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雨葭 圖:廣東美術館
展場
單純與虛幻,麥克林與巴赫的抽象對望
文:雨葭 圖:廣東美術館
很多時候,中國觀眾面對西方抽象藝術,就像西方觀眾看中國書法一樣一頭霧水。抽象藝術不會像歷史畫一樣給你講故事,既然沒有故事,你就需要去感受畫中的精神。近期廣東美術館同時推出兩個展覽“歌之舞之——約翰·麥克林的抽象繪畫”與“此時彼地——恩里科·巴赫的繪畫”,以相對獨立但存在深層聯系和對話的聯合形式展出兩位藝術家90余件作品,力求完整地展現畫者豐富、充盈的藝術語言與思想維度。

恩里科·巴赫,《無題》,2015年,布面油畫,195cm×160 cm

恩里科·巴赫,《無題》,2015年,紙本綜合材料,30 cm× 21 cm

恩里科·巴赫,《紅》,2014年,布面油畫,280cm×370 cm
1939年出生于英國利物浦的約翰·麥克林,近50年來,藝術家約翰·麥克林一直從事抽象繪畫的創作。他的作品被倫敦泰特等全球多家博物館收藏;藝術家本人更受到20世紀美國著名藝術評論家克萊蒙特·格林伯格,以及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繪畫和雕塑部的杰出策展人約翰·埃爾德菲爾德等藝術評論家和策展人的關注與賞識。
色彩是麥克林所有繪畫作品的根基。他在大幅的畫布上用液體顏料無意識地作畫,采用抽象的、有節奏的構圖方式。麥克林經常提及馬蒂斯和米羅的展覽對他的創作所產生的深遠影響,他們使他能夠探索到“一種更為精深的運用造型的方式”。雖已到耄耋之年,但他的作品色彩非常單純、明快,那些結構邊線看似硬朗、剛勁,但富有感情、表情。在他的作品中能感受到溫暖、優雅、坦率和簡練利落。看似簡單的幾何與色彩的巧妙組合源自麥克林強大的自足自信的藝術定力。對麥克林的畫作而言,畫布就像舞臺,經過精心編排的色彩成為臺上翩翩起舞的舞者;又或者就像在空間中,色彩是一首精心譜寫的樂曲,一段撼人心魄的音樂,這也是本次展覽名稱“歌之舞之”的由來。

約翰·麥克林,《雷鳥》, 1969年, 布面丙烯, 153cm×323cm
通過本次的“歌之舞之——約翰·麥克林的抽象繪畫”展為我們提供的契機,當我們站在麥克林“會唱”“會跳”的大尺寸畫作面前,你也許亦能體會到置身于聲色齊鳴的劇場之感。
相比麥克林作品的童真色彩,青年藝術家恩里科·巴赫的作品反而顯得更為含蓄、沉著。那種帶有金屬感和理性的色彩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樣,有著無窮的吸引力。
首次在亞洲美術館舉行個展的德國青年藝術家恩里科·巴赫傾向于創建和玩弄某種虛幻空間。2010年以來,他舉辦過12次個展,參加過30余次群展,是德國年輕一代藝術家中的佼佼者,他的畫作呈現的不僅是個人的藝術語匯,也在一定程度上彰顯了德國當代的某些藝術導向。在形式上看,他把平面繪畫和空間透視這兩個看似矛盾的概念相融合。在處理畫面的方式上看,他的畫一方面仍然延續上世紀的視覺空間探索,利用光影的微妙變化以及肌理和筆觸構成空間感。另一方面,這些光源和消失點的多重性又構成一種多視角空間,激發出與現實空間相悖的超現實空間體驗。這種空間、時間的錯置感正是展覽名稱“此時彼地”的由來。
巴赫作品的藝術語言以直角線條為主,棱角分明,技術精準。它們展示了由尺寸和比例確認的幾何形式和幾何圖形世界。觀者只有細細觀察之后才會發現,無論是單個圖形還是整體圖像都蘊含深意,讓人不禁聯想起建筑立面、存儲系統或盒子。巴赫用色彩賦予幾何圖形以藝術之美,他的畫作一方面富有精準的科技感,一方面又和藝術微妙地結合,互為載體。
麥克林與巴赫風格的差異也恰好與人們對蘇格蘭和德國民族性格的印象相吻合。麥克林出生于利物浦,這是一個載歌載舞的民族。他很多作品的命名、內容都跟他兒時的記憶、童年的經歷有關。而巴赫的作品很容易讓人聯想起德國人的高冷形象,作品風格與德國人一貫嚴謹的形象一致。他的作品命名很簡單,很多都是無題(Untitle)。把這兩個一老一少藝術家放在一起引起大家的錯覺,再到作品中尋找他們的差別,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編輯/雷煥昂)

約翰·麥克林,《ROSSO》, 1994年, 布面丙烯, 195cm×71cm

約翰·麥克林,《夢》, 2002年, 布面丙烯, 200cm×195cm

約翰·麥克林,《FLEETING》, 1993年, 布面丙烯, 111cm×82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