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珍 朱柏林
十四年抗戰與湖南
★王文珍 朱柏林
為落實中央關于紀念中國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70周年有關精神,教育部決定在大中小學教材中落實“十四年抗戰”概念。“十四年抗戰”是指,中國抗日戰爭開始于1931年的九一八事變,結束于1945年日本簽訂投降書,經過了14年艱難曲折的斗爭歷程。為十四年抗戰史正名,對于完整揭露日本的長期侵華罪行、回擊日本右翼勢力的挑釁,具有深遠意義。這一重大舉措,對于準確、全面和科學地認識湖南抗戰歷史的整體性,同樣具有重要意義。
以往,由于強調八年抗戰,而湖南地處華中腹地,遠離抗戰前線,所以給人一種錯覺:九一八事變開啟的6年局部抗戰似乎與湖南無關。實際上,九一八事變后,湖南人民抗日救亡的斗爭就從未中斷過。正是由于遠離戰火,恰恰使得湖南成為遠離全國抗戰前線的戰略大后方,為全國抗戰貢獻了巨大的人力、物力、財力,同時也為即將到來的直接軍事抗戰準備著政治、經濟、思想、文化特別是人心、人力等方面的基礎。從這個角度說,“十四年抗戰”的確立,是對6年局部抗戰時期湖南人民抗戰救亡運動歷史地位的肯定,完整還原了湖南抗日戰爭的全過程,真正體現了對歷史的尊重。
九一八事變后,湖南人民掀起了如火如荼的抗戰救亡運動。1931年9月23日,得知日軍占領沈陽后,湖南人民群情激昂,即有200多個宣傳隊奔赴街頭巷尾,宣講九一八事變真相。《湖南大公報》《湖南通俗報》等號召全省人民奮起抵抗侵略,在全省迅速造成強大的抗日救亡聲勢。《抗日救國》《反日專刊》等抗日救亡刊物紛紛出現,開展抗日宣傳。與抗戰救亡宣傳相適應,湖南掀起了轟轟烈烈的抗日游行示威活動。9月25日,長沙各界十幾萬人,舉行了抗日示威大會,聲討日本侵華罪行。隨后,衡陽、邵陽分別舉行了5萬人、3萬人的游行示威大會。1935年秋,日本侵略華北后,北平學生爆發一二九愛國運動,發出抗日救亡的怒吼。消息傳來,湖南人民紛紛聲援北平學生的愛國斗爭。12月20日,長沙各校萬名青年學生,不顧當局和校方的阻撓威脅,舉行示威游行,熱烈聲援北平學生的愛國運動。湖南對日經濟絕交也開展起來,主要表現為抵制日貨,斷絕對日供給,提倡國貨,發展實業,有力地沖擊了日本帝國主義在湘的經濟勢力。轟轟烈烈的抗戰救亡運動,激發了湖南人民的愛國熱情,凝聚了湖南人民的抗日斗志,抗日救亡呼聲響徹三湘大地,為全民族抗戰在政治上思想上進行了初步動員。
進入相持階段前,湖南一直是支援抗戰前線的重要基地。馬占山部在黑龍江省奮起抗日時,湖南學生電慰全體將士,并募捐接濟馬部,開直接支援前線抗日的先聲。淞滬抗戰爆發后,長沙的市民、學生、工人、工商業者和新聞界人士,紛紛聲援十九路軍愛國官兵的英勇壯舉,以鐵血救國團奔赴抗戰前線為開端,掀起了支援前線抗戰的熱潮。長城抗戰爆發后,長沙湘雅醫院醫務工作者組成抗戰救護隊、湖南公路局幾百名技術員組成“北上抗日汽車運輸隊”,開赴長城抗日前線。湖南人民奔赴炮火連天、硝煙彌漫的抗戰一線所展現出的奮不顧身、為國效命的偉大精神,表現了湖南人民高度的愛國熱枕和民族覺悟。
抗戰初期,由于敵強我弱,中國被迫實行以空間換時間的持久消耗戰略,需要建設湘、黔、滇、川、陜等能支持長久抗戰并最終奪取抗戰勝利的戰略后方基地。因此,從1935年開始,國民政府就將地理位置十分重要、資源豐富、且靠近戰區的湖南作為抗戰后方戰略基地之一來建設。全省修建了連接城鄉的公路網絡,加速修通了湘桂、湘黔、川湘等公路,使湖南省公路與贛、鄂、粵、川、黔相連接,修建了湘黔鐵路、湘桂鐵路,并使湖南省鐵路與浙贛鐵路接軌,完成了三大鐵路在湖南交軌,使湖南成為進出大西南后方基地和連接抗戰前線的交通樞紐和咽喉。同時加強資源開發管理。湖南有豐富的鉛、鋅、銻、鎢、煤、鐵等礦產資源,這些都是軍事工業和中國出口換匯急需的戰略物資。在中央和地方政府的努力下,在長沙設立銻業管理局,加強對特種礦業的管制。先后興建了湖南模范煉銻廠、湖南鉛鋅礦、湘潭鋼鐵廠、湘潭電工器材廠、茶陵煤礦等廠礦,把湖南建設為抗戰的戰略物資的生產和供應基地。抗戰時期,湖南為抗戰提供了大量的鎢、鉛、鋅、銻等戰略物資,對支持長期抗戰起到了重要作用。

九一八事變后,長沙舉行抗日游行示威大會,湖南掀起反日運動高潮
如果說抗日戰爭的歷史是靠全民族的力量寫就的,是靠中國人民的力量寫就的,那么在局部抗戰時期,中國共產黨為凝聚全省人民的力量,為動員和組織全省人民的力量所作出的重大貢獻,無疑是不可磨滅的。所以,以“十四年抗戰”來敘述湖南抗日戰爭的歷史,能夠更好地反映中國共產黨在湖南率先號召并領導廣大人民開展抗日斗爭,積極倡導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歷史事實,凸顯中國共產黨在湖南抗戰中的中流砥柱作用。
九一八事變后,在中共領導下,湖南各蘇區政府率先在全省打出了抗日救亡的旗幟,掀起了廣泛持久的反帝愛國運動。1931年10月14日,湘鄂贛蘇區省委號召全省人民抓緊開展反帝宣傳。1932年1月,湘鄂贛蘇區省委發出文化抗戰的號召,要求創辦一種反帝機關報,組織宣傳隊、講演團,通過畫報、壁報、標語、演講和文化表演等形式,廣泛開展抗日救亡運動。1932年1月,湘鄂西蘇區成立湘鄂西省反帝大同盟,開展抗日救亡運動。淞滬抗戰爆發后,1932年3月,湘鄂西省委號召全省“立刻實現對日宣戰”,動員蘇區人民襲擊在長江蘇區范圍段航行的日本商船和戰艦。1933年11月,湘贛蘇區號召蘇區人民從物質上、精神上幫助開展白區反帝斗爭。1935年8月,湘鄂川黔蘇區軍委會號召全國民眾保家衛國反對日本侵略。同年11月,紅二、紅六軍團長征挺進湘中后,廣泛開展抗日救亡工作。他們在湘中建立了38支“抗日游擊隊”,還建立了“抗日大同盟”。湖南各蘇區的抗日救亡運動,與國統區人民的抗日救亡相互呼應,推動全省民族解放運動向縱深發展。
九一八事變后,湖南執政的國民黨何鍵集團,緊跟南京國民黨政府步伐,堅持“攘外必先安內”的誤國方針,推行對內武力“剿共”、對日妥協甚至“不抵抗”的錯誤政策,嚴重削弱了抗日力量。在中華民族面臨空前危機的關鍵時刻,為了匯聚盡可能多的力量以抗日御侮,以劉道衡為首的中共中央特科湖南工作組以合法身份作掩護,在國統區,積極宣傳黨的抗日方針,組織引導救亡運動。1935年8月,中共中央《八一宣言》發表后,上海中央局指示湖南工作組,注意青年運動特別是學生運動。工作組為了推進湖南抗日活動,專門設立了青年運動黨團組織,暗中從事統一戰線和群眾運動工作,加強對青年學生運動的聯系和領導。黨團書記趙君實和成員劉樂揚、梁宜蘇組織了抗日大同盟,在湖南大學、長沙高級中學等學校和新聞界發展了20多個盟員,作為黨的外圍組織,進行抗日宣傳。北平爆發一二九愛國運動后,中共中央特科湖南工作組根據上海中央局關于在湖南組織發動學生示威游行、響應北平學生愛國運動的指示,立即以抗日大同盟的名義印發抗日宣傳單,聯系各中學學生,推進湖南青年學生聲援北平學生的愛國運動。12月20日,長沙上萬名青年學生,不顧當局和校方的阻撓,走上街頭集會游行。青年們高呼“反對自治、保衛國家領土完整、鏟除漢奸、打倒奸商、擁護政府從速解決華北問題”等口號,提出“停止內戰,一致對外”的政治要求,熱烈聲援北平學生愛國運動。與此同時,常德、衡陽等地的愛國學生,也分別上街集會游行,宣傳響應一二九運動。之后,青年運動黨團繼續推動湖南人民的抗日救國活動向前發展。
1937年前后,一批從外地回湘的文化教育界人士及青年學生中的中共黨員,成為這一時期湖南白區開展抗日救亡運動的中堅力量。1936年夏,一批從北平、上海、武漢等大城市回鄉度假的湘籍師生,在中共的組織領導下,積極開展抗日救亡活動。他們中的于剛(中共黨員)通過譚丕模與中共中央特科湖南工作組負責人劉道衡取得了聯系。7月,由北平同學發起,成立長沙民族先鋒隊組織,由中共黨員李仲融等人負責。不久,常德等地也成立了民先隊分隊。8月1日,民先隊在長沙創辦《湘流》,大力宣傳停止內戰、團結抗日。民先隊還組織了抗日歌詠隊、1936劇社,排演抗日愛國劇目,深入工廠、街道、市郊,向工農民眾進行抗日文藝宣傳。于剛、陳德明等利用培德女校、自治女校開辦了兩個補習學校,向工人、市民、婦女講解只有抗日才能求得民族生存的道理。此后,救亡社團、救亡報刊紛紛建立,救亡活動廣泛開展。李仲融、楊榮國等組織了湖南文化界抗日救國會,開展抗日宣傳活動。中共中央特科湖南工作組派趙君實、劉樂揚加入該會。七七事變之后,隨著平、津、滬、寧等地淪陷,一批高等學校和文化界知名人士如張天翼、翦伯贊、田漢等先后轉來長沙,他們中不少人是共產黨員。長沙頓時成為文化精英和知識青年的集聚之地。9月,呂振羽受中共中央北方局“回湘開荒”之命到長沙,與劉道衡取得組織聯系后,團結回湘文化人與長沙文化教育界人士,以自治女校、含光女校、育英小學讀書會為陣地,以中共黨員為基礎,積極開展抗日救亡活動。
九一八事變后,在全國十四年抗戰中,湖南相繼發揮了戰略大后方和抗戰主戰場作用,有力地策應了世界反法西斯戰爭。
抗戰開始后,湖南從物力和人力上對前線抗戰給予了大力支持。九一八事變后,“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成了家喻戶曉的口號,“前方保衛后方,后方支援前方”成為義不容辭的責任。湖南人民紛紛慷慨解囊,組織形式多樣的募捐活動。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開展“募捐購機救國”運動。1933年2月,省會各界成立湖南航空救國會,積極“籌款購機救國”,長沙郵政員工集資購置“郵工號”飛機支援前線;楚怡小學師生一次募捐大洋600元;長沙市政當局邀集各界代表募捐200萬元;省政廳訓示各廳、處從公職人員月薪中扣收航空救國費。湖南的募捐活動,一方面鼓舞了前方士氣,使殺敵更為英勇;另一方面也使全世界看到中國人民堅持抗戰到底的決心,有力地支持了全國的抗戰。九一八事變后,駐湘的國民黨軍隊源源不斷調往前線。八一三淞滬抗戰爆發之后的數月內,駐湘部隊就有8個師、3個獨立旅約8萬官兵開赴前線。這些主要由湖湘子弟組成的愛國官兵,在前線奮勇殺敵,大部分血灑疆場。為了充分利用豐富的人力資源,湖南先后設立了衡郴、寶永兩個師管區和沅辰、長岳兩個預備師管區,在全省征兵,確保為持久抗戰提供穩定的兵源。
全面抗戰階段,全省人民用血肉之軀筑起了拱衛中國抗戰全局的“南天一柱”。正面戰場共組織了22場大規模會戰,殲滅日軍40余萬,而湖南戰場就組織了6次大會戰,殲滅日軍20余萬。日本軍隊將中國戰區35%的兵力投入了湖南戰場,在湖南共損失中將2人、少將5人。全面抗戰爆發之初,湖南肩負著支援全國兵源、人力、財力、物力和戰略撤退中轉的重任,隨著大批企業入湘,湖南一躍成為持久抗戰的戰略基地之一。湖南每年除供給軍棉7萬擔,軍布300多萬匹,軍糧1000萬石外,還源源不斷輸出各類物資接濟周邊各省。總人口不足3000萬的湖南,共征募兵員210萬人,平均每15人就有一人參軍,居各省人均參軍人數之前列。抗戰中,10多萬湖湘子弟以身許國、血祭軒轅。以致日本侵華司令岡村寧次感慨:“欲滅華夏,先平湖南。”抵御外侮,湖南人民同仇敵愾,居功至偉!正可謂:湘人不倒,華夏不亡!
湖南的抗戰為國際反法西斯戰爭做出了重要貢獻。湖南的英勇抗戰給予了蘇聯衛國戰爭有力支持。湖南戰場牽制了日本三分之一的兵力,使日本被迫放棄“北進”蘇聯的計劃,解除了蘇聯東西面臨德日法西斯兩面夾擊的危險,使得蘇軍可以從容應對德軍的攻擊。湖南的英勇抗戰,提振了中國人民和世界人民反法西斯侵略的信心。湖南正面戰場組織的6次大會戰,特別是第三次長沙會戰,有力地策應了世界反法西斯戰爭。第三次長沙會戰是在德軍席卷歐洲,日軍橫掃太平洋,盟國軍隊處處失利的情況下發生的。因此,第三次長沙會戰的勝利不但是相持階段正面戰場中國軍隊唯一一次大獲全勝的戰役,而且是整個同盟國戰場自蘇德開戰以來第一次取得重大勝利的戰役。它有力地打擊了日軍的侵略氣焰,鼓舞了中國人民和世界人民抗擊法西斯侵略的決心,使英美等國認識到中國仍是世界反法西斯不可輕視的力量,中國的抗戰從此得到了盟國的積極支援。抗戰中,湖南為盟軍作戰提供了重要戰略支撐。為了滿足盟軍需要,湖南發動大量民工,修建了衡陽、零陵、寶慶、芷江等空軍基地,保障盟軍空中力量對日本本土實施戰略轟炸和對日軍作戰。其中,湖南芷江就是盟軍在遠東的第二大軍用機場,是當時中國大陸唯一能起落飛機轟炸日本本土的機場,大名鼎鼎的“飛虎隊”就駐扎于此。抗戰中,以湘籍將士為主的中國遠征軍給予日軍以沉重打擊,有力地支援了盟軍遠東作戰。為了配合盟軍,中國政府從湖南戰場抽調部隊組成遠征軍,其中連長以上指揮官三分之二是湖南人;遠征軍新三十八師一一三團,從團長到士兵都是湖南人。中國遠征軍的反攻勝利,重新打通了國際交通線,為盟軍收復全緬甸創造了有利條件,揭開了正面戰場對日反攻的序幕。
湖南人素來剽悍勇猛,歷史上就有“楚雖三戶,亡秦必楚”的說法,在中國近現代史上更有“無湘不成軍”一說。在抗日戰爭時期,湖南人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抗御外侮、舍身為國的民族精神和極具血性、不甘屈服、敢于擔當的斗爭意識,得到了充分的展示。
在前線戰斗中,湘籍將士卓勵敢死、奮不顧身,上演了一幕幕驚天地、泣鬼神的悲壯史詩。淞滬會戰中,主要由湖湘子弟組成的國軍第十九師第一一三團,與敵激戰,團長秦慶武(瀏陽人)身先士卒,與敵肉搏,壯烈殉國,全團官兵1400多人,幸存者無幾。1937年8月,第四路軍第十五師王東原部奉命從芷江出發馳援淞滬會戰前線。戰斗中,該師傷亡達1.5萬余人。第十五師從湖南出發時,第四十四旅旅長張轂中身患重病,但毅然堅持到達前線。在戰場,他冒著炮火指揮戰斗,眼珠充血雙眼失明后,仍然堅持用電話指揮。戰斗中,他一再叮囑部屬要學“岳飛精忠報國,學文天祥誓死抵御外侮”。因勞累過度,他多次暈厥于戰壕。1937年10月30日,張轂中死于太倉。該旅第八十六團第十九連連長李九如戰斗中身負重傷不能行動,最后拉響手榴彈與敵同歸于盡。第一九二師何正凡連與敵激戰3天,鋼筋水泥工事被毀后,他們與敵人進行肉搏戰,有的官兵被敵人軍刀砍去了半邊臉部,血肉模糊,還在同敵人拼斗。面對強敵,湖湘子弟兵用自己的鮮血與生命捍衛著民族的尊嚴,充分展示了湘籍將士不屈不撓、英勇獻身的高尚精神。
在日本侵略者的野蠻入侵面前,湖南人民傲然挺立,殊死抵抗。九一八事變發生后,湖南立即通電全國,提醒國人“若再坐視不理,則朝鮮、印度之慘禍,行將見于中國”,批評國民政府誤國誤民的政策,敦促當局抗日御侮,充分彰顯了湖南人的使命感和擔當精神。淞滬抗戰爆發后,長沙大中學校學生紛紛組織抗日救國義勇軍,學習軍事,操練殺敵本領,請求政府撥給經費奔赴前線殺敵。工人則紛紛組織抗日汽車運輸隊、服務團、慰勞隊、醫療隊和敢死隊、義勇隊奔赴前線,支援抗日。許多青年表示“寧為沙場鬼,不做亡國奴”。由長沙青年自發組成的鐵血救國團在其團歌里寫道:“我有鐵,我有血,我有鐵血可救國。還我河山,誓把倭奴滅;醒我國魂,誓把奇恥雪……大家團結,努力殺賊。”鐵血救國團開赴前線前夕,長沙縣立高小13歲的學生彭季純留信離校,信中說:“愿死在日人刀下,已加入鐵血團了。”水風井一鞋店老板、20來歲的女子廖氏“素具愛國熱忱”,聽到鐵血團即將開赴前線的消息后,便告訴丈夫,自己決心隨團殺敵。可是丈夫不同意,反而到市公安局“告狀”。公安局勸這個丈夫:廖氏有此雄心壯志,堪稱巾幗英雄,不要加以阻攔。廖氏終于如愿。“廖女士別夫從征”的動人事跡,一時間在三湘四水、神州大地廣為傳頌。在中華民族面臨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時,湖南人民義無反顧地集合在抗日的大旗下,用自己的行動向世人宣布,只要湖南人在,湖南就不會輕易被日軍占領,中國也不會輕易就亡于日本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