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紀行·與土著親密接觸

高文瑞

繼1976年水陸兩用戰車開動之后，1993年，凱恩斯熱帶雨林又開辟了新的項目，土著民族舞蹈表演，讓人們切身感受原始的居住生活狀態。這里搭建了一個簡單的劇場：由高到低的階梯看臺，觀眾坐在水泥臺階上。舞臺用木頭搭起，背景也由樹木建成，頂上有棚子，光線有些暗，視覺上很原始，卻符合表演氣氛。

不一會兒，演員上了臺，全是男性，穿著植物編織的裙子，褐色的皮膚，黑黑的頭發，全身涂著白、綠、黑幾種顏色的線條，裝飾著樸素之美。我很奇怪，遠在南半球的土著很像亞洲人，按理應該差異很大。問了當地人，解釋說，這里的土著以前是東南亞一帶的游牧民，由于地球版塊的移動至于此地。不管是否有依據，拿過地圖細看，澳大利亞的北部與亞洲的南部已經不如想象的那樣遠了。這里的先民是否還有別的移動辦法，也未可知。他們在澳洲大陸至少生活了兩三萬年。

表演開始，“滴都麗都”吹奏起旋律，演員隨之踏出節奏鮮明的腳步，先跳“歡迎之舞”，表示對來者的迎賓之意。接下來就是表現土著人生活的舞蹈：“驅蚊之舞”，土著人在紅樹林中狩獵時，用樹葉拍打身上以驅趕蚊子；“警告之舞”對入侵者的警告，以免發生沖突；“沉默之蛇”是模仿蛇爬行時的動作，演員還走下臺來，扭動著胳臂和身體，與觀眾互動，女人堆里發出了驚恐的尖叫；“分享甜樹”表現找到了甜樹后，砍下最甜蜜的部分，帶回部落，共同分享勝利的果實；“食火雞之舞”表現食用熱帶雨林中最大的一種鳥火雞的動作，以及狩獵時的技能；“袋鼠之舞”模仿袋鼠，表現內部爭奪位置的戰斗；“跺腳舞”表現土著各種腳上動作的舞蹈，隨著節奏，演員叫上了幾個觀眾一同跳舞，去感受土著人的歡樂和生活。

滴都麗都是土著人發明的一種樂器，1米多長，約有6厘米粗，大小并不統一，我想可能根據樹干的粗細略有變化，音色也會有區別，中間的孔利用白蟻咬食。這種樂器聲音低沉，吹奏時有方法。我試了試，當時很難吹響。土著演員卻有技巧，不僅能用嘴，還能用鼻吹出各種旋律，之后又用喉、唇、舌的振動，模仿野狗、袋鼠、笑鳥的聲音。笑鳥的叫聲因像女人的笑聲而得英文名字。看來，滴都麗都在土著人的生活，甚至生產中發揮過重要的作用。

土著人在與自然的抗爭中開始了幻想，怎樣能使手中的武器變長，取得更多的收獲，于是想到了投擲，把手中的武器扔得更遠。標槍誕生了。鐵槍頭后加上1米多的長竿，能夠準確地擲中目標，把幾十米外奔跑著的動物獵獲。還有不夠，又發明了助力器，用一個木托把標槍勾柱，用力擲出，比原來又遠了許多，增加了殺傷力。

土著人看到了天上的鳥，怎樣才能把它打下來呢？又發明了“回力鏢”，也叫“飛去來”。這是一塊拐彎兒的木板，像冰球桿的前部。這種工具能利用空氣的浮力飛得很高，打中天上飛著的鳥。土著人又想，很不容易制作的，擲出后掉在密林草叢中難于找到，不能有去無回，于是在工具上做了切面，按一定角度擲出，就能沿著軌跡飛行，最后飛回到手中。工具便有了形象的名字。狩獵時，還可用兩個回力鏢從相對方向擲出，使獵物遭到前后夾擊，猝不及防，更增加了成功率。土著人為我們做了示范動作，擲出角度大約為1點鐘方向，回力鏢果真飛了回來。我體驗了一把，不能十分準確，大致還能往回飛。看來這種工具還便于掌握。

發明的武器還有另外的用途，那就是部落人如果違規，要接受用標槍穿過大腿的懲罰，否則要離開部落。大部分人寧愿接受處罰，也不愿離開，在痛苦難耐的過程中，深切反思集體在大自然中的力量。