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智慧電網建設的戰略要點及對我國的啟示

張季東，李 健

(上海社會科學院城市與人口發展研究所，上海 200020)

國際智慧電網建設的戰略要點及對我國的啟示

張季東，李 健

(上海社會科學院城市與人口發展研究所，上海 200020)

智慧城市建設絕非千篇一律，需根據城市自身情況和問題有重點推進。以智慧電網建設為分析對象，認為各國智慧電網面臨的課題和目標有所差異。美國智慧電網重點在于標準制訂方面的推進；歐洲著重在新能源開發、分布式電源等方面的創新；韓國以新興產業發展為導向，專注于智能電表的應用和電動汽車的發展；日本智慧電網建設的重點內容則是新能源、電池與微電網等。最后就各國智慧電網推行的經驗教訓對中國城市智慧電網建設的啟示進行總結。

智慧電網；電網規劃發展動態；戰略要點

作為近年來對人類城市發展關注和探索的一個進程，“智慧城市”(Smart City)的發展內涵逐漸被全球越來越多的國家和社會公眾所接受。智慧城市是各國應對人口膨脹、交通擁擠、環境污染、資源緊缺等各種重大問題的選擇，由于各國在社會基礎、經濟階段、人口結構、生態環境等方面的巨大差異，造成其智慧城市建設內容也存在差異。因此，智慧城市建設絕非千篇一律，需要根據區域或城市自身發展的基礎和問題科學推進。本文擬對智慧城市的重要內容之一——智慧電網建設的國際動態進行分析，并對中國啟示進行探討。

從美國“綠色新政”宣布投入大量資金進行智慧電網建設開始，智慧電網已成為一股席卷全球的熱潮，從國家到地方各級政府紛紛從自身能源環境需求與產業發展等角度規劃智慧電網的建設，并構成智慧城市建設的重要內容。但各國智慧電網因面臨的課題與目標不同，因此對于智慧電網的理解和建設重點也不盡相同，智慧電網更多只是一個“未來先進電網”的概念。美國電氣和電子工程師協會(IEEE)的定義比較有國際權威性：智慧電網指利用數字化技術，將輸電與配電網升級達到最優化運行，相應提高能源市場彈性，以誘發許多智慧電網相關的新市場。歐洲技術論壇對智慧電網的定義是：一個可整合所有連接到電網用戶(發電機和電力用戶等)所有行為的電力傳輸網絡，以有效提供持續、經濟和安全的電力能量。我國對于智慧電網的定義是以物理電網為基礎(中國的智慧電網是以特高壓電網為骨干網架、各電壓等級電網協調發展的電網為基礎)，將現代先進傳感測量技術、通信技術、信息技術、計算機技術和控制技術等與物理電網高度集成而形成的新型電網，滿足用戶對電力的需求和優化資源配置，確保電力供應安全性、可靠性和經濟性，滿足環保約束，保證電能質量，適應電力市場化發展等目的，實現對用戶可靠、經濟、清潔、互動的電力供應和增值服務。

基于自身電力系統面臨的諸多發展問題及對智慧電網建設內涵的不同理解，當前美國、歐盟、日本以及韓國等發達國家和地區都已規劃智慧電網發展藍圖，提出具體發展策略。本文針對美國、歐盟、日本和韓國智慧電網發展的重點內容、政策導向及實施戰略進行分析，希望能對中國城市智慧電網建設產生些許啟示。

1 美國智慧電網發展戰略

美國智慧電網的規劃發展大致可分為3個階段的建設內容：第1階段是到2009年，各州政府進行智慧電網規劃并著手建設，目前該階段目標已經基本完成；第2階段是2011到2020年，家電設備能透過有線或無線方式遠距操作；第3階段是2020到2030年，美國各地實現智慧電網化。

1.1 提出美國電力系統下個百年愿景

在過去數年中,由于電力系統復雜化與老化，造成重大損失，使得美國出現數次大規模停電，因此美國智慧電網建設致力于在基礎設施老化背景下，建設安全、可靠的現代化電網，并提高用電側效率、降低用電成本。美國電力研究院(Electric Power Research Institute, 簡稱EPRI)在2001年就提出“智慧電網”(Intelli Grid)概念；之后美國能源部(DOE)發表“Grid 2030”報告，提出美國電力系統下一個百年愿景，指出未來美國電力系統將應用通信技術(ICT)提升電力系統運行及控制效率，建構有效率且可靠的電力網絡。之后再次提出國家電力技術路徑圖(National Electricity Delivery Roadmap)，以實現“Grid 2030”的愿景。

在美國定義的智慧電網中，具備7大特性：自動修復、互動、安全、提供21世紀所需的電力質量、適應所有的電力來源和儲能方式、可市場交易、優化電網資產以提高營運效率。由于美國為大陸型國家，其智慧電網概念將全國電網分為“基礎主干”(Backbone)、“區域鏈接網絡”與“區域配電、小型及微電網”等3個不同空間尺度的建構。基礎主干主要是長距離輸電系統，如橫跨美國東西兩岸的輸電線；區域鏈接網絡為基礎主干對各地傳輸電力的區域鏈接網絡；最后則是各區域的配電系統與對當地供電的小型、微型電網。

1.2 積極提升美國的研發和控制能力

2009年，美國總統奧巴馬發布的《經濟復蘇計劃》中提出投資110億美元，建設新一代智慧電網。在智慧電網建設計劃中，重點推進了核心技術研發，著手制定發展規劃。美國政府為吸引各方力量共同推動智慧電網的建設，積極制定《2010―2014年智慧電網研發跨年度項目規劃》，全面設置智慧電網研發項目，進一步促進該領域技術的發展和應用，主要包括兩大領域。

(1)技術領域。包括發展配送系統和客戶端傳感系統技術，發展電網與汽車互聯技術、電網通信整合和安全技術，在創造高滲透性能源配送和充電網絡條件的過程中發展安全、高效和可靠性強的保護和控制性技術，發展運作支持工具技術等眾多技術領域。

(2)建模領域。根據運作情況、配送成本、智慧電網資產以及電網運行所產生的各種影響，對從電網建設、發電到運輸、運輸到配送的整個過程進行模型構建，包括建立電力配送的智慧電網元件和運行模型，電力運輸和發電系統的準恒定和動態反應的降維模型，發展和示范整合通信網絡的模型、批發市場模型和可再生能源模型等。

1.3 加快推進智慧電網技術的標準化

把握行業技術標準一直是美國控制全球新興產業發展的重要手段。美國商務部下屬的國家標準技術研究院(NIST)為美國智慧電網發展主要研究力量，從事智慧電網操作性與網絡安全等各項技術標準，至目前已經提出75項標準。其中有25項已經于2010年1月得以確認。這25項標準包括智能電表與家用電器可進行雙向無線通信的ZigBee技術的智慧能源規范等，已經廣泛在全球范圍內的智慧城市建設中得以實踐。2010年9月國家標準技術研究院(NIST)還公布了《網絡安全指南(初版)》。目前美國國家標準技術研究院仍在快速推進智慧電網其他技術的標準化工作。

1.4 智慧電網發展在美國的示范行動

在2008年，美國科羅拉多州Xcel能源公司選擇9萬多人口的小城波爾德(Boulder)，作為全美第1個“智慧電網城市”。Xcel公司之所以選擇波爾德，是因為城市大小規模適宜、與電網接入方便，而且美國國家標準和技術研究所(NIST)也位于此，可共同參與智慧電網城市計劃。波爾德智慧電網涉及并使用技術：先進信息技術；高速、實時、雙向通信；遍布全網的傳感器能夠進行快速診斷并采取行動；提高高峰時段效率的決策數據和支持；分布式發電技術(例如風電、太陽能和混合動力汽車)；智能變電站；家用能源控制裝置等。

美國能源部智慧電網撥款項目(SGIG)自2009年起獲得美國聯邦34億美元的激勵資金撥款，至2012年3月底，該計劃提供近30億美元用于智能計量，10億美元用于電力系統，輸電系統和客戶系統各投資5千萬美元。該計劃新安裝1 080多萬個智能電表，287個聯網相量測量單元(PMU)，新裝電表數占美國所有電表的8%。在美國經濟刺激法案支持下啟動的最宏大的計劃之一就是加州薩克拉門托市公用事業部門(SMUD)正在進行的投入3 600萬美元用于“高端測量系統(AMI)、配電自動化、提升網絡安全、電動汽車基礎設施、消費者應用和需求響應方案”。

1.5 以IT企業為核心正在大力擴張全球業務

智慧電網建設項目的主導力量表面上是電力公司或者地方政府，但核心卻是“智慧”，因此智慧電網的大腦仍是在世界各地擁有眾多分支機構的大型IT企業、在特定領域內擁有核心技術的高科技企業。例如，從事IT咨詢業務的美國埃森哲公司承擔科羅拉多州波爾德智慧電網試點項目，以及荷蘭阿姆斯特丹、日本橫濱智慧城市項目的項目管理。美國IBM公司以“智慧地球”在世界各地主要城市提供智慧城市咨詢與IT服務。美國銀泉網絡公司主要為電力公司提供面向智慧電網的高級電表架構(AMI)搭建與運用的解決方案，包括對加州北部約700萬部智能電表項目的管理。此外，美國銀泉網絡公司還為加拿大與澳大利亞提供了AMI解決方案。

2 歐盟智慧電網發展戰略

與全球其他區域主要由單一國家為主體推進智慧電網建設的特點不同，歐洲智慧電網的發展主要以歐盟為主導，由其制定整體目標和方向，并能提供政策及資金支撐。

歐盟計劃到2020年實現80%居民換置智能電表以及20%的電力來自于再生能源的目標。越來越多的歐盟成員國通過安裝智能電表來建立智慧電力信息系統：一方面，智慧電子信息系統保證讓電力公用事業企業足不出戶就可以對電力使用情況進行遠程監控，用戶也不再需要依靠自己的評估來計算自己的能源消費量；另一方面，智慧電網運行管理中心可以借助智慧電力信息系統對電力供應和需求同時實施控制，從而確保電網的電能質量。與美國不同，歐洲智慧電網建設主要側重于清潔能源利用，特別是將大西洋的海上風電、歐洲南部和北非的太陽能電融入歐洲電網。同時，還將接入大量分布式微型發電裝置——住宅太陽能光伏發電裝置、家用燃氣熱電聯產裝置等，實現可再生能源大規模集成性跳躍式發展。歐盟委員會認為，建設智慧電網將是今后10年內歐洲最大的基礎設施建設項目之一。

2.1 分布式電源與“20-20-20”為重點目標

歐盟“20-20-20”目標，即到2020年將其溫室氣體排放量在1990年基礎上減少20%以上，到2020年將可再生清潔能源占總能源消耗的比例提高到20%。近年來歐洲再生能源發展快速，但同時也面臨著能源短缺、對中東地區能源進口依賴日益嚴重等問題。2008年歐盟提出“20-20-20”目標后，減少碳排放與增加再生能源導入的比例更成為發展重壓。為解決以上這些問題，歐盟提出“EU Smart Grid”的架構。

歐盟2005年成立“智慧電網技術平臺”(European Smart Grid Technology Platform, 即ETP Smart Grids)，旨在推進歐洲智慧電網研發，制訂歐盟智慧電網的發展愿景和實施策略。ETP Smart Grids發表了“歐洲未來電網的構想與策略”(Vision and strategy for Europe’s Electricity Networks of the future, V&S, 2006)、“歐洲未來電網策略性研究議程”(Strategic Research Agenda for Europe’s electricity Networks of The future, SRA, 2007)、“歐洲未來電網戰略部署文件”(Strategic Deployment Document for Europe’s Electricity Networks of the Future, SDD, 2008；2009；2010)等多份重要文件，規劃歐洲智慧電網發展的藍圖。為適應歐洲的能源與市場環境，歐盟的智慧電網研發重點有3個方面：再生能源和分布式電源并網技術、電動汽車與電網協調運轉技術，以及電網與用戶的雙向互動技術。

2.2 微電網與超級智慧電網的建設目標

歐盟在微電網技術已有多年發展。由于應用分布式電源的微電網技術可改善能源效率、降低環境沖擊、改善系統可靠度及穩定度等，所以在未來的電力系統中將扮演重要角色。2006年，歐盟延續過去Micro grids計劃并再成立另一個More Micro grid計劃，著重于分布式電源及負載控制設計、發展新的分布式電源控制策略、多區分布式電源的并聯技術、商業交易制度、相關技術標準以及評估微電網對未來電力事業的沖擊等。

為分散能源進口依賴并達到20%的再生能源導入目標，歐盟在“氣候變化與影響研究”(Climate Change and Impact Research，簡稱CIRCE)計劃中提出跨洲超級電網計劃——Super Smart Grid，利用高壓直流技術從中東與北非輸入太陽能等電力來源，保障在2020年前達成20%的電力來自再生能源的目標。

3 韓國智慧電網發展戰略

2010年1月，韓國知識經濟部(Ministry of Knowledge Economy)正式發布“韓國智慧電網發展路線2030”，整體發展藍圖分為3個階段：以“先建設示范區域進行試驗、逐步擴散至全國”為布局策略。其中，2010—2012年為試驗階段，首先選定數個示范城市進行智慧電網的布建，針對相關智慧技術進行可行性測試；到2013—2020年再逐步推廣至涵蓋范圍較大之區域；2021—2030年完成智慧電網的全國性布局建設。

表1 韓國智慧電網行動計劃與濟州島目前主要任務(技術驗證)

3.1 以扶植智慧電網產業發展為目標

韓國政府發展智慧電網的最終愿景目標在于將智慧電網當作其未來邁向低碳綠色成長的基石。因此除了通過建構智慧電網，達到低碳經濟發展外，最終希望以智慧電網為載體，扶植國內相關產業發展和出口，攻占全球智慧電網30%市場為目標。

在目前階段，韓國智慧電網的發展重點非常明確，即智能電表的應用和電動汽車的發展。韓國有關組織認為普及智能電表是實現用戶端能源利用效率最優化的重要手段。為此，向用戶傳遞有關信息，引導能源消費方式轉變；提出未來高端計量基礎設施(AMI)的發展方向和基本運營模式；與現有自動抄表系統(AMR)的融合，促進形成開放式的計量系統；應用最新技術和最新標準，保障未來高端計量基礎設施市場的聯動性。

在電動汽車方面，韓國出臺電動汽車充電基礎設施建設以及電動汽車普及扶持政策。2010年9月韓國出臺充電基礎設施建設方案和電動汽車推廣扶持方案。到2020年底，韓國電動汽車數量要達到100萬輛。韓國的濟州島成為世界第一個試點智慧電網的城市。

3.2 重構智慧電網五大智慧發展策略

韓國的智慧電網發展策略以“Smart”為主軸朝5個主要方向擴展，包括“智慧電網”(Smart Grid)、“智慧消費者”(Smart Consumer)、“智慧運輸系統”(Smart Transportation)、“智慧再生能源”(Smart Renewables)及“智慧電力服務”(Smart Electricity Service)，具體內容見表1。

其中，“智慧型電網”的發展重點在于供電端與用電端的電力信息能夠雙向溝通，以及電力系統具備實時監控與自動修復能力；“智慧型消費者”執行的目標主要在于促進消費者進行用電科學、安全、有效管理，以達到減排目標，內容AMI的普及、新電價機制的建構以及賦予消費者多樣化供電來源的選擇權；“智慧型運輸系統”的發展則是為了推廣電動車普及化，以及發展韓國電動車產業，主要的規劃重點是充電基礎設施建設與商業模式建構，韓國知識經濟部預計要在2030年前增設27 000處電動車充電服務場所；“智慧型再生能源”主要為減少傳統電廠投資發展，提升再生能源供電比例，為提升再生能源輸入大電網穩定性、發展儲能裝置，分布式微電網建設及商業化運作等；“智慧型電力服務”主要發展重點在于建構新的電力交易系統，同時發展因智慧電網成長而衍生出的新商機，并促進跨產業的合作，躋身全球重要智慧電網及相關產品出口國。

3.3 濟州島智慧電網實踐經驗

濟州島位于朝鮮半島南部，是韓國最大的島嶼。濟州島具有良好的旅游條件，在陽光、風力等氣候條件方面試點分布式能源和微電網都是理想地方。規劃到2030年，濟州島通過新能源的開發利用成為可持續發展的碳平衡城市。

濟州島智慧電網示范實踐主要是由韓國知識經濟部推動，實踐的目標是通過再生能源和新一代能源儲存裝置的開發優化能源使用。計劃由政府和私人部門共同投資，韓國電力公社(KEPCO)負責執行，KEPCO連同旗下韓國水資源(Korea Water Resources)、韓國地域暖房公社(Korea District Heating)以及韓國東西電力公司(Korea East-West Power Co.)共同投資該項建設計劃。投資隊伍還包含LG重工、Samsung與SK電信等重工、電信財團。預計需要2.08億美元資金進行基礎設施建設和協調服務，其中有0.56億美元來自政府部門。

濟州島智慧電網計劃主要是在智慧電網、智慧消費、智慧運輸、智慧再生能源、智慧電力服務等五個領域推動技術創新，探索新商業模式。此外，韓國與美國阿岡國家實驗室、芝加哥大學進行技術合作，預計在濟州島測試后，將在首爾與芝加哥兩城導入智慧電網。

五大領域中最受關注的是智慧消費中的“智慧住宅”，可以進行家庭電力使用的可視化、監控、太陽能發電等自然能源有效應用，智慧住宅的關鍵設備是智能電表、無線傳感器設備、住宅監控(In Home Display，IHD)，其中核心設備是IHD，其具備如下功能：①住宅服務器功能。IHD作為服務器，內置硬盤，保存各種數據。同時，每個房間內設置的子機與IHD聯網，子機也能夠使用實時監控等功能；②實時監控功能。結合智能電表，能夠實時監控目前用電量；③目標用電量(Set Target)功能。能夠設置每月用電量目標值，超過目標值時能發出“警報”，甚至在超過界限值時能夠關閉部分照明、調整冰箱設置溫度、無法打開洗衣機、洗碗機開關等，具備多項使用限制的措施，自動對生活沒有太大影響的設備進行電力消費的控制；4)剩余電力銷售量自動調整。通過太陽能發電，能夠自動調整家庭發電的電力剩余部分銷售量。采用IHD與智能電表等的智慧住宅未來計劃向濟州南部地區的普通家庭擴展，計劃最終將增加到6 000多個家庭。

4 日本智慧電網發展戰略

日本的電力基礎設施比較完善，從發電廠到配電網都配備了監控裝置和通信網絡，已經具備了智慧電網的部分功能。2009年美國提出智慧電網投資計劃之后，日本經產省就提出必須根據自身電力系統實際情況提出日本的智慧電網版本。之后由經產省主導，以達到低碳社會發展目標，展開日本“未來電網”規劃。

日本智慧電網主要由電力公司與地方聯合建設，目標包括在所有家庭安裝智能電表(Smart Meter)，還計劃加強輸變電設施及蓄電裝置建設，2020年前相關電力設施投資預計超過100億美元。

4.1 重點內容是新能源、電池與微電網

由于資源的匱乏和京都協議的限制，日本在智慧電網發展方面更加迫切。當前投資建設的重點在新能源，特別是將太陽能這種發電不穩定的能源，充分開發并保持電網系統穩定。因此在日本的智慧電網技術藍圖中，根據日本企業在智慧電網的技術先進性，選出了7領域26項重要技術作為發展重點，特別強調新能源相關技術、電池三兄弟(太陽能電池、燃料電池以及蓄電池)與克服新能源系統穩定性問題的微電網技術。

在日本，基于新能源及工業技術發展組織(NEDO)已經有多年再生能源并網及微電網研究計劃，因此主要由該組織主導來進行智慧電網及微電網的研究計劃。在青森(Aomori)的微電網試驗計劃中，發電系統采用太陽能、風力與生物質能等新能源發電技術，加上燃氣發電機與電池系統來控制發電輸出，保持電力供需的平衡，而發電所產生的熱能亦充分回收利用；此外微電網可與外部系統并聯供電，但具有獨立的配電專線。

4.2 多方力量合作推進示范區建設

日本在能源與環保相關技術如再生能源、蓄電池、電動車與智慧家電等方面都具有國際領先水平，而智慧電網將是左右這些重點產業未來發展的關鍵基礎建設。因此日本期望能先在國內累積跨產業合作及實踐發展經驗，以確保商業模式的可行性、加強技術實力以及加快促成智慧電網商業化標準的確立。在2010年由經產省主導，與民間企業共同組成智慧電網社區聯盟(Smart Community Alliance)，展開多次官民多方溝通會議，共有包含電力、瓦斯、電機、汽車、IT等領域300多家企業參與。

在示范區建設方面，經產省于2010年4月選出橫濱市、豐田市、京都府和北九州市4個城市進行為期5年的智慧電網示范實踐計劃。京都府京阪奈節能城市項目，利用智能電表開展節能技術實證；橫濱市開展智慧家居技術實證；北九州市開展新能源接入技術實證；豐田市開展電動汽車技術實證。為拓展海外市場，日本在美國、印度、中國等國家同時開展智慧電網技術的實證項目。

5 國際經驗對中國城市智慧電網建設的啟示

由于智慧城市發展尚在摸索階段，在各國及城市的發展實踐中也逐漸暴露出各種問題，但整體而言，發達國家智慧城市發展針對自身問題所進行的聚焦建設，對于我國目前努力推進的智慧城市建設仍然有重要啟示。就本文智慧電網的分析對象而言，包括以下幾個方面的借鑒。

(1)分析主要問題，明確發展重點。智慧電網是一個綜合社會經濟發展課題，涉及諸多方面的領域，即使在國家層面(如案例所分析)也是有選擇的確定發展重點。從目前看，再生能源發電接入、大規模儲能運行、分布式電源及微電網建設、智能電表與供需雙向溝通、大電網互聯及相關控制技術、電動汽車及充電設施建設為熱點領域。

(2)重視社會溝通，進行示范建設。智慧電網涉及社會各層各方面利益，包括供給和需求方，即使在供給方，還包括電力公司、設備制造商、技術研發機構等之間的利益關系。美國因事先教育與溝通不足，在智能電表的換裝過程遇上社會群體的抗爭；韓國電力公司曾因為智慧電網可能減少銷售業績和開放市場削弱壟斷地位，對智慧電網采取消極態度。此外，在技術層面也可能出現不匹配情況，如韓國濟州島示范項目共有168家企業參與，各企業可能采取不同的技術路線，在智能電表部分有的企業采用了電力線載波技術，有的公司則計劃采用ZigBee無線通信技術，由此形成軟硬件設施對接方面的沖突。因此亟需不同層面的協調溝通，示范建設是重要環節。

(3)避免唯技術論，以戰略性新興產業的觀點推進智慧電網建設。智慧電網并不是單純電力能源應用技術方面的升級，而是一個社會經濟全新領域的開發，因此必須以戰略性新興產業的觀點推進智慧電網建設。重點是以智慧電網的建設為抓手，帶動城市在新能源、新材料、節能減排、新能源汽車、電氣裝備等產業領域的綜合發展，并積極研究相關產業的國際市場開發。

(4)以特大城市智慧電網建設為龍頭，組建中國智慧電網建設聯盟，制訂中國標準。特別基于北京、上海、廣州這樣具有重要區域地位城市的智慧電網建設，建設中國智慧電網發展的聯動平臺，形成產業聯盟，共同制訂基于中國城市發展實際的智慧電網標準。此外，擴大智慧電網產業國際影響范圍，積極參與甚至牽頭制訂相關國際標準。

(5)重視區域市場的開發，尋求區域共建。我國電力運營以國企為主，條狀配置的特征明顯，因此智慧電網建設將是電力公司主導、IT等高科技公司提供技術支持的模式為主。在這樣背景下，我國智慧電網的建設不會以單個城市為基本組織單元，從組織運營角度而言，以區域組織建設更容易體現彈性和產生效益。因此城市在組織智慧電網建設的同時，必須要同時考慮區域智慧電網體系，這樣亦能擴大市場，推進區域利益共享。

(本文編輯：嚴 加)

Strategic points of International Smart Grid Construction and Its Inspiration to China

ZHANG Jidong, LI Jian

(Institute for Urban and Demographic Development, Shanghai Academy of Social Sciences, Shanghai 200020, China)

Smart city construction is not the same all over the world, but has special emphasis based on their own circumstances and problems. In particular, smart grid construction varies in different areas in terms of the project content and target. For example, the United States works hard to promote smart grid standards; Europe mainly works on innovation of new energy development, distributed power supply, etc.; South Korea makes emerging industry as its orientation, focusing on developing smart meters and electric vehicles; smart grid construction in Japan focuses on new energy, battery and micro grid. Finally, this paper summarizes the experiences and lessons of smart grid construction in the above countries, as well as the inspiration to Chinese cities.

smart grid; development trend; strategic point

10.11973/dlyny201702002

張季東(1978—)，女，碩士，工程師，從事互聯網+、智慧城市等領域的研究。

TM76

B

2095-1256(2017)02-0096-06

2017-0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