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牽起你的手

徐哲涵

“嘭！”我把門重重關上，搶在媽媽之前走出樓道。屋外，夜色與燈火交相輝映，我與媽媽之間卻仿佛隔了一層冰。

就在這個平安夜，出門慶祝前我和媽媽為了雞毛蒜皮的事吵了一架，溫暖的氣氛一下降至冰點，留下的是繁華大道上一前一后，間距很遠的身影。

看著四周五彩斑斕的彩燈，我深深吸一口氣，將帽子戴上，卻依舊遮不住來勢洶洶的寒風。“咳咳！”我不由自主咳嗽了兩聲，想趕緊去個溫暖的地方，卻不知如何打破這僵局。

就在這時，媽媽開了口，她輕喊了我一聲：“天太冷了，怎么不戴手套？”她從我身后跑了上來，從包里拿出一雙毛線手套，想給我戴上。我竟有些失神，沒想到我剛剛態度這么惡劣，她卻依舊記著為我拿上手套。媽媽麻利地為我戴好，似乎忘了剛才的不愉快，牽起我的手慢慢走著。

順著街邊一排梧桐樹走著，我與媽媽來到一家西餐廳，輕快的曲調在門外細細流淌，一個裝扮成圣誕老人的人站在路邊，左手抓住十幾個用細線系住的氣球：“買一個氣球吧！”媽媽眼中閃出喜悅的光，想帶我上前選一個。我很是不滿：“那個是小孩玩的，我不要?！便妒谴粼谠亍寢屛⒌拖骂^，用一種讓人心疼的語氣喃喃道：“是啊，你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看見店里昏黃的燈光，看見地上斑駁的葉影，看見鮮紅的搖擺的氣球，那一刻，我看見媽媽的老去：她若隱若現的白發，蒼老的皮膚，一笑就會顯現的皺紋……

剛剛吵架時發誓“再也不要靠近她”的殘忍誓言在此刻的光陰里消逝不見，我拉著媽媽的手跑向圣誕老人，好讓那最大的愛心氣球把我的歉意帶到媽媽的心中。

又一次牽起你的手，明白自己以前的自私與幼稚，曾以為靠近已成過去，卻發現你對我愛得真切。

又一次牽起你的手，一切都還來得及。

（指導教師：周世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