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普
沒的說
在石橋 麥稈畫 牛角雕
沒的說 天下聞名的南陽蔬菜
生姜沒的說 鄂城寺 過街槐
宋石獅 山陜石刻沒的說
四圣之一的張衡故里更沒的說
比傳奇更傳奇的公車特征
太史令 尚書 地動儀 渾天儀
指南車 令他和他沒的說的
故鄉宛城 千古著稱 現在
作為南陽土著 我不是沒的說
還有一種美得令沒的說靠邊站的花
在湯湯白水西側 四十平方公里
遍地盛開 她因庇護過東漢
開國皇帝光武 逃過追兵一劫
而被冊封花中皇后 兩千年過去
她還在這兒 重新抖擻著
沒的說的月月紅 月月靚
讓毗鄰北方的洛陽牡丹 開封
菊花 用沒的說 默許她的
好花也常開 好景也常在
嫦娥奔月
美人旁落喻體 剛好相襯
一株花 春天起步的月季
紅顏看大的紅 紅粉搽濃的靚
紅到極致 靚到盡處
明聚同心 暗結連理
皆為復瓣的花盤張目
火狐的魅惑葉間團簇
枝蔓的熱烈向四處伸展
誰會不會在長久的注目中
想起附會太多的世間
蒙塵太久的凡俗 遲早該
醞釀點什么 發生點什么
此時 如果給長長的枝條
借來一扎籬笆 或者一扇女墻
如果讓一株花 重新租借
一下深藏鼻涕的美人
她綠裙紅衣 善舞的水袖
仰向的角度 皈依的角度
莫不是 嫦娥奔月
帕瓦羅蒂
從南陽鳥巢開始 高速口開始
月季開始 從花色月色到音色
從美顏到美聲 與其說通感通靈
不如說審美遇見最美的審美
或者說風水改變了風水
灼灼花朵 皇天后土長出的
猩紅嘴唇 從土色分泌的雄性
荷爾蒙開始 從力拔山兮氣蓋世
開始 東方的乾坤大挪移
調動了西方歌王 白河的清波
地中海的碧浪 與一場月月美
月月香的花事 與花事中
激蕩人心的部分糅合一起
在高音C上展開最美的和聲
讓天南海北慕名而來的人
把眼睛變成耳朵 把一座
月季園 一株花樹變成羅馬
大劇場 用來傾聽 帕瓦羅蒂
粉扇
古典雅潔的女子
人行道兩邊 搖著
輕羅小扇 高心卷邊的淺粉
粉出的扇團 淺中現黃
黃中隱亮 在女子
墨綠裙裾和玉佩間 團出
一輪南都賦用過的淡月
夏日炎炎 無論你在
十里長街 走過多少朱顏紅妝
與之相遇 她搖送的香
晃動的涼 扇來的爽 就等于
相遇了 不老的春痕 與秋波
底氣
在宛城 高樓夾岸的深谷
是被月季裝飾的大街
谷底的蝴蝶為了花 把一場
戀愛 從鄉村搬到這里來
它們在人行道兩邊的花間
嬉戲或者穿梭 撩花的手段
不置前戲 大膽放肆 坦然
面對 讓路過的紅男綠女
回想 公園一角的遮遮掩掩
未免羞愧 有的蝴蝶 這邊花叢
呆膩了 一邊嘲弄著主車道
只會跑不會飛的甲殼蟲
一邊躍到對面去 采食自以為
更香更甜的花蜜 它們不管大街
如何喧躁 人流車流如何
匆忙 月季谷主在這兒
自有勝似閑庭信步的底氣
冰山美人
從歐陸到南陽 你是
大紅大紫之外 素潔淡妝的處子
阿爾卑斯山的雪水
重洋相隔了多少年 依舊
在你透明汁液里 流淌冷香
白水無痕 獨山隱隱
歲月深處一抹花色
無論向陽或向隅
適合莊靜自持 適合內斂
適合用浮出的冰山一角
漂白激情 深藏愛
慕名而來 萬千目光中
誰是電光火炬涌起的
千年一瞬 或一瞬千年
誰就是白玉盤 明月心
期許的懂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