第一樂句的第一樂節開始，使用了徵音作為啟句，最終與結束音相一致——徵音。但是，這個音程與樂句中包含了兩個相同的下行四度音程，并且以另外一種清新、婉轉的南方曲調特征進行展開。這些都在很大程度上體現出了樂句、歌曲的性格特點。再比如第一句中的第二樂節以上行音階開始，最后延續了一個四拍子時值，在商音上結束，與上一樂節形成五度主屬關系，從而進一步推動了樂句展開，同時也展現出一種悠長、連綿的意境特點。

其次，主題貫穿中還采用了首尾呼應的原則。比如在第二樂句中，形成了與第一樂句呼應的方式——采用徵音開頭啟句，第二樂節的展開雖然繼續使用連續的上行音階排列方式，但是最終完全終止于宮音。這兩個上下呼應的樂句一起構成了 A段結構，并且在多次運用了反復手法后，使得主題的曲調不斷地呈現出變化反復的形態特點。而后富有陳述性的文學化的歌詞，也更加強化了其中的人文色彩。B樂段音樂結構也與上述情況類似，呈現出一種呼應性的結構思維特點，比如在第一樂句起音與 A 段結束音的連接過程中所呈現出的跳進八度，就是一種變化的呼應關系，此后出現了全曲音域中的最高音g2。第一樂句的第二樂節也采用相同的方式運用了商音同音重復的方式，在下方五度關系的徵音上結束，形成主屬關系，從而使得一、二樂節中的旋律承接更加自然、流暢；第二樂句也是呈現出呼應關系特點，先是以一個小六度跳進開始第一小節的樂句，然后跟進三度、二度關系的音程，以達到對歌詞的強調作用，接著在隨后的第二樂節旋律中又運用了徵音重復的方式進一步展開，并最后在四拍的商音長時值上結束，最終進入 B 段進行反復出現。

再次，主題貫穿中還有一種鏡像結構思維的貫穿。比如在B 中除了旋律的呼應外，段落中的歌詞也呈現出一種對稱的結構特點，從而描繪出運河兩岸的美景，也更加突出對運河對歷史的見證，突出歲月流逝對中華民族英雄氣概的贊頌。在音樂中也是貫穿著這種鏡像結構的，比如在B段的第一樂句及第二樂句中的第一樂節加以重復后，旋律隨即呈現出一種鏡像對稱的特征，在進入下半部分時，這種對稱性特點在尾句中還特別運用了小七度音程的跳進進行，形成一種變化性的對稱結構，最終調式完全終止在主音——宮音上。結束句和最后的尾聲，都出現了全曲中的音域的最低音c1，與最高音也形成一種反向對稱的主屬關系，并都完全終止在長時值的宮音上。

三、歌劇《運河謠》的主題表現特點

歌劇《運河謠》中的主題，不僅在貫穿方面具有獨特性的特點，體現出傳統的創作思維，而且這個主題唱段中一共四個短小的樂句加尾聲結構，具有很鮮明的表現特點：

其一，A段結構中的旋律線條雖然比較平穩、舒緩，但是對于表達一種敘述性的場面或描繪是具有很好的表現力的。因此，在貫穿過程中也需要歌詞與曲調的配合，需要強調其描述性作用和意義。在演唱中更需要控制好氣息，需要能夠靈活地表達其中的內涵與情緒特點。

其二，在B段結構中的旋律出現了較大的起伏特點，旋律線條也是非常富有對稱性與波動性的，特別是其中還一度出現了八度、小六度、小七度的跳進進行，呈現出一種戲劇性的發展特點。因此，整首歌曲伴隨著娓娓道來的陳述性特點，還有一種描繪古老的運河兩岸美景的特點，適于表現作品中歷史的悠久和古老運河的起伏、故事情節的變遷，呈現出一種人世間的突然變幻。因此在演唱時也需要很好地發揮高音區的共鳴作用，需要聲音能夠展現出一種通透、明亮的色彩性特點。

其三，第三樂句的音樂素材是其他兩個樂句素材的發展、變化，能夠表達出對勞動人們樸實勞動生活的贊頌之情，因此歌詞與歌曲的結合也是極具人文色彩的。《運河謠》的主題不僅運用運河象征著曾經和即將發生的動人故事，也象征著樸實品質的流傳。這首歌曲的演唱處理方面，須要關注唱段中不同的音域特點，對于一些跨度只有一個半八度的結構，最高音也只設計到g2，是為了更好地表現其中的人物形象與身份特點。因為對于雷佳這樣的優秀女高音而言，適合演唱音域更為寬廣的作品，這個高音的設計，無論是對于雷佳還是王宏偉而言，都不足以體現出演唱的技巧性和層次性。因此這種沒有太大難度的設計，事實上是為了更好地象征著運河兩岸的百姓普通的品德與生活。這樣的設計只能是為了更多能夠演唱的人所做的設計方案。在主題的演唱與情感表現方面，對比性元素滲透在整首作品之中。比如A段須要演唱的具有贊美性的色彩，反復演唱第二遍時，尤其是歌詞“骨肉分離年復年”的時候，須要運用歌曲中的演唱技巧很好地體現出主人公水紅蓮的心理變化特點，同時也表現出男主人公之間的一種思念、無奈，略帶悲傷的情感特點，與第二段中的情緒、情感進行對比。

總之，這首歌曲中的主題特點是分裂、變化、呼應、對稱為主，當然這些技法都融入作品的重復與變化重復中，不同程度地預示著跌宕起伏的劇情變化與人物內心情感的波動。歌劇的片段與素材也都象征著中華民族傳統品德與品質的無處不在，以及在民間文化中的滲透與影響。

[參 考 文 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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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曹玉萍，王小京.直抵人心的詠嘆——評原創民族歌劇《運河謠》[J].歌劇，2013（01）.

[4] 石惟正.一部優美的新歌劇——歌劇《運河謠》首演印象[J].歌唱藝術，20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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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李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