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業轉型期的企業文化建設探索
——以深圳報業集團為例

□李彥

報業轉型期的企業文化建設探索
——以深圳報業集團為例

□李彥

在報業轉型期，要想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取得勝利，必須將企業文化作為內部動力加以建設和重視。深圳報業集團企業文化建設的主要難點：一是企業員工在報業轉型期對企業文化建設缺乏共識，二是傳播技術變革帶來的企業文化建設問題。報業轉型期企業文化建設面臨很多諸如意識形態、文化沖突、企業競爭等多元化的問題，必須分析研判當前面對的各種優勢與挑戰，在企業文化構建目標、構建方式、工作機制、構建后的評價和測度等方面制定出符合實際的、具有可行性的對策，推進報業轉型期企業文化建設。

報業；轉型期；企業文化

2017年10月18日，習近平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指出要牢牢掌握意識形態工作領導權，高度重視傳播手段建設和創新，提高新聞輿論傳播力、引導力、影響力、公信力。順應信息技術分眾化、差異化的傳播趨勢，適應中國新聞輿論工作推動媒體融合發展的現實要求，探索報業轉型期企業文化建設對于報業集團發展的意義重大。

一、報業集團企業文化的建設概況

企業文化是現代管理學領域的重要分支，始于美國學者20世紀80年代對日本企業文化的關注，其研究和著作汗牛充棟。這一理論引入中國已有20多年，在這20多年中，隨著中國國家經濟的發展，也誕生了一批優秀的國內外知名企業，并且形成自身獨特的文化特質，如騰訊、華為、阿里巴巴等。騰訊的企業文化將提升人類生活品質作為使命，經營理念中重視用戶價值，希望做受人尊敬的互聯網企業，在管理理念方面重視員工成長并在2012年開展了名為“活水計劃”的內部人才流動機制。華為崇尚狼性文化，包括學習、創新、獲益、團結等關鍵詞，通過學習和創新保持敏銳，通過獲益強調進攻，并保持團結的奮斗精神。阿里巴巴的使命是讓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對招聘的員工都進行使命和價值觀的討論，在員工認同企業使命的前提下，樹立規則并通過考核價值觀的方式培養企業文化。馬云認為，企業文化必須經過考核，從而強化使命、愿景和價值觀。這些成功的企業都在發展過程中逐步培育、形成了自己的企業文化，成為推動企業發展的內生動力。學術界對企業文化的測評主要在于揭示其基本特征、層次結構、主導類型或基礎假設等。如果我們想對文化有更加深入的理解，就需要把傳播、技術和社會意義聯系起來。①越來越多的企業也開始進入到中國傳統文化當中尋找自己的根基，在文化自信的基礎上，與其他的文化進行理解和溝通。隨著媒體經濟成為我國新的經濟增長點，《南方都市報》率先在報業領域提出企業文化建設的目標，“擔當、創新、包容、卓越”就是其企業文化的核心價值觀。②南方報業集團曾連續6年榮獲“中國最受尊敬企業”稱號，這與其崇尚“和而不同”的企業文化、善于用人的管理之道和敢于開拓進取的創新精神是分不開的。其他報業集團陸續認識到自身企業文化建設的重要性并做出調整，杭州日報報業集團、上海報業集團、貴州日報報業集團、重慶日報報業集團等在企業文化建設方面都積累了一定的發展經驗。報業企業文化的建設并不是一成不變的，它隨著新媒體的技術和社會發展的要求需要進行調整。2005年原新聞出版署部署啟動報業數字化轉型，投資巨大但盈利甚少。③數字化轉型大體上沿著“新興”“趨近”“共存”“支配”的邏輯路徑往前推進。④這些轉型堅持紙媒產品及生產部門主導地位，增設新媒體部門。⑤其問題在于將互聯網看作是傳統媒體，沒有將其看作是重構社會信息生產和傳播基本方式的媒介。⑥

報業集團是一種企業，但它不同于一般的企業，在獲得市場效益的同時，也具有社會責任和輿論引導功能。因此，建立符合報業集團企業特色和時代特色的文化對于其發展具有重要的意義。一是企業文化建設是傳媒集團在媒介融合時代獲得競爭優勢持續的關鍵要素。企業文化與企業業績聯系緊密，文化再造是推動報業集團前進的源動力，關系到報業集團核心競爭力的可持續發展。二是優秀的企業文化可以激發人的潛能和企業的潛能，從而提高報業集團的核心競爭力。⑦每個報業集團所形成的企業文化都應該是獨具特色的，是根據自己的企業目標設置和不斷完善的，而不是輕易地移植和模仿別的企業的文化。只有形成獨特的企業文化，才能使企業的競爭優勢得以延續。三是企業文化具有凝聚功能，優秀的企業文化將員工個人的前途與企業的發展前景聯系在一起，強化了個人對企業的忠誠度和認同感，有力于增強其團結性和凝聚力。總體而言，良好的企業文化對報業集團的發展可以起到促進和帶動作用。目前報業集團企業文化建設仍是報業集團發展的短板，⑧作為現代傳媒集團，不應只注重市場效益，也應重視文化影響力，尤其是在報業轉型期，要想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取得勝利，必須將企業文化作為內部動力加以建設和重視。

二、深圳報業集團企業文化建設歷程

深圳報業集團成立于2002年，目前已成為我國規模龐大、現代化程度較高的黨報傳媒集團。集團旗下包括深圳特區報、晶報、ShenzhenDaily、中國文化產業網、深圳報業集團出版社等多家中英文報紙、網站、出版社、文化產業機構和品牌，出版的報刊在深圳地區平面媒體中占有絕對優勢的市場份額。深圳報業集團的發展可以分為三個階段：

一是1982年到2002年，這是深圳報業集團發展的初始階段。創刊于1982年的深圳特區報是深圳市委機關報，是以經濟、政治、文化報道為主的綜合性日報，在發行量和廣告效益方面效果良好，品牌價值度高。2002年，廣東省新聞出版局出臺文件，根據國家新聞出版總署批準，深圳特區報業集團與深圳商報社宣布合并組建深圳報業集團，在報業大廈舉行了隆重的成立大會暨掛牌儀式，深圳報業集團開始集團化經營，同年深圳新聞網開始試運行。從報社到報業集團的發展，不僅是名稱的改變，更是傳播技術和傳媒產業發展的產物。

二是2002年到2014年，這是深圳報業集團成立后的發展階段。集團成立后一直堅持深化改革，在體制和機制上解決好面向群眾、面向市場的問題，把深圳報業集團建設成為輿論導向正確、綜合實力雄厚、體制新、機制活、影響廣、競爭力強的現代傳媒集團。2003年成立深圳報業控股（集團）公司，2004年成立深圳國際文化產業博覽會有限公司、深圳報業地鐵廣告有限公司等。集團在這一發展階段的利潤增長明顯，在堅持集團化、規模化運營的同時，也在探索新媒體的發展路徑，隨著集團的擴張，2005年開始進行內部整合，實行統一集團形象展示、統一物產管理與配置、統一黨務和行政管理、統一廣告政策、統一財務管理。這一措施為集團的資源整合、目標定位和集團管理進行了更為明確的設計，使集團的企業文化逐步建立。2007年，集團制度清理修訂工作全面啟動，這一清理工作從規章制度角度對企業管理進行了厘清。2010年，由深圳報業集團主辦，深圳商報和晶報、深圳新聞網聯合承辦的“深圳最有影響力的十大觀念”評選活動正式啟動，并成為紀念特區建立30周年系列活動之一。“時間就是金錢，效率就是生命”“來了就是深圳人”等十大觀念，成為深圳最有影響力、最深入人心的觀念。2011年，深圳特區報旗下網站“特網”上線，集團創辦第一份免費報紙——地鐵早8點。2012年，集團按照省市部署推進納入首批轉制名單的集團7家非時政類報刊的轉制工作。2013年，報業集團進一步整合報業文化，推進集團融合，開門辦網，打造全國領先的媒體，并開通深圳群眾路線網，運用多媒體手段呈現深圳群眾路線教育實踐活動的風采。

三是2014年至今，這是深圳報業集團在轉型期企業文化建設的新階段。經過十多年的發展，深圳報業集團已經逐步向多媒體方向發展。⑨十八大以來，中央作出《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深圳報業集團以改革為方向，以建設一流傳媒文化集團為目標，目前“讀特”新聞APP和深圳ZAKER在新聞客戶端領域占領一定市場。深圳ZAKER首創“內容+技術+平臺”的合作模式，引起業內矚目。《深圳晚報》做出重大制度變革：將原有的300名采編、經營人員全體轉入深圳ZAKER平臺和運營體系；裁減原有新媒體部門，成為國內一線城市主流媒體中唯一不設新媒體部門、不配置技術人員的媒體，而技術完全交由ZAKER開發迭代。⑩深圳ZAKER不僅是提供新聞資訊，更重要的是為整座城市的生活服務提供平臺，為用戶構建一站式的社群生活服務。晶報已代理運營了深圳多家政府單位的政務微信、微博、網站等，著力于打造一支專業服務政府政務的新媒體隊伍。報業集團在做好引導主流輿論、促進文化事業發展的同時，還積極發展社會公益事業，創造了巨大的社會效益，如連續10年承辦文博會，累計總成交額突破萬億大關。目前擁有6000多員工和龐大業務量的深圳報業集團，對外業務在不斷改革、轉型，在企業文化方面也面臨著轉型，構建新時期企業文化的深圳品牌，發揚企業文化的精神，傳播新時期企業文化的深圳聲音。

學界關于報業轉型期深圳報業集團企業文化建設的主要難點論述：一是企業員工在報業轉型期對企業文化建設缺乏共識。企業文化建設是一個由企業組織及全體成員共同參與、密切互動的復雜過程。?領導層推行報業轉型更多是“姿態性融合”，網絡的挑戰固然不可小覷，但對報業尤其是領導來說，首要考慮的到底還是既關系報業生命也關系領導職位生命的政治安全，而并非數字化前景。基層員工福利待遇受到擠壓，對報業轉型不合作、不認同，網絡給傳統報業的挑戰及其對于傳統報業的重要性被一再強調，但是現實中的晉升通道還是被傳統報業人士而并非相關網絡人士所把持和壟斷。?傳統結構所承載的思維模式與互聯網時代開放、自由、個性化的生產邏輯之間存在矛盾。二是傳播技術變革帶來的企業文化建設問題。傳播技術的變遷通過利益變更、符號改變、社會性質的變化而影響文化。?信息和傳播技術推進了報業轉型，傳統文化已經不能很好契合企業發展需求，報業轉型對企業文化建設產生了深刻的變革和影響，需要重新審視企業文化的基礎和本質，找到更適應新時代的文化建設模式。媒體融合發展所帶來的企業文化建設是一種跨企業的文化建設，不單單局限于原來的報業集團內部，也拓展到報業集團和新媒體企業的合作領域。

學術界和媒體工作者從理論與實踐兩個層面進行了探索：一是思想層面。如果說新聞內容分享的重組可能是同源重組的話，那么“廟堂”文化與“江湖”文化的重組則是異常重組，需要去“廟堂”而就“江湖”，也就是將傳統媒體居高臨下的中心性、高門檻的封閉性轉變為新媒體的開放性與多元性，結構上去中心化的分權性，內容上的共享性、容錯性。?需要從意義出發“考察組織傳播活動的實踐，這些實踐所設定的概念，以及由此產生的社會關系”。二是實踐層面。在知識經濟時代，現代傳媒已轉型為知識密集型企業，在整個社會經濟體系中特別是在文化產業體系中的地位日益提高。傳媒組織必須轉型為學習型組織，通過開展常態化評估，以有效發現企業文化執行過程中存在的問題和短板，并據此提出改進措施，總結經驗，不斷規范企業與員工行為，鞏固企業文化建設成效。在已有的研究中，多數文章關注整體或宏觀層面上的報業企業文化，關注報業轉型期企業文化建設的并不多，這與報業轉型在當代媒體發展中的重要地位是不相匹配的；此外，相關報業企業文化建設的研究文章，大多數其主要研究方法還處在描述層面，沒有上升到理論高度，也缺乏從企業組織理論層面進行分析論證，缺乏與其他傳媒集團的比較性研究。

三、在報業轉型期對深圳報業集團企業文化建設探索

報業轉型期企業文化建設面臨很多諸如意識形態、文化沖突、企業競爭等多元化的問題。必須分析研判當前面對的各種優勢與挑戰，在企業文化構建目標、構建方式、工作機制、構建后的評價和測度等方面制定出符合實際的、具有可行性對策，推進報業轉型期企業文化建設。廣東是南方經濟發展的強省，信息傳播技術發展非常迅猛，人們接受信息和觀念的各種渠道也比較開放。加強報業轉型期企業文化建設，有利于激發人的潛能和企業的潛能，有利于加強和宣傳政府聲音，有利于報業集團核心競爭力的可持續發展。應將信息和傳播技術發展的特點、趨勢與深圳報業集團的特點相結合，力圖把握報業轉型期企業文化建設的組織訴求，增進對企業文化建設的理性認識和理論儲備。深圳報業集團在報業轉型期的企業文化建設探索可以從三個方面進行。

一是考察深圳報業集團企業文化建設的歷程與現狀。通過實地調查、深度訪談等方法收集深圳報業集團在報業轉型期的狀況，及其與其他報業集團的關系，重點在于對報業集團企業文化進行理論分析及資料收集。南方報業集團、杭州日報報業集團、上海報業集團等報業集團在報業轉型期的企業文化建設方面有一定的實踐。需要對當前報業轉型的現狀和報業集團企業文化建設進行經驗分析。深圳報業集團企業文化發展可分為三個階段，即企業文化的原生態成長階段——深圳特區報的文化發展歷程（1982—2002），報業集團成立后的企業文化發展階段——深圳報業集團成立后的企業文化建設（2002—2014），轉型期的報業集團企業文化現狀——深圳報業集團企業文化建設現狀（2014至今）。運用過程分析（process analysis）?方法觀察企業的動態發展變化。任何一個企業從創立之初都有自己的文化，但這種野蠻生長的原生態文化對于其持續發展是否有利，則需要進行評估和審視，企業的文化定位難，而在轉型期的企業文化變革更難。運用丹尼森創建的“組織文化診斷模型結構”?，可以衡量組織的四個文化維度：適應性、使命、參與性和一致性，根據現有報業集團品牌成長的基本路徑，確立報業轉型期品牌成長的核心，建立創新式的企業文化。

二是分析報業轉型期深圳報業集團企業文化建設的問題。十八大以來，中央提出建設現代傳媒體系，以先進技術為支撐、內容建設為根本，推動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在內容、渠道、平臺、經營、管理等方面深度融合。報業轉型的過程是較為復雜的，涉及信息和傳播技術的變革更是如此。在報業轉型期，新聞的生產方式改變，報業集團的組織過程改變，企業文化也發生變革，報業轉型期企業文化建設面臨諸多挑戰。面對新媒體時代的挑戰，報業轉型期企業文化建設需要結合跨學科的方法進行研究，結合傳播學、社會心理學、文化研究、管理學等相關學科理論，探討報業轉型期企業文化建設面臨的問題；運用田野調查和訪談分析等方法，分析在轉型過程中，技術采用成功或者失敗的諸多原因。其中對其轉型的文化認同度會影響到企業內部管理層、基層員工對新技術的采納，而信息和傳播技術又反過來影響了員工的工作方式。

三是探索報業轉型期深圳報業集團企業文化建設的創新路徑。企業的愿景目標、企業經營業績等都與企業文化相關。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構建創新性、獨特性的企業文化是報業努力的方向。通過創新報業企業文化，更有效地啟動并處理業務流程；提高組織內部和事件之間的可見性，員工之間更快地了解和響應；創造并改進流程；使參與業務的人更有效地共同合作。面對轉型期的社會變革和傳媒變革，報業集團應該做好企業文化的定位并根據中長期發展戰略來推進企業文化建設，創新企業文化是探討深圳報業集團企業文化建設的最佳路徑，對于整體處于轉型期的中國報業具有現實的啟示和指導意義。

2017年10月18日，習近平在黨的十九大報告中提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這一主題，在深刻總結十八大以來黨的各項事業的基礎上，指明今后一個時期各項工作的方向，在“堅定文化自信，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繁榮興盛”方面提出牢牢掌握意識形態工作領導權、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等重要內容。深圳報業集團應進一步深入學習貫徹習近平總書記關于新聞輿論工作的系列重要講話精神和十九大報告，在輿論引導力和市場競爭力方面不斷提升，扎實做好新聞輿論工作，構建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企業文化，努力打造蓬勃發展的現代報業集團。

注釋：

①?詹姆斯·凱瑞.作為文化的傳播[M].丁未 譯.華夏出版社,2005:45,125.

②黃冰.傳媒需要塑造修改化的企業靈魂——國內部分知名傳媒企業文化建設考察錄[J].新聞窗,2012(04).

③呂尚彬,賈軍.從遷移到重構：2005—2015年報業組織結構轉型研究綜述[J].中國出版,2016(13).

④呂尚彬,孫志剛,蘭霞.重組中重生：報媒的轉型生存邏輯[J].中國報業,2014(07).

⑤謝健.報業轉型中的互聯網思維[J].新聞戰線,2014（12）.

⑥喻國明.互聯網是一種“高維”媒介——兼論“平臺型媒體”是未來媒介發展的主流模式[J].新聞與寫作,2015（02）.

⑦周鋼.創新型省級黨報集團企業文化建設研究[J].湖北社會科學,2013(12).

⑧陳長松.論國內報業集團的短板——企業文化的薄弱[J].編輯之友,2011(04).

⑨欒伊瑩.深圳報業集團多元化經營戰略研究[D].湘潭大學,2013.

⑩李雪昆.深圳ZAKER開辟媒體融合新路徑[J].中國報業,2016(19).

?代興軍.關于企業文化管理若干問題的思考[J].經濟縱橫,2013(04).

?尹連根,劉曉燕.“姿態性融合”：中國報業轉型的實證研究[J].新聞與傳播研究,2013（02）.

?彭蘭.再論新媒體基因[J].新聞與寫作,2014(02).

?Santiago Manuel.The processual perspective:studying change in organisations[J].Educere,2005(31).

?Denison Daniel.Bringing Corporate Culture to the Bottom Line[J].Organizational Dynamics,1984(2).

（作者系深圳市委黨校講師，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