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鼎昌的世界里,充滿了兩種元素:粒子和音符。
粒子世界的冼鼎昌,是中國同步輻射應用的創始人,領導建成我國第一個同步輻射實驗室。
而在音樂世界里,最理解他的莫過于他的夫人。“他本來應該成為音樂家的。”冼夫人曾這樣說。
“其實,當年學物理純屬偶然。”冼鼎昌曾在念音樂或科學的選擇上猶豫過,“但我不為選擇物理而后悔。”
1984年,北京正負電子對撞機工程決定增加同步輻射光源及應用項目。“這工作太難,它不僅是科學,還是工程,不僅是物理,還牽扯光學、晶體學、材料學,關鍵是人到半百改行,不值得呀……”很多朋友勸他不要接。但是經過幾個月了解情況,冼鼎昌居然接受了。
事實上,同步輻射光源曾經是一只“丑小鴨”,長期被認為是妨礙建造高能電子加速器的禍害,直到它的種種優點被人們充分認識后,才身價陡增。同步輻射光源在中國由“丑小鴨”變成“白天鵝”,冼鼎昌已悶頭干了8年。
冼鼎昌熱愛音樂,也從未放棄音樂。恰巧老玻爾和小玻爾的夫人也熱愛音樂,老玻爾擅長彈鋼琴,小玻爾的夫人擅長吹長笛。冼鼎昌和他們因音樂結緣,成了很好的朋友。 在冼鼎昌家的臥室里,有兩樣東西最醒目:一是一架黑色鋼琴,再是幾個柜子的密紋唱片和一個裝有數百張世界名曲激光唱片的小玻璃柜。在這里,你看不到物理學家的痕跡。
多維解讀
1.為了祖國,迎難而上。“同步輻射光源曾經是一只‘丑小鴨’”,冼鼎昌帶著對祖國的愛,人到半百毅然改行,悶頭苦干,將一只“丑小鴨”改造成了一只“白天鵝”,這其中深切的熱愛與艱難的創新,令人動容。
2.科學與音樂的融合。藝術創作和科學創造是有共性的,良好的藝術興趣對科學研究能產生有利的影響。冼鼎昌熱愛音樂,能夠借音樂排遣物理學研究中產生的煩惱和困惑,物理學賦予他的縝密思維又進一步提升了他的音樂素養。
在回顧剛剛過去的二十世紀時,人類有理由為文明在這一百年里的突飛猛進感到自豪,但是也應當充分地認識到一個事實,就是我們解決的問題遠沒有我們發現的問題多,我們馳騁過的領域遠沒有我們未曾涉足的領域大。這就是今后藝術和科學繼續發展的根據,也是今后人們美學觀要繼續發展的道理。也許科學和藝術在這一點上有很大的差異,那就是,重大的藝術成就總是給人們帶來慰藉,而重大的科學成就則并非必定如此。無怪乎在深入研究宇宙的起源之后,對于眼前的世界,諾貝爾獎得主溫伯格這樣寫道:“很難理解這只不過是一個充滿敵意的宇宙中的一小部分,更無法想象到現在的宇宙是從一個難以言傳的陌生的早期狀態演化而來,而又面臨著無限冰冷的,或是熾熱難耐的末日。宇宙越可理解,也就越索然無味。”
不過從美的觀點來看,藝術怡人的美和科學悲愴的美同樣動人,同樣有追求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